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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0章 如果你能早些听我的放下执念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续问了三个为什么,裴诗语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因为她曾努力的去找寻这个答案,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她做得更多的是,在给他找开脱罪名的理由,所以她才迟迟没有行动起来。
    早知道会发生这件事的话,她一定不会为他找善良的借口,一定会找所有一切关于他的不好来给他判‘死刑’。
    现在会不会太晚了?
    “吱……”一声响,似乎是开门所发出的老旧的声音。有些熟悉的声音,裴诗语却没在意这些细节,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已经许久了,眼睛都没有眨过一次。
    清浅的脚步声在裴诗语的床前消失。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了照射在裴诗语脸上的阳光。没有了阳光的照射,裴诗语才转动着瞳孔去看床边的人。
    当看到是何人的时候,早就应该干涸的泪水又再次盈满了眼眶,豆大的泪珠如雨一样哗啦的落下,打湿i了她的脸,湿i了她的枕。
    “唉……”
    轻轻的一声叹息,其中夹杂着多少心疼和对她的无奈,也就只有本人才知道。
    迟浩月在裴诗语的床边坐下,修长的手触碰到她的脸,单手将她的脸捧在手心里。
    他的手才碰到她,她就明显的扭过头去不想让他碰。可她怎么能躲得了别人对她的关心呢?
    “别碰我。”
    拇指的指腹轻轻的为她擦拭着不断落下的泪水,可是不管他怎么擦拭,她的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崩溃了。
    “别碰我!”
    “求你,别碰我。”裴诗语哭着求迟浩月将他的手拿开,不想他再碰自己。迟浩月能感受得到她的伤痛。
    一个人到底有多么绝望,多么厌恶自己才会恳求别人,说出这样卑微的话来?她这一次应该是彻底对那个人寒了心了吧。
    不管她怎么闪躲,迟浩月总会在她不闪的时候轻轻的为她将晶莹剔透的泪珠擦掉,对于裴诗语的请求,迟浩月也像是没听到一样,轻柔的对她说道:“小语,没关系,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永远是我的小语。”
    “我不是!我再也不是了!我很脏!我……”
    “别胡说。”迟浩月的手捂住她的嘴,将她贬低自己的话盖住,他不允许她再说出这样伤害自己的话来。
    双眼饱含i着痛苦的看着迟浩月,裴诗语拿开迟浩月捂着自己的嘴巴的那只手,她嘴唇微张,声音沙哑的道:“我没胡说,我真的很脏。我已经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女子。”
    “不是,小语,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最善良纯洁的女孩。不要再说伤害自己的话。”迟浩月试图再次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出那些刺痛他心的话语。
    她麻木却痛苦的说出的话字字诛心。可是她怎懂,将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却是……
    “不!我不是!我才不是!”扯开他倔强的手,裴诗语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她否认着。
    “你可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你可知道,我撕心裂肺的喊着救命喊道喉咙都破了,都没人来,一个人都没有,我浑浑噩噩痛晕了过去无数次,又痛醒了无数次,我求他别再继续了,我抛弃了我尊严,我只想他能放过我。”
    “已经没事了,过去了,别再想了。乖。”迟浩月的心此刻如钻心的痛,他看着裴诗语的痛苦感同身受,从裴诗语的描述里,他能够想到那个残忍的画面。想到孤立无援的她到底忍受了多少才熬过来的。
    他害怕听到更多关于那个残忍的画面的描述,可是裴诗语却彻底陷入了那个她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噩梦之中,她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嘴角却一直保持着一个诡异的笑容,她像是在说给迟浩月听,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只差跪下来求他了,我那个时候多么的绝望,可是不管有多么绝望我都想着要逃,我总是抱着一丝希望有一个人忽然出现来救我离开那个修罗地狱,可是每次痛着醒过来的时候没看到的依然是那张让我恨不得撕碎的脸的时候,我能做的只有抵抗!”
    “已经过去了,小语。我不想陷入痛苦之中,我知道是我来晚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一直跟着你,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你,就不会有这件事发生。是我的错。”
    迟浩月握着裴诗语的手,掌心的冰凉传递到了她的手心里,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却也让那晚发生的事情更加清楚起来。
    “迟浩月才,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很害怕,可是我再害怕,喊得再大声,又能怎么样呢?渐渐的我感到了心灰意冷,就算再痛我也忍着了,到了后来逐渐变得麻木,没了知觉的时候,我就咬破自己的嘴唇,痛意席卷而来的时候,我的意识才能保持那几秒的清晰。”
    “鲜血的腥甜让我明白了,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应该得到他人的原谅,错了就是错了,不会得到救赎。”
    比起裴诗语云淡风轻的谈及这些的时候,迟浩月如何能想象不出,她内心的波澜到底有多么壮阔。她的悲伤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极限才能笑着阐述自己身上发生的悲剧,就像是在述说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那般轻松。
    “别再说了!小语!”迟浩月一遍遍的告诉裴诗语,让她别再往下说了。他说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他的错,只要她别再想起那晚的事情。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牙一次次的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母亲的无辜惨死的大仇未报,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又能算得了什么?”
    “小语,如果你能早些听我的放下执念,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迟浩月握紧了裴诗语的手,他手心的颤意却让裴诗语感受得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