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出来了?还病着呢,先回房去吧。”凌非岩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施怡,有些意外她会出来,这么多天他劝她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都不肯出门。
施怡早就知道是凌非岩,听他的脚步声就能听得出来。
他一开口就只关心她,却没有看到醉的一塌糊涂的凌悦狼狈的窝在她的怀里,这让施怡有一些失望。语气非常不满的冲凌非岩指责道:“你看看悦儿都成什么样了,我还能安心养病吗?咱们的女儿已经不见了一个了,你再忙就不能抽i出一点点时间陪悦儿吗?悦儿也是我们的孩子啊。”
“好,我知道了。怡儿你别动气。悦儿她喝醉了,我等会儿送她回房睡。”凌非岩听闻施怡的抱怨,也只是看了凌悦一眼,就没再理会。
“那你先送她回去吧,别管我了。我自己会回去。”
施怡没有站起身,因为此刻她若是自己站起来的话,凌悦的脑袋就会落在地板上,那会让她更加心疼,也是一个做母亲的不可能会这样放任自己的孩子受苦。
无奈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施怡为何忽然变得那么执拗,为很多事情这样。以前的她并不会和他这样说话。冷漠的,无视着他说话。让凌非岩的心绞痛,为了施怡感到心疼。
弯下腰将凌悦从地上抱起,凌非岩人到中年的体魄依然很强壮,抱起一百零几斤的凌悦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会送她回房的,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和她谈谈,再来看你。”空留下一个背影,还有一个被灯光拉得长长的影子,凌非岩就这么走了。
听施怡的话,将凌悦带走。不理会施怡是否还跌坐在地上。他不是不想去管,而是施怡想要一些空间让她自己变得冷静下来,他懂她。所以会全力配合。
总统公馆很大,凌悦的卧室和他们的离得也远,凌非岩才走到一半的时候,才停下脚步放下凌悦。
虽然站得歪歪扭扭的,始终是在没有支撑的情况下站稳了身子。
看着东倒西歪的凌悦,凌非岩没有伸出手去搀扶,站在一旁漠视着她。等她彻底站稳了以后凌非岩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腰杆没有平时看起来的那么直挺。
“悦儿,是什么让你变成今天这幅模样,我一直给你时间去思考,今天我们也应该好好谈谈。”
冷笑几声,她的笑声本人自己可能不知道有多么恐怖,在回廊上出现了一阵阵的回音,又是在夜半三更没有灯光的情况下,听到这笑声确有些瘆得慌,笑够了之后,她看向凌非岩的方向毫无礼貌的质问凌非岩,她说:“是什么?难道爸爸不知道吗?还要来问我,我又能告诉你什么?”
凌非岩也不会惧怕,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就如施怡所说,她始终是他们的孩子。但是他知道那件事的真相之后,就不那么想了。他有些后悔,将一只白眼狼养在身边。
但是事已至此,他肩负着作为凌悦父亲的职责,不是他想要逃避就能避得了的。他必须要让她想明白错在哪里,还要她改邪归正。
“为什么就不能容下语儿?你们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也是表姐妹,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不管发生多大的变故,去的人始终是去了,活着的人更该去珍惜这份亲情。”
“哈哈哈。”又是一长串的大笑,此时的凌悦借着酒精,胆子变得大了不少。当着凌非岩的面也是没大没小的,和他说话没有一点尊敬。
“你是就是一个无情的政治家,谋略家,你会教别人大道理,教别人怎么做事。但是你和说的这些,有用吗?你自己做到了吗?问我为什么容不下裴诗语,因为她姓裴不姓凌,也不姓施!!”
“她流落在外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这件事我不会去追究是谁的责任,活着的人就该笑着面对接下来的人生。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我不想你再从滔那个人的覆辙。”
“那个人?你说的那个人是指我的阿姨,我的生母??呵呵,原来就算是她死了,在你的口中也就只是那个人而已。多么简单无所谓的称谓啊。”凌悦咬牙切齿的说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有些狰狞,因为躲在暗处,因为没有光线,凌非岩是看不见的。但是她的话火药味十足,大有为施玲报不满的样子。
“看来你是不愿意和我好好谈了。那好,直说吧,你现在到底有何目的。”伪装成一个乖乖女的样子,刻意讨好施怡的模样,他都看在了眼里,说凌悦没有目的,他不会信。
因为他天生就是一个谋略家,凌悦说得很对。他从小就有敏锐的嗅觉,当危险靠近的时候,他总能极快的察觉到,并且做出相对的防御。
就算是知道凌悦的不好,她现在对施怡有歹意,在没弄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之前。凌非岩也不会鲁莽行事,这样会吓到施怡。也会让他们的夫妻感情崩裂。
“我还能做什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能想尽办法去讨好我唯一的妈妈,我一个人的妈妈,难道这样做有错吗?!”
“你以前好像并不是很喜欢粘着你妈妈,就算事情有些变故,就能忽然改变你的想法吗?”黑夜中,凌非岩也能准确的锁定凌悦的身影。能精准的捕捉得到她在暗夜里的那双仇恨的双眼。
以前他是觉得凌悦是长得像施怡的,她的那一双眼也长得很像,现在看来却不像。偶尔像毒蛇一样的眼神被他捕捉到又移开的目光,怎么会是施怡的孩子能表现出来的?
“爸爸,你真是偏心。找到亲生女儿之后,你有用正眼看过我一次吗?你知道每次看到你冰冷的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就移开的我心有多痛吗?就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撕扯开一样,我的心脏被人刨开了,鲜血淋漓的也没有人多看我一眼,那种死不如生你能感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