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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秋哥
    那秦家老太爷秦灿是李治的启蒙太师,现在虽然去了官职,却也不是刘家能惹得起的。
    秦家倒也没有过分,只要求刘玺教出凶手偿命。
    这官司到了公堂也是个杀人偿命而已,秦家要亲自打死逞凶者,这事儿虽然违规,却不算牵连旁人。
    刘家若是不交人便得罪了秦灿,那他的官路可就到头了。
    那时官府抓了二子,总还要舍了一个。
    不如现在主动叫教出一个,也可化解了波折。
    刘玺心里是更喜秋哥多一些,所以看向秋哥眼中多是慈爱。
    他不喜沉香,但又不好表现出刻薄,眼中多是平淡。
    刚才一番话说的漂亮,那王氏哭的更厉害。
    刘玺将王氏搀进后堂,小声对她说道:
    “夫人听我说。如今我们只有保沉香这一条路!”
    “为何这般说?明明沉香才是凶手,为何让秋哥顶罪!”王桂英当然不远让亲自顶罪。
    刘玺偷偷往前厅看看,沉香还在与秋哥争执谁是凶手。
    看到兄弟俩没关注这边,刘玺才凑到王桂英耳边小声说道:
    “唉!我又何尝不知沉香是凶手,秋哥是无辜!但沉香背后是谁!是三圣母!是二郎神!”
    “我们得罪不起秦灿,难道就能得罪的起神仙吗?”
    王桂英听了刘玺的话,哭的更厉害,半晌才说道:“那秋哥可是你我的儿子啊!”
    作为母亲哪舍得自己的亲自。
    “事到如今只有舍了秋哥别无他法。那二郎神可是每个月都来看沉香一次,若是沉香出事,你我可就彻底得罪了二郎神!”
    刘玺有些惧怕二郎神,提起他的名讳,便又小心的四处查看。
    “夫人。你今年还不到三十,儿子没了咱们还能再生。但是得罪了神仙,咱们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刘玺眼中闪过一丝果决。
    “唉!那你做主吧。”王桂英被他说动,以袖掩面跑进卧房哭泣。
    刘玺摇摇头,板起脸回转前堂。
    刚才还在争执的两个孩子一看父亲出来,便投来询问的目光。
    “刚才我与你们母亲商量过了,杀人者……是秋哥!”
    刘玺说完这话,便感觉身上了力气用光,瘫坐在椅上摇头叹息。
    “父亲!是我!是我啊!”沉香苦着喊道。
    “父亲明鉴。小儿今日便去认罪!”秋哥恭敬的叩拜道。
    这孩子才十岁,竟然如此懂事,而且勇气可嘉。
    “秋哥!不许去!”沉香拉着秋哥,不让他离开。
    “哥!此事已定,不必在争论了!”秋哥甩开沉香的胳膊向外跑去。
    刘玺就坐在那里,没有丝毫劝阻的意思,他已经决定舍了秋哥。
    “爹!是我干的!你快救救秋哥吧!”沉香跪在刘玺面前哭求。
    刘玺看看秋哥摇头叹道:“爹也救不了秋哥,要救秋哥,只能去找你舅舅。”
    “舅舅!对了舅舅是神仙!一定有办法救人!”沉香猛地窜起就往外跑。
    他要去华山找二郎神。
    “算了。秋哥,今日便有劫难,便是现在去找你舅舅,没有五七日也回不来,哪还能救得了他。”刘玺拉住沉香悲戚的说道。
    “呜呜呜!是我!是我害了秋哥!”
    “要是我和舅舅学了仙法……”
    “秋哥啊!兄长对不起你!”
    沉香一听,顿时跌坐在地哇哇大哭。
    事已至此,二堂舍子告一段落,秋哥死,沉香活。
    “大哥。怎么样,这刘玺够狠吧。”
    陈远与六耳全程观看了刘玺的表演。
    这逼虽然表现的悲伤,实际上心里却毫无波动。
    他能为了不得罪二郎神和秦灿,毫不犹豫的舍弃秋哥。
    “是个狼人啊!”陈远摇摇头道。
    当年刘玺还有几分怯懦,现如今他已经只有阴狠和果断。
    “嘿嘿!还有意外收获呢!”六耳说道。
    “哦?何事?”陈远好奇道。
    他能看到的就是表象,虽然能探查出刘玺没有心绪波动,但是他查探不到刘玺的内心。
    六耳却能听到刘玺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是故意让秋哥去顶罪,这事儿是佛门安排的,目的就是让沉香受些刺激,走上修行之路。”
    陈远挠挠头,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佛门要把沉香推出来。
    要说二郎神培养沉香,那时让沉香劈山救母,也就是救妹妹。
    这是人家家事儿,还能理解。
    但是佛门在后面推沉香……
    吃力不讨好啊!
    有时候陈远觉得佛门脑回路不大正常。
    比如他们在地府和血海修罗死磕,就算把修罗族杀光了,血海还会不断孕育。
    难道还能把血海围起来一直守着不成?
    再说修罗族那破地方,挨着血海连树都长不了,那生存环境恶劣的要命。
    佛门也不可能把慈悲鬼城扩建到血海旁边。
    还有现在,沉香这事儿。
    就算沉香最后被撺掇的闹了天宫。
    那最后得到好处的也是沉香,或者二郎神。
    和佛们屁的关系没有。
    不仅如此,沉香成长起来以后,等于给佛门增加了一个敌人。
    就算刘玺是佛门的安排的人,可沉香若是闹了天宫,那就是一小劫难的主角,这种人推给道门不是给自己树立强敌?
    别说是他,二郎神都整不明白佛门要干什么。
    以前在华山,陈远就和二郎神推演过佛门的目的。
    可惜,他俩那实力根本推不出圣人门庭的动向。
    琢磨不透佛门的事情,陈远只能将这事儿放到一边。
    思思索索的走到了秦府门外,秦府已经挂满了白绫。
    那秋哥一出门就被秦府下人带走。
    在秦府门外,秦灿亲自抽了秋哥二十鞭子,这时他已经奄奄一息。
    秦灿收了鞭子,又让下人们继续打。
    打了一刻钟,秋哥不动了。
    下人一探鼻息,秋哥已死。
    “扔到乱葬岗喂野狗!儿啊!爹为你报仇了!”秦灿老泪纵横,跌跌撞撞回了灵堂。
    秦府下人弄了个板车,推着秋哥尸首往城外走去。
    此时已是黄昏,马上宵禁,路上也没什么百姓。
    巡城的兵丁也没有拦他们的意思,就由着秦府下人将秋哥的尸首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夜幕降临,本已死去的秋哥突然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刚才我不是在秦府……”秋哥一脸迷茫。
    揉揉眼睛,忍着身上的疼痛,抬头一看,身前不远站着一个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