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别人的师父,似乎是特别的讲究,但又看不出由来。
不过暂时也没什么好说,北山公对燕山月点点头。
乡试就在今年八月,要学怎么写文章,恐怕要快点了。
因此每天燕山月要留在这鬼气森森的洞里不少时间。
天渊楼上倒是有空房间,就看燕山月选住在这里,还是住在苏州城中,每天起早贪黑赶路。
燕山月想都不想就选了住在城里。
在这洞里睡觉,他怕不是会做噩梦。
再说燕家一大家子,长辈们肯定不愿意让燕山月离开家。
北山公点点头,燕山月有的选,傅青竹就只好住在这里了,好在她现在也有木匠鬼庇护,倒是不怕鬼魂阴气。
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说了很多闲话,也就不教文章,燕山月先回家和家人交代,明天再来。
燕山月点点头,他确实还有几件事情要安排。
除了给家人解释自己为什么来城外,还要看看天香楼唐辰对“花魁”是否满意。
燕山月对北山公和傅青竹告辞,转身就要离开。
傅青竹连忙上前,将手中虎符还给燕山月。
“多谢。”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傅青竹绝对情真意切。
刚才要不是虎符保护,她根本撑不过阴气侵袭。
燕山月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笑笑,就转身离开了。
……
走出洞口,离开村子,回到苏州城。
此时已经是中午,燕山月想了想,也不知道狐妖有没有搞定唐辰。
不过这时候去天香楼,好像又有坏人好事的可能。
想来想去,燕山月最终还是转头去了城东。
他不知道的是,这次选择是正确的。
如果现在去天香楼,就真的要坏狐妖和唐辰的好事了。
不过现在,狐妖已经改头换面,不能叫狐妖了。
……
不久之前,天香楼。
燕山月和楼知礼离开之后,唐辰和狐妖留在房间里,一时沉默。
不过唐辰可不想继续沉默下去,他现在一颗心,已经完全被狐妖俘虏了。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唐辰试探着开口,随时准备找机会,用自己的才学让面前的美人折服。
狐妖忍不住在心里一笑。
唐辰这个才子,心思实在太单纯,她只看一眼,就完全看穿了。
不过这样也好,才子佳人,不就该这样吗。
狐妖告诉唐辰,梳拢之后,她要换一个新的名字,不知道唐辰有什么好的建议。
唐辰笑着点头。
这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抬头沉吟。
天香楼的头牌,不如叫香君。
狐妖点点头,她以后就叫香君了,只是还缺个姓。
唐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倒也有先例,只是并不常见。
既然连姓也要换的话,不如叫柳香君。
狐妖顿时满意地点头。
“我以后就叫柳香君!”
从此,天香楼有了新的头牌,狐妖也不再是狐妖。
而是柳香君。
然后,自然就是天香楼头牌的第一次接客了。
柳香君千娇百媚,唐辰流连忘返。
……
当天香楼中一人一妖缠绵的时候,燕山月已经回到城东文昌街。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也跟家里说了,长辈们都觉得燕山月现在是远游回来没几天,跟官学请了假。
回来之后正好赶上午饭,于是燕山月就干脆在饭桌上把以后每天出城的事情说了。
这话说完,长辈们都愣住了。
画工看着燕山月一脸茫然,想了半天,蹦出来一句:“你在城外认识姑娘了?”
燕山月顿时哭笑不得。
他想了想,干脆直说,自己是为了学科举文章之道。
画工还是茫然,府官学里那么多厉害的教谕,就算想上课,多花钱也就是了,燕家又不是花不起。
不过话说到一半,祖母在一边开口打断。
“去吧。”
祖母支持燕山月,她允许燕山月每天去城外学怎么写文章。
只是燕山月路上要注意安全,这么辛苦,不能空手而归,一定要认真用心。
燕山月连忙点头。
他也是抱着辛苦八个月,轻松一辈子的想法,才非要找个狐妖老师的。
等到考上进士之后,就再也不用读书了。
画工虽然还是有点茫然,但既然祖母发话了,也就点头。
只是从此以后,燕山月每天都要去城外来回跑,确实辛苦了些。
于是长辈们又是给燕山月碗里夹菜,各种出谋划策,让出城的时候带上这个那个。
燕山月无奈地连忙吃完,然后落荒而逃。
……
第二天早上,燕山月很早就起床收拾。
虽然狐妖北山公的天渊楼中什么书都有,但笔墨纸砚还是要自己带,四书五经,以前写的文章也要带。
不过家里的长辈比他起得更早。
一家人都在厨房忙忙乱乱,等到燕山月收拾好了,就被拉到餐桌旁边。
看着一桌子丰盛如同午餐一样的饭菜,燕山月简直呆住了。
但是他母亲的理由也很充分。
燕山月要么中午辛苦跑一趟来回,回家吃饭,要么只能在城外吃午饭。
说来说去,还是早饭吃得好些,再带上饭菜去城外,午饭“糊弄”一下。
等到晚上回来,再吃一顿好的补回来。
燕山月一时无言以对。
他倒是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可是长辈们在这种事情上面,从来都不听燕山月的。
于是燕山月只好奋力大吃大喝,然后夺路而逃。
出门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燕山月走在路上,想到每天都要来这么一下,心里满是无奈。
不过很快就到了城外稻草堆前面,燕山月就把这件事暂时放到一边。
身上多了虎符保护,加上修为灵气,燕山月现在可以完全无视鬼魂阴气,他一路走进天渊楼。
一进去就看到北山公精神萎靡地坐在正面案几后面。
看到燕山月进来,北山公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位狐妖早就习惯了晚上和鬼魂交谈到深夜,现在要早早起来教燕山月写文章,一时很不习惯。
不过毕竟有修为在身,马上就能习惯,北山公摇摇头,就站了起来。
他带着燕山月上楼,来到一个摆满书架的房间。
北山公站在书架前,得意地笑了。
“五十年状元大作,三十年考官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