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天中午我和陈书记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茶楼见面了。
看得出来他是刚刚在这地方吃完了饭,因为他的呼吸中散发出一种酒气。
我们没有坐雅间,因为这大厅里面的人并不多。我们就坐在宽大透明的落地窗旁边,四周没有其他的人。
在这样的地方谈事情很不错,保密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环境很好,因为我能够感受到这里面清新的空气,还有空气中飘散着的轻音乐。 医道官途:妇产科6
他也喜欢喝绿茶。
我开始说话了,“陈书记,对不起,这周末都让你不能休息,不过事情太重要了,我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向您汇报才是。”
他笑着摇头道:“没事,不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吗?你不也没有休息不是?说吧,什么事情?”
于是我就把昨天去酒厂调研的事情简单对他讲述了一遍,当然,我的重点是在后面金厂长对我说的那番话里面。
最后我问道:“陈书记,这些情况您知道吗?”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点头,“我知道。”
我顿时愕然地看着他,“您知道?”
他在点头,“是的,我知道。我是到了这里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毕竟作为国有企业要倒闭变卖的事情我这个市委书记总该知道是吧?可是我当时刚刚到这里,手上的事情太多,根本就来不及去仔细了解其中的具体情况,况且这么个小厂还不至于让我马上把精力放在那上面。不过我阻止了他们当时马上就要变卖的想法,也许正因为如此老文对我才更有意见吧?我听说他在后面也因此发牢骚说他堂堂的市长连这样的小事情都不能决定。不过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想到我们上江市的改革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在有了总体的方案后才可以分批次地去进行。呵呵!这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凑巧,也许是我们上江市的改革已经势在必行,上天都不想让我们失败,昨天你竟然在无意中说起了此事,所以我即刻就有了新的想法,才让你先期去了解一下这家酒厂的情况。冯市长,现在我倒是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个突破口了。这样,这件事情你暂时放一下,我让市纪委的同志先期进入调查,先把里面的其它问题搞清楚了后再说。这样也可以达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让那些抱有私心、试图破坏改革的人规矩起来。”
我点头,“原来是这样。陈市长,我倒是觉得那位金厂长很不错,您看到时候能不能用用这个人?我个人感觉,我们上江酒厂如果真的要改革的话,这个人倒是一个当厂长的不错人选。”
他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先把里面的事情查清楚后再说。如果这个人没有问题的话再说吧。这样稳妥一些。”
此刻我才发现,作为市委书记的他,在考虑问题的时候确实比我看得远、看得深很多。
第二天我去新开的酒楼里面吃的午餐,没有其它的什么意思,只是想尝尝这里的味道是否一直能够保持。
这地方中午的生意居然也这么好。
阮真真见我去了,满脸的笑意,“现在我应该叫你冯市长了吧?想不到你怎么年轻就当那么大的官了。”
我哭笑不得,“我现在的级别和以前不是一样的吗?你以前怎么不觉得惊讶?”
她笑道:“我总觉得市长的官大些。你以前是主任,我总是想到自己上学时候的班主任,嘻嘻!主任,才多大的官啊?”
我禁不住地就笑了起来。
她随即问我道:“冯大哥,我陪你吃饭好不好?”
我急忙地道:“不用。你去忙你的吧。” 医道官途:妇产科6
她说:“我不忙啊?现在酒楼已经走上正轨了,下面的人自己干自己的事情,我的工作就是及时发现问题然后尽快处理纠正。没事的。”
我实在不想和她面对面吃东西,一方面我不想让别人看见这样的场景而引起猜想,另一方面我其实还是不大放心我自己。我急忙开玩笑地对她说道:“算啦,你太漂亮了,你在我对面我担心自己吃不下东西。秀色都可餐了,我还吃什么啊?”
她看着我,顿时就不住地轻笑,“你这人,想不到你也会开玩笑。好吧,既然你不要我陪你吃饭,那我就自己忙去啦。不过一会儿有个人来了,你肯定会愿意让他陪你的。”
我愕然地看着她,“谁啊?”
她朝我嫣然地笑,“我姐。她上午给我打了电话,说要带孩子来这里吃饭的。”
我看着她,发现她美丽的脸上带着一种俏皮。我苦笑着问她道:“真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她笑道:“没什么意思。你和她曾经不是同事吗?所以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反对和她一起吃饭吧?还有就是,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把你们的菜安排在一起。怎么样?”
虽然我明明知道她的话中带有另外的一层意思,但是我却不好多说什么了,否则的话就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嫌疑了。我说道:“那行。不过她什么时候到啊?我可是很饿了。”
而就在这时候,我就看见阮婕带着一个孩子进来了。阮真真也看见了,她笑着对我说道:“看来你们俩还真有灵犀。嘻嘻!”
随即,她就朝阮婕跑了过去。
阮婕却是一个人过来的,因为她把孩子交给了她妹妹。
见她朝我走来,我即刻微笑着招呼她坐下。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现在我发现自己和她似乎有了一种生疏的感觉。或许我们不再是同事的缘故?
“怎么样?当市长的感觉如何?”倒是她先开口来问我了。
我笑了一下后回答道:“还不是呢。如今还没有经过人大选举,现在我的工作就是熟悉情况。不过地方上的事情可是够繁杂的,而且我又不是很懂。”
她说:“肯定没有你在省招办舒服,毕竟以前你是一把手。不过现在你不一样了,因为你是政府部门的领导了,可以配秘书,手上的权力也就更大了。不懂没什么啊?反正你那么聪明,很快就适应了。我觉得吧,你现在即使不懂也得装懂,这可是涉及到你威信的事情。”
我笑道:“是啊,如今我正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但是不可能永远这样装下去的,肚子里面得有实在货下面的人才会真正地服气你。”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柳书记讲的那个笑话来,随即也把这个笑话讲给了阮婕听,然后说道:“据说这是我们那里一件真实的事情呢。<最快更新请到 >你想,如果光是组织上赋予自己一种权力,但是自己如果没有那样的水平的话可说要闹笑话的。虽然这个笑话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但我觉得县市里面的个别干部里面还是有这样的情况的,而对于我们来讲,上边对我们的要求肯定会高得多,如果自己不加强学习的话说不定一样会闹笑话的。闹笑话可不分高级和低级,有些笑话可是会影响到自己前途的,特别是对于那些涉及到政策问题的事情。”
我讲这么多,其实也是为了提醒她。她当然懂了,随即笑着说道:“想不到下面竟然真的有那么愚蠢的人,简直让人无法想象。不过你说的话是对的,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告诫我。今后我会加强学习的,如今我一个人过,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所以也就可以静下来好好看看书什么的了。”
我点头,“是啊。你我现在都还比较年轻,这就是我们的资本。阮婕,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个人生活。你别生气啊,毕竟我们的关系不一样,所以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你。你是女人,名声的问题比男人更重要,而且别人也更关注。所以我希望你今后一定要在这方面特别慎重。我说的真的是内心话,你千万别觉得我是在讥讽你或者看不起你什么的。”
她的脸顿时红了,低声地对我说道:“你的提醒是对的。现在我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来就觉得羞愧、脸红,我心里总是在想:以前自己怎么就那么不知羞耻呢?冯笑,我想好了,作为女人,总是得有自己的家庭的,像我这样一个离婚女人,模样也还不算丑,如果老是这样单身下去的话肯定就会被那些男人们想入非非,所以,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好好去找一个男人结婚算了。反正,反正。。。。。。”她来看了我一眼,“反正我是知道的,你是不可能娶我的,因为你那么优秀,不可能原谅我以前的那些事情。”
她的话带有一种明显的试探意味,我心里当然明白。其实她的话也很对,因为她的过去我不能接受,毕竟冷华和罗书记是我认识的人,如今罗书记虽然死了,但是冷华还在,假如我真的去和阮婕结婚了的话。。。。。。想到这里,我觉得心里顿时腻味得慌。不过我也知道,这其实还是一个值得与否的问题,假如我真的很喜欢她,对她真的有着很深的感情,那么其它任何的东西都不再重要了。
我说:“阮婕,你我早就已经过了因为冲动而结婚的年龄了,是吧?何况我的情况你很清楚,我的父亲刚刚去世不久,如今对我来讲,没有什么比我母亲和孩子更重要的了。我对自己的婚姻早已经不再去奢望,只想就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算了。阮婕,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女人,需要找一个你喜欢的,或者对方真正喜欢你的男人组成自己的家庭,这才是最重要的。我说实话,如今的你应该吸取上次婚姻的教训,男人和女人之间是需要感情为基础的,否则的话一样不会长久。阮婕,我的话对吧?”
我的这句话其实是变相地在告诉她: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或者干脆就是说我对你没有那样的感情,所以婚姻对我们来讲并不适合。 医道官途:妇产科6
她神色黯然,轻声地道:“我知道的。”
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很沉闷,而且我也不想再去谈这样的事情,于是我即刻问道:“现在省招办的情况怎么样了?大家对商垄行还服气吧?”
她看了我一眼,幽幽地道:“你就只知道关心她。”
我不禁在心里苦笑:女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去吃那些莫名其妙的醋。我说道:“阮婕,我只是出于对以前单位的关心才问你这个问题的。你应该知道,我到了省招办后还是做了不少的工作的,特别是现在正在进行的招生录取中心的项目,这更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我问一下自己曾经单位的事情又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你呀,怎么总是这么小心眼呢?”
她低声地道:“我对你。。。。。你却认为我是小心眼。哎!我真是可悲。算了,我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很不现实的事情,也罢,从此我绝对不会再去想我们之间的那种可能了。商垄行。。。。。。她还可以吧,柯主任开始的时候有些闹别扭,不过估计他后来也觉得自己和一个女人闹别扭也没什么意思,现在也就没有什么了。商垄行倒是有一点和你一样,那就是对自己的下属很宽容。如果要说她又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有些优柔寡断。呵呵!女人嘛,大多都这样。”
她的话让我忽然想起柯向南的事情来,其实我心里也很是替他感到遗憾的。像柯向南这样的事情,我不得不用命运去解释。说实话,这个人的能力是有的,也有自己的比较独特的思维,为人还算正派,做事情也比较认真,但他的前途却就只是在那里原地不动了,这除了用命运去解释还能有其它的原因吗?要知道,一个人的背景也是命运的组成部分啊。
相比之下商垄行的运气就好多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谈到学者型官员的问题,然后正好我与黄省长和林育一起吃饭,结果黄省长又恰好谈及到这个问题,随后就是省招办副职调整的事情,然后事情就朝那个方向发展下去了,在整个事情的发展过程中商垄行几乎是一步步都到了自己应有的位置。这不是命运又是什么?
至于阮婕提到的商垄行优柔寡断的问题,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她已经坐到了一把手的位置了,而且已经是副厅级别。
级别这东西可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从科级到处级,这是一个台阶,很多人努力了一辈子都没有迈上去,要知道,县里面的副县长也才是副处级的级别啊。而一个人要从处级到副厅就越加艰难了,当然,如果要继续向上的话那肯定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任何一个国家的官僚体系都是这样,越往上职数就越少,所以,一个人越往上走就越难,这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财富的分配与之相同,都是呈金字塔状态的。
我不一样,从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情况来看,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比较幸运的那一类人了,我从一位普通的医生到科室主任,然后兼任医科大学的外事处处长,后来就直接当上了省妇产科医院的院长,一步从一名高校的处级干部跨越到了副厅的级别。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身后有一个关键的人在替我运作。那就是林育。
算命先生经常对人讲:你的命中带有贵人这样的话,所谓的命中贵人指的就是命中最吉利之大贵人。当一个人落难的时候,他能帮你逢凶化吉,解灾救困。当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但比登天还难的时候,他的出现就会让你一步登天。从这个意义上讲,林育就是我命中的贵人无疑了。
如今我越来越迷信了,特别是在我父亲去世之后。父亲的去世让我更加真切地感觉到我们作为人的渺小与脆弱,也让我更加感觉到我们的人生太过无常,而且无常得让人觉得但颤心惊,同时也让人感到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一双无形的力量在左右我们的命运,包括我们的生命。
中午的时候与阮婕吃完饭后我就直接回家了。这次我与阮婕的见面与以往不同,她没有再暗示我什么,而我也不再对她又那样的想法。如今,我甚至对钟逢也不再有什么兴趣了,我感觉自己好像对那方面的事情不再有从前那样迫切的需求了。
对此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因为我曾经听说过一种说法:男人一生平均**次数为五千到七千二百次,看似好像很多次,其实细分起来,就很很值得回味了——如果每天一次,可用二十年,如果每天三到五次能用多少年?这东西就好像是我们口袋里面的钱一样,用一文就少一文,只不过钱是不一样的,因为钱还可以想办法找回来。
其实我还知道男人另外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男人平均**速度为时速可达四十五公里,比公车平均速度还快;每次**的**量:一到二茶匙;男人一生平均****次数为两千次,一生平均**份量竟然可以达到五十三公升;男人**最强的季节是秋季的早晨。。。。。。
还好的是,我这个人没有**的习惯。由此算来,我可以使用的次数应该还有很多的剩余。
其实女性的排卵数量也是固定的,理论上大约是4四百个左右。但是女性排卵的数目与原始卵泡储备成正比,卵泡储备较多、消耗较少的女性,排卵的月数和年限较多。 女性在每个月经周期有十来个卵泡同时发育,但是只有一个优势卵泡能长大排卵,其余的成为闭锁卵泡。此外,女性在出生的时候卵泡数目已经定下来了,幼年和童年时期卵泡处于休眠状态。女性从青春期到绝经,大约有四十年左右,在此过程中,卵泡不断在发育过程中排卵、消耗、闭锁。到了绝经,卵泡耗尽,排卵停止,卵巢功能衰退,生育能力终止。
这一切也是上天在注定。由此我就想到小时候家外面的那棵巨大的黄角树,每年到四、五月份的时候它就会褪去满身金黄的树叶,它们随风飞舞,而大对数的都掉落在了地上,看上去黄灿灿的一层,煞是好看。随后就会在几天的时间里面长出嫩芽来,再过几天之后,嫩芽外面的那一层橘红色的东西就会快速掉落到地上,随后就会很快地看见满树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就在那么短短的半个月之内,那棵树仿佛就经历了从死亡到新生的过程,由此不禁感叹生命的神奇。
现在想来那也是一种上天注定。因为在我记忆里面的那棵树年年都是如此,从未出现过某一年那种情况发生延迟的情况。。。。。。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怎么忽然想起这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了?
在接下来的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我对全市主要的厂矿进行了深入的调研,可以说是掌握了很多第一手的资料,而且心里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不过上江酒厂的事情却给我惹来了麻烦。
有一天中午我在饭堂吃饭的时候文市长对我说了一句:“冯市长,吃完饭后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当时他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倒是笑眯眯的,所以我也就没有在意,于是在吃完饭后就轻松地去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当时我心里在想:或许是他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交办给我。
可是当我到了他办公室后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他的脸上不但没有笑意不说,而且看上去还很难看的样子。
我有些搞不懂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于是就侥幸地想:可能是他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或许是需要我出面去替他解决也难说。于是我就问他道:“文市长,您说吧,什么事情?”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即刻就冷冷地来问了我一句:“听说你去酒厂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即刻地就回答道:“是啊。我去那里调研了一次。”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汇报?”
这下我就更加地莫名其妙了,“文市长,我只是去调研呢。当初让我去各家厂矿调研工作不也是您提出来的吗?我只是按照您的意思在去做罢了。”
他的声音依然很冷,“你那是去调研吗?有人告诉我说你是去那里发指示!市委、市政府是非常支持酒厂的改革的。让它重新焕发生机。关键的问题是酒厂的班子没有信心。。。。。等等,这些话是你讲过的吗?”
我心里顿时一沉,因为我忽然想起金厂长和陈书记的话来。此刻,我顿时才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应该的错误:不管怎么说,在自己向陈书记汇报之后也应该去向眼前的这个人汇报一下工作的,不仅仅是酒厂的事情,还有近段时间来自己其它的工作情况。这起码是我的一种态度问题。如今看来,他肯定是对我去酒厂的事情感到不满,因为陈书记也告诉了我文市长在这件事情上对他的不满。所有我就想,假如当初我及时地向文市长也汇报了的话,今天他就不一定会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了。
我说:“文市长,可能您是误会了。第一,我绝对没有去发什么指示。如今我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很清楚的,虽然组织上给了我市委常委的任命,但是我还并没有副省长的身份。当时我是看到那家厂的情况特别糟糕,而且那位厂长说的话完全是灰心丧气,所以我也就是因事论事地说了他几句。第二,我确实是说了上江酒厂需要改革的话,不过我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错。如今我们整个上江市都面临着改革的问题,酒厂的改革也应该是势在必行。何况改革的方式有很多种,注入资金让它起死回生,经过评估后变卖,等等,都是改革的方式之一,只不过我个人认为还是采用前面的方式为好。也许这一点与市政府以前的决定有矛盾,但是我发表的仅仅是我个人的意见罢了。第三,我当时在最后还说了一句:上江酒厂的问题必须得经过市委、市政府研究后才说。文市长,我这样的说法错了吗?”
我非常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首先我明确了自己常委的身份,所以即使我去发指示什么的也是有资格的。其次,我最后问他的那句话里面没有使用“难道”二字,因为加上那两个字后就会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了。我必须让自己保持低调与恭敬。
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不过他却依然在问我道:“有两个问题我想要问你。第一,你知道市政府曾经对上江酒厂作出过变卖的决定吗?第二,你为什么首先选择哪个地方去进行调研呢?”
他的这两个问题直击了最要害的地方,顿时让我感到很难以回答。不过我很快地就思考了一下,即刻地就回答道:“文市长,我去那里之前并不知道市政府曾经有过的那个决定。因为我仅仅只是去调研,而且当时也并没有人告诉我市政府已经有了那样的决定。当然,这件事情我确实有不足之处,首先是我没有对酒厂的基本情况进行先期的了解,其次是我太着急了,心想自己仅仅是去调研工作,所以脑子里面也就少了那样一根弦。关于我为什么要先选择对那个地方进行调研的事情,这源于最近的一次酒局,在酒桌上我喝到了江上酒厂生产的白酒,我觉得品质很不错,于是就问了一下这家酒厂的情况,当我听说这家酒厂面临倒闭的情况后,顿时就觉得这家酒厂很可能有我需要去调研的东西,于是第二天就直接去到那里了。文市长,情况就是这样。”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随即却又问了我一句:“你和谁一起吃饭的时候喝到了那种酒?”
我心里顿时愕然,因为我想不到他竟然会来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回答道:“文市长,这是八小时以外的事情,我刚刚到这里来,班子里面的人,还有县委、人大、政协的领导都在请我吃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其实我的话外音是在告诉他:这是我的私事,你好像没有权力管我吧?说实在话,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来问我那个问题,这让我一下子就觉得他的水平有问题了。
他肯定是听懂了我的画外音了,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冯笑同志,我听说你这个人做事情一向稳重,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后就变得如此莽撞了?酒厂的事情是经过政府常务会研究过的,可是你竟然自己一个人跑去那里发出了另外的声音,这可不大好吧?即使你如今是市委常委的身份,但你也只能算是十一位常委里面的一个,这并不能代表组织上是意见吧?年轻人做事情积极,这是好事情,但是你这样莽撞可不行,希望你今后一定要吸取教训,先把最基本的情况摸清楚了后再去作指示。好吗?”
他的话让我无法申辩,也不能申辩。因为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与陈书记曾经有过沟通和交流的事情,否则的话将引起他对我更大的反感。谁让自己是他的下属呢?现在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点:这当副手的就是**的受气包一个!
所以,此刻我唯一能够说的话就是向他承认错误,“文市长,您批评得对。今后我一定注意。对不起,但愿这次的事情没有给您添麻烦。”
他即刻地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是给我添麻烦?这是我们上江市政府的事情,是经过我们集体研究过的事情。怎么是给我添麻烦?”
我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不过心里却感到非常的窝火。但是我只能忍着,“对不起,文市长,我收回自己刚才的话。不过我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您是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过地方工作的经验,所以还请您谅解我的这种错误。”
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算啦,就这样吧。我看有些人想把事情搞成什么样子。没事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从他办公室出去后我心里很是烦躁与愤怒,但是却又感到无可奈何——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不过我现在有了一种预感:自己和文市长之间的矛盾迟早会爆发的。
因为,我已经意识到构成我们之间矛盾的因素已经存在——
陈书记与他的矛盾似乎已经成为必然,而我却只能站在陈书记的那一边。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似乎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无论于公于私都不容我有其它的选择;
上江市的改革势在必行,一起阻扰改革的行为,或者一切被视为阻扰改革的行为都会付出代价。而我肯定是不会主观上去阻扰的,而且也不愿意被人视为是在阻扰。
这个被人视为里面的东西就太微妙,甚至还有些可怕。因为即使是我内心里面并不反对改革,而且在支持改革的情况下,如果因为没有站对队伍,那么很可能就会因为对某个项目的意见不一致,或者其它,都有可能被视为是对改革的一种阻扰。
而这个被视为的主动权却是在上江市一把手的陈书记手上的。这一点不容怀疑。现在看来,那天晚上杨部长请我吃饭的事情就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了,那应该是陈书记在我面前的一种力量展示。他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让我更加坚定地去到他的阵营。由此可见,他的两位副手,还有杨部长,同时也包括市委组织部的两位副部长,这些人都已经属于了陈书记那个阵营的人了。
或许陈书记到了上江市后,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主要就是这件事情。不过我很理解,作为市委书记,控制住大局才是他首先最需要,同时也是最必须要做的。
因此,在我必须也只能做出那样选择的情况下,自己与文市长之间的矛盾就已经成为了一种必然,而且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更是如此。
不过我觉得文市长不应该在工作方法上那么简单、粗暴,或许是他已经意识到我只能做出那样的选择,所以才会采取那样的方式来对我进行警告,或许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警告我不要离他太远。
也许我到上江市的第一天,当陈书记亲自,而且是那么高调地来迎接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了。
所以,我意识到了接下来自己将会去面临更多的暴风骤雨,这次文市长对我的那种发作也许才是刚刚开始。
不过我不用担心自己选举的事情,因为文市长也不敢,同时也不会傻到去违背组织意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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