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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拿钱砸我
    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徐长乐眼瞳骤缩,心脏仿佛都在着这一刻停滞,喘不过气来。
    波澜壮阔,史诗级的画面,这一幕就像是神迹,亲自在他的眼前展开,体内的血液都忍不住沸腾起来。
    那口黑棺,横跨在山巅,又仿佛立在穹顶,整个天地都难以支撑它的重量。
    “圣海之中,埋葬着一座真正神灵?”徐长乐嗓音震撼。
    “是的。”李居双手负后,眼神中充满着回忆,微笑道:
    “这也是近千年来,唯一一座陨落的真正神灵的大墓,他的对手是我和小魏子。”
    小魏子,这三个字颇为滑稽,乍看上去像是司礼监内的名称,但实际上只是个昵称。
    代表着在乱世之中崛起的那位大魏开国皇帝。
    所以这句话蕴含的意思极为强大和彪悍。
    因为这也代表着李居和开国魏帝....屠过一位真正神灵,以凡人之躯。
    “我告诉你七大仙宗为何能成为如今的修行圣地,因为他们上方有神。那么以凡人立国的大魏,占据无数万生灵信仰,为何能在这片大陆立足,并得到仙宗的认可和忌惮?”
    李居说出答案:“因为我们屠过神。”
    说这话的时候,一阵微风吹来,将那一身灰衫衣摆高高吹起,带来丝丝凉意。
    老人说的很平淡,但只是因为他的境界和心境太高,事实上这件事情放在修行史上的任何时间,都足以骄傲。
    徐长乐没有说话,只能鼓掌表达自己流水...不,瀑布般的敬仰。
    “拿起那柄剑鞘白象,它自带的浩然之气可以让你进入圣海。”
    李居收回视线,嘱咐道:“这座黑棺是神灵的墓,也是你踏入八品立身境的关隘,是时候踏入八品,顺便找回你的浩然气。”
    似乎他又记起了什么,开口道:“陆宅那个小狐狸,灵气精纯,这种级别的灵兽,白象可以接纳化为自己的力量,别给别人了。”
    徐长乐想起一事:“用儒家至宝白象当为剑鞘的幽黑古剑,是什么来历?”
    李居收回视线,眼神有些莫名的古怪:
    “其实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早得到这柄剑,并且这么顺利,但想来应该是好事。”
    “这不是你专门留给我的新手大礼包么...”徐长乐灵魂一问。
    听见这话,李居愣住了,似乎无法解释,最后糊弄一句:“既然它没有告诉你,那么你就没有知道的必要。”
    徐长乐刚想问问题,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只见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得虚幻起来。
    像是一块巨石砸入了水面,荡起无数涟漪,摧毁了这个异常美妙的梦境。
    轰!
    徐长乐之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无限度的拉长,意识恍惚片刻,再睁眼便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屋子。
    他起身,门外也是深夜。
    被大哥打了一拳,睡了两三天....他没有起床,就这样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床沿上方,神游万里。
    今晚听到的一切消息都让自己感到震撼,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修行界大秘闻。
    七大仙宗几乎都供奉着真神。
    大魏汇聚万千民众信仰立国,大魏们没有神,却没被神灵灭国,因为他们曾屠过神。
    照这么看来大魏跟七大仙宗属于相互制衡的关系。
    徐长乐陷入沉思,从宏观到微观,开始思考自己的问题。
    坏消息:自己不知不觉跟三个神都产生了交际,还都是负面关系...
    好消息:李居对大魏很有信心,自己暂时不会被神灵一指头戳死。
    主线:自己如今丧失修为,那神灵余晖太过强大,只有突破到八品立身境才能找回来能力。
    支线:陆宅那小狐狸似乎跟儒家至宝剑鞘白象很搭,自己得找回来,
    以练级的方式将这些事情想清楚先后顺序,徐长乐便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徐府之人各有安排。
    徐长乐醒来,独自一人在大堂喝着清香白粥,吃着小柳儿在两条街外买来的烧饼,准备吃完便去修行。
    大哥忙着搞恋爱。
    徐若曦成天神秘至极。
    只有他一个人,难得在这年初偷的半日闲。
    “吃饱,开练!”
    徐长乐随手将剩的烧饼吞入腹中,再将碗内白粥咕噜噜喝完。
    刚刚起身。
    小柳儿匆匆赶来,轻声道:“少爷,有人找您,说是大院吴大人找您,又不说明哪个大院。”
    徐长乐神色平静,眼神微闪,点头:“让他进来。”
    西子湖无匾大院,在外交谈统称府内,吴大人自然是吴海萍。
    不一会,一名小厮打扮五官平平的男子走了进来。
    好事人内的探子大多都是这种装扮,放在人群里不会掀起一丝波澜。
    这人弯腰说道:
    “徐公子,城内闲来客栈有故人寻您,还请前去一叙。”
    又要加班么....徐长乐想了想,道:“过两天再去行不?”
    小厮微笑着点头,笑呵呵道:“小的只是带话的,一切随徐公子。”
    “....”徐长乐对这话无言以对,叹气道:“行,我去看看。”
    小厮离开,徐长乐回院换了身衣裳,拿起剑对小柳儿交代一声,便离开了徐府。
    半路上他提醒自己,自己现在处于没蓝期,没有修为护身,遇事一定要慎重...
    猥琐发育,不能浪。
    梅子街,闲来客栈,徐长乐来到三楼包厢,杜闲来早已等候多时。
    “出了命案?”徐长乐坐在凳上。
    杜闲来站着,从怀中拿出一张信纸,脸色为难道:
    “不是,只是这些日子客栈内接到一份委托。”
    “请人暗杀青瓷街谭家谭勇贵,代价不限,宝贝随便提。”
    徐长乐低头打量着这张纸。
    字迹缭草,当时心情激荡。
    信封有胭脂余香,是位富家小姐。
    语气彪悍,性格比较泼辣强势,并且很有钱。
    徐长乐收回视线,心中有了估量。
    大概是寻常的恩怨局....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危险不大,但我现在肯定不会插手。
    “谭勇贵,这名字似乎听过。”徐长乐微微皱眉。
    “是北域震威大将军谭远伯的三子,年纪轻轻,但在北边已立下赫赫战功,”杜闲来及时提醒。
    徐长乐哦了一声,表示想起来了。
    青瓷街离飞云街不远,那谭家数代都是武将,在军中威望极高,封侯之后可比徐家要辉煌太多。
    那谭勇贵,不出意外日后也是一代名将。
    “这小姑娘找死啊,暗杀边关大将,还是贵族之后,最低是个连带之罪...”
    关键直接自投罗网,简直无情。
    被好事人知道后顺手一个举报当作业绩,对方当场凉凉。
    徐长乐笑了。
    “那还等什么,可以直接去抓人了。”他摇头道:“脑子有毛病的人才会接这委托。”
    “这位小姐指名道姓要一人完成。”杜闲来轻声道。
    “谁啊?”徐长乐眨了眨眼。
    杜闲来就这样看着徐长乐,挤出一丝笑容:“您。”
    “???”
    徐长乐满脸懵逼。
    “等等,我可从来没有勾结这种乱臣贼子!”
    他连忙拉请界限,哪个王八蛋,拉着自己自爆?
    “不不不,这位小姐是户部尚书之女,张雅。”杜闲来知道前者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张大小姐的性子火爆在这京都极为出名,这件事情其实并不算大,众人只当张大小姐怒气冲昏脑袋,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怒火,”
    说到这里,杜闲来无奈苦笑道:“事实上,张大小姐以前做过许多类似事情,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
    “而我将这事说明后,吴大人便说既然张大小姐委托的是徐公子,便让徐公子解决好此事。”
    “....”徐长乐扯了扯嘴角,无言以对。
    原来是张雅这小妮子。
    可她怎么知道我在好事人做事?
    徐长乐默默嘀咕两句,问道:“她在哪?”
    “此刻就在隔壁包厢,听曲。”
    徐长乐起身,推开门走了过去。
    .....
    另外一座包间。
    因建造不同,更像是一处观景台。
    居高临下,可看见二楼和一楼所有场景。
    此刻人群寂静,一楼大台上,曲声清脆传来,没有丝毫杂音。
    一名身段姣好的妙龄女子双手靠在围栏上,脸色嫩如润水,如柔荑般的玉手间握着黄橘,一身水蓝色长裙露出那已经隐约显山露水的曼妙身材,只是此刻那精致动人的眉宇间满是烦闷之色。
    身后是两名姿色动人的丫鬟。
    门被缓缓打开。
    她眉毛微挑,转过身来,笑眯眯道:“徐公子来的挺快嘛。”
    几月未见,这彪悍女人在国子监内不仅长得更加漂亮,气质似乎也有了改变,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
    等等...
    “破境了?”徐长乐面带惊讶,八品立身境?
    “嗯。”张雅轻轻应了一声,并不在意。
    挺行啊....徐长乐问道:“立身境的感觉是什么?有没有奇怪的提升?”
    “简而言之,浩然气更足了,不容易生气,还能更敏锐感觉到四处变化,并且,只要脚踏地面,便会觉得很安心。”
    这样啊....徐长乐心怀感慨,但片刻后觉得不对,正事差点忘了。
    他将长剑放在桌上,开始质问道:“谁告诉你我在好事人做事?”
    “是七月姐。”张雅今日出奇乖巧,让人有些难以适应。
    “哪个七...哦,我那个未曾蒙面的便宜未婚妻,那没事了。”
    徐长乐随即摇头:“你这件事没得商量,别说谭家是侯爵,就算是普通人都不行,你最好马上回去。”
    “你敢命令我!?”张雅眉毛一挑,骄横意味十足,流露出本来面目。
    “这是求人的态度?”
    徐长乐嘴角微翘:“也罢,你爹要把你嫁入谭家,你就好心听着呗,女子早嫁晚嫁都是嫁。”
    “唔......”听见这个话题,张雅顿时破防,委屈兮兮,宛如清水般的长眸里,宛如实质的委屈溢了出来。
    “徐长乐,我们以前可是同窗...”
    哪怕在监内读书,但终究是女子,平日相识相知除了监内之人,几乎没有。
    如今只有徐长乐算是她的希望。
    “现在不是了。”
    “唔....”
    “你哭都没用,在下江湖名号钢铁直男。”
    徐长乐起身,欲离开。
    “一千五百两。”
    张雅突然变脸,淡淡开口。
    徐长乐身子一僵,转过头道:“什么?”
    “帮我解决掉这件事情,你的报酬。”
    “你知道的,我虽然现在不是国子监监生,但也不是这种人。”
    “哦,三千两。”
    徐长乐沉默了。
    过分。
    三千两,刚好是画皮术的价格...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最讨厌别人拿钱砸他。
    但现在恍然醒悟。
    原来只是别人砸的钱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