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迟浩月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喊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举着火球的人行动速度极快,已经在几秒之间跑到了他的身边。那手里的火球也在她跑到迟浩月的树边的时候,被精准的扔在了那窝掉在地上的蜂巢之上。
霎时间那些翩飞的蜂子的嗡鸣声就变得更加的大了,如果有切身感受的话,至少能听得出那些蜂子是用最后的嗡鸣来表达它们的愤怒!
黑子的躲藏,裴诗语举着火球出现,完全是用她自己的性命来换迟浩月的存活!
虽然蜂巢在大火之中很快就被点燃,瞬间就被大火吞噬了!可那些快要往迟浩月和阿耀身上赴死的蜂子们全部都改变了它们要对付的对象,扭转了方向,一只接着一只的,前仆后继地往裴诗语的身上送针!
“啊啊啊!痛!”裴诗语才出现,脸上和身上就被蛰了不少下,虽然在极力忍耐,但是裴诗语还是痛得叫出了声。
火球扔了之后,她根本就没来得及多做考虑,把手里捧着的薄被将迟浩月严严实实的捂了起来了,不让那些蜂子再继续袭击迟浩月。
被蒙住了头的迟浩月,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裴诗语是一个神经病!一个没有头脑的疯女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怎么能傻乎乎的,不要命的往火坑里面跳呢?!明知道这是火坑,还要自己抱着一颗炸弹玩火!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从来就没有如此生气过,迟浩月怒吼一声:“你是不是疯了?我叫你走啊!快走!”
“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走了还要回来?!你到底是怎么了?干嘛要为了我做那么愚蠢的事情?!”迟浩月怒声斥责裴诗语的声音,渐变渐小,到了语末,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责怪这个傻得让他心疼,让他自愧不如的笨女孩!
“我不走!啊啊!该死的!你们滚开!不要蛰我啊!啊!不要!”
用力的摇晃着,迟浩月试图把盖在自己头顶上的薄被和身上的薄被弄掉,这样的话,他至少能够吸引一部分的还没有蛰人的蜂子到自己的身上,如此一来裴诗语所受的痛苦就少一些。
可是不管他怎么摇晃,怎么甩,怎么动脚和扭转身子,都是无用的,他就是一个被绑在树上无法自救的困兽。
带着点鼻音,迟浩月感到了无比的心疼,“你快将我身上的东西拿开!傻瓜!我身体强壮,被蛰了没关系,你怎么可以!”
“不行!我没关系,还很好!你别担心!它们都没有往我身上来!你别乱动了!”裴诗语将多余的一件衣服抓在手中,不断的在空气乱拍乱打。还是将不少的蜂子从半空中打了下来,可是这个蜂窝可不小,这一窝蜂的数量至少有数百只!
只是这样,根本就不够!所以裴诗语全身上上下下,都受到了袭击。
她不时的叫疼的声音,还有那惨烈的呐喊声,撕心裂肺的和蜂子搏斗,让它们去死的叫骂声,声声字字都让迟浩月感到诛心般剧痛。
憎恨自己的无能,从来没有这么的愤恨过此时的无能为力的感觉,迟浩月痛恨自己看不见此时此刻裴诗语的情况,无法亲眼见到她的真实情况,到底有多糟糕!这才是让他最最抓狂的。
“傻瓜,笨蛋!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那么和我犟?不要再胡闹了!快将被子拿开把自己保护好!我……”
“啊!嘶!”
被蜂子蛰了不知道多少下的裴诗语,此时此刻只要被蜂子蛰上来一次,都感觉到了锥心的痛!这种痛无法言喻,只有自己经历过之后才知道,被蜂子蛰的下场。
“对!我就是傻子!就算你说我蠢说我笨我也不在乎!你为我付出过那么多,我明知道你有难,还置身事外,就才是真正的愚蠢!”
“我从来就没有对你付出过啊!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不是为了你好!而是我自己!你为什么要为了我犯傻?求你离开这里!!不要再管我的死活了!裴诗语!”
“啊啊!啊!哎哟!嘶啊!”
回应迟浩月的就只有裴诗语一声接着一声的痛呼声,她好像连回应迟浩月的时间都机会都没有了。裴诗语把蜂子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她自己的身上来。有不少的蜂子在她的身上留下蛰针之后,就掉落在了地上,飞腾不起来了。
“裴小姐?”
“小雨滴?!”
裴诗语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唐夜和黑子的计划!他们本以为是完美无缺的报复迟浩月的计划,被裴诗语的一把火,还有她不要命的保护迟浩月的方式给毁了!
但是这两个人在看到裴诗语拿着火球冲出来的那一刻,想到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觉得不敢置信。
当他们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唐夜率先从远处飞奔到裴诗语的身边,用自己的身躯抱着裴诗语瘦弱的身体,他的出现确实给裴诗语带来了一定的救助。
蜂子们都已经发疯了,只要碰到东西,就会把尾部的针蛰到可以蛰的地方,不管是肉也好,还是衣服也好,或者它们蛰的对象还是不是裴诗语都已经不重要了!
它们前仆后继的英勇奋斗,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要保护的家园。用最壮烈的牺牲来回报蜂后。
黑子也晚了唐夜几秒钟跑了过来,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将裴诗语护住,黑子还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裴诗语的头上。从她的背后虚抱着她,用他自己的身躯来将裴诗语保护在其中。
得到了两个人的庇护的裴诗语确实是减少了被蜂子蛰的次数,但是她全身痛到好像都已经出现了发麻的情况,被蛰了那么多下,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哪个地方还有被蛰过的。不管是哪里,都痛得她直抽气。
“裴诗语!你为什么要冲出来救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唐夜的身上也被蜂子蛰了好几下,因为疼痛感让他觉得很是生气,特别是裴诗语的行为,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怒气腾升的感觉,好像整个肺都要被气炸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