021
“小贱人,你敢踹我,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韩桂花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的朝晏溪扑过去要动手打人。
晏溪抱着自己的背篓往牛车上的另一位婶子身后躲,边躲边说,“我没踹你,婶子不要冤枉人。”
“放屁!你没踹我我怎么会掉下牛车?就是你踹的,今儿个你要是不赔我二两,不,三两银子我跟你没完。”韩桂花想到王翠花跟她说,晏溪这贱丫头从晏家老太太手里要了十两银子,心里嫉妒得不行,抓住这次机会就想狮子大开口。
“婶子你这是欺负人,我都没踹你,你还要我赔银子。”晏溪打死不承认自己踹她的事。
反正没人看到。
韩桂花听晏溪不承认踹自己,更生气了,不依不饶的闹起来。
赶牛车的铁牛看不下去了,冲韩桂花吼了一嗓子,“你还坐不坐了?不坐就一边去,别耽搁大家伙儿的时间。”
“就是,我们都看着的,分明是你自个儿没坐稳摔了,冤枉人家溪丫头作甚?”
“还要讹人家三两银子,你脸咋这么大呢?”
“不就是瞧着人家溪丫头孤儿寡母的没人撑腰吗?听听她之前说的那是人话吗?人家嫁不嫁人关你啥事,要你指手画脚。”
“可不呗,她闺女可不就是被她这么磋磨死的。亲闺女都狠得下心,这人的心呐,怕是石头做的。”
……
牛车上还有另外几位同村的婶子,都跟韩桂花吵过架,今天逮着机会哪里舍得放过?
你一言,我一句的,把韩桂花挤兑得老脸通红。
不是羞红,是气红。
“闭嘴!这是我们的事,跟你们没关系。”韩桂花再泼辣也不敢跟几个人吵,万一她们联起手来把自己打一顿那不是白挨了。
“走不走了?”铁牛没耐心的又问了一句。
韩桂花一点也不怕他的吼回去,“你催魂啊,没看到老娘摔下来了,老娘摔出个好歹来你负得起责吗?你这什么破车,老娘摔下来没找你要银子看大夫就不错了,你还敢催……”
“不坐滚蛋。”铁牛赶着去镇上卖东西,没时间在这跟她吵吵,直接把韩桂花坐车那两文钱掏出来扔还给她,赶着牛车就走了。
任由韩桂花在后面喊他也当没听到,气得韩桂花破口大骂。
牛车上,几位婶子还在安慰晏溪,“溪丫头你别理那疯女人,她就是脑子有问题,疯狗似的成天到处乱咬人。”
“就是,别搭理她。话说回来,溪丫头你这框里装的啥啊?鼓鼓囊囊的。”有个婶子见她背篓里装着些干草一样的东西,就问她。
晏溪把背篓上面的布掀开,给她们看里面的东西,边说,“我从山上采的一些草药,晒干了拿去卖两个钱买点粮食。我地里活干得不如婶子们好,也不会绣花,只能多去山里跑跑找点不值钱的草药卖点钱养孩子。”说完,她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为自己以后常去镇上找好理由。
毕竟,人言可畏。
若是跟赵家少爷合作,往后少不得要经常往镇上跑。
没个合适的理由,她一个寡妇肯定会被人说三道四。
在这样一个语言能杀死人的年代,晏溪必须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才行。
果然,听她这么说后,牛车上的婶子们都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你也挺不容易。上山采药可得小心些,山里毒蛇猛兽可不少,可别为了整那点银子把命给丢了。”
“我知道的,谢谢婶子关心。”晏溪感激的跟那位婶子道谢。
到镇上后,晏溪从衙门出来,去了赌场附近。
等了快半个时辰,终于等到她要等的人。
“怎么是你?”韩哥从赌坊出来,就感觉到有人跟踪他,他还以为是追债的,还故意带人在街上晃悠一圈想把人甩掉,没想到竟然是上次那个女人。
看到这个女人,韩哥就觉得下身隐隐作痛。
上次的碎蛋之痛,真的让他终身难忘。
“有件事想请韩哥帮忙。”找韩哥打听消息,是晏溪思索再三的决定。
论打探消息,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韩哥这种混子。
韩哥左右看看,发现只有这个女人自己,没看到那个很厉害的男人,当即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她的眼神又开始放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轻佻的说,“找我帮忙,收费可不便宜啊!不过小娘子你的话,可以用别的方式付账。”
“五两银子,帮我打听一些事。”晏溪不啰嗦,直接把银子丢给他。
韩哥没想到这小娘子这么痛快竟然先给银子,看着这到手的银子,韩哥就起了点别的心思。
仿佛能看穿他心中所想般,没等他开口,晏溪直接道,“我若是你,就不会动歪心思。毕竟,没什么比命更重要。”说着,她锐利的眼神往他下身看去,微勾的唇角带着几分轻讽。
“哈哈,小娘子真会开玩笑,我韩老六最重信诺。你放心,银子到手你就是要县太爷他小姨太哪天来月事我都给你打听出来。”韩老六是混子不假,可他机灵也是真,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还是知道。
这小娘子既然敢单枪匹马来找他,肯定有所依仗,谁知道那个厉害的男人是不是就在哪里看着他们?
等他一出手,那男人就冒出来把他给废了,那他不亏死了!
再说了,银子到手他什么女人找不到?没必要冒这个险。
“那就劳烦韩哥帮我查查在镇上学堂当夫子的晏大田和他夫人,他们最近有没有跟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或是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意外之财?”
晏溪话刚落音,就听韩哥道,“巧了嘿,你还真找对人了,这事不用打听我就知道。”
“你知道?”这下,轮到晏溪诧异了。
“对啊,晏大田前儿个跟人喝酒还吹牛来着,说他马上就要变成有钱人了。还说要给翠红楼的头牌姑娘赎身,跟他一起喝酒的人说他吹牛,他还不愿意跟人吵起来。我一兄弟还顺走了他的钱袋子,你猜他钱袋子里有多少钱?”韩哥说得眉飞色舞,还跟晏溪卖了个关子。
晏溪没想到这么巧,就问,“多少?”
“二十两。你说他一个穷教书的,没事身上带这么多银子干嘛?”韩哥说完,想到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给晏溪,“还有这玩意儿,放在他钱袋子里的,我顺手拿过来也没啥用,小娘子你要就拿去。”
晏溪接过一看,是一块木牌子,一面刻着字,一面是种像是家族印记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