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和李淳风两个暗戳戳的琢磨陈远的时候,霹雳老道正忙着打坐修行。
他还在慢慢提升基本拳脚,在没找到合适的兵器之前,还得靠手上功夫应应急。
夕阳西下,长安城的宵禁鼓声再次响起。
踩着最后一缕阳光,一骑快马飞奔入城、
“轰!”
城门关闭,这一人一马正好成了本日入城的最后一人。
“大人,快回去吧。宵禁鼓还有三五十声!”
城门校尉对这位中年骑士十分客气,口称大人。
再看这人,五十岁上下,风尘仆仆。
正是唐僧的便宜父亲,陈过的亲爹,陈远之前遇到那个中年。
文渊殿大学士陈光蕊。
老陈前阵子被派到陇右安抚灾民,回来的路上又在巩州处理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搁到了现在才回来。
其实本来他还要再晚两天。
可是前天早上,他受到一条消息,儿子陈过牵连到顺阳郡王君王失踪的案件里,被大理寺给抓了。
老陈本来就是老来得子,别看他年岁上看着才五十岁左右,实际上他已经将近七十岁了。
平常他对这个儿子非常严格,但儿子是块什么料他也知道。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与顺阳郡王失踪有什么瓜葛。
忧心之际老陈单人一马飞奔了回来,下午到了长安城郊。
在外面的坊市就听说顺阳郡王李泰已经回城了,其他人等也全部释放了。
老陈总算松了口气,可是却正赶上黄昏时分城内敲起了宵禁鼓。
于是老陈立刻快马加鞭冲向了长安城。
城门校尉也认识这位是文渊殿大学士,所以关门的速度也慢了一些,不然他老人家哪能赶得上入城。
“咚咚咚~”
最后的鼓声越来越急促,陈光蕊听着这声音就知道已经来不及回家了。
他是从长安城西南的延平门入城,而他家却住在东北方的胜业坊。
因为大明宫的建设,东北方向成了长安城达官贵人的汇聚的地方。
陈光蕊作为文渊殿大学士,深得李世民器重,自然也在这里安了家。
从延平门到胜业坊少说也得小半个时辰,既然儿子没事儿了,老陈也就不那么着急回去了。
而且老陈也是个为官正直之人,他也不想利用职权走夜路,因此今夜便不打算在回去。
延平门这边也算繁华,路边找了家客栈就住了进去。
宵禁的鼓声刚停,老陈也进入了一家客栈。
老陈有鱼袋在身,客栈掌柜一看这是位五品以上的大人,立刻热情的接待。
“大人,楼上还有一间上房,您慢行。”
掌柜的招呼陈光蕊上楼,亲自引着他到了二楼一间上门门口。
“有劳店家,请为我准备些酒食,简简单单即可。”陈光蕊吩咐一声。
掌柜的点头哈腰的应承了,正要下楼去。
便见旁边的房间开了门。
陈远推开方面,笑着看向陈光蕊道:“这位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
陈远的房间内,桌上六样小菜,两壶清酒。
两个老陈对面而坐。
陈远是正经的老陈,看面向就有六七十岁了。
陈光蕊虽然也有将近七十,但他的面向却只有五十岁左右。
“世间之事多巧合,就像你我又在这长安相遇。”陈远提杯笑道。
“是啊!当日我因事在巩州滞留,本以为再难与道长相见,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在长安相遇。”陈光蕊也是笑道。
他两个干了一杯,都是笑笑。
这事儿说来也的确是巧合。
长安城那座鬼门关就在西门附近的城隍庙内,那日陈远打发走了李泰,便就近找了个地方住下。
今日他本在练功,却听到了陈光蕊的声音。
于是立刻出门相见,果然,老陈学士也住到了这家店里。
一问才知道,他是因为李泰失踪,陈过被抓的事情匆忙赶回来,误了宵禁时间随便住下。
“大人这次却是虚惊一场,那顺阳君王听说已经回来,陛下免了一切相关人等的罪责。令郎也必定脱了劫数。”
“此事我在城外的集市就听说了。唉!都怪老夫教子不严,这混账成日里给我惹事。”陈光蕊唉声叹气道。
陈过什么德行,他当然知道。
为了不让他出去惹事,他对陈过的日常开销做了严格限制。
希望断了陈过的财路,让他有所收敛。
结果这小子依旧是个跳脱性子,今天赌场明天妓院的瞎晃荡,一点正事儿也是不干。
陈光蕊一脸失望,一说起陈过他就没精打采。
陈远同情的陪着老城喝了几杯酒,又是劝慰一番。
“老陈啊。其实你也不必太过约束令郎。我之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个头脑灵活的,若是引导得当应该可以用在征途。”
陈远说的是那天在平康坊,看陈过有些算账的本事。
“唉!我已经不期望这混账能有什么出息,只求他不给我惹麻烦就好了!”
老陈也是悲剧,便宜大儿子弃了家业出家去了,亲生小儿子又是个不学无术碌碌无为。
想他堂堂一介状元,家里的事情却是一团糟。
“对了。道长见过犬子?”陈光蕊反应过来问道。
“正是。顺阳郡王走失那天贫道也在平康坊。”陈远点点头。
老陈立刻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咳咳!贫道那日初来长安,走到平康坊附近正赶上宵禁,所以……”陈远解释道。
陈光蕊点点头也没说少什么。
去平康坊也没什么,他老人家偶尔也还去采采风,寻找寻找文章灵感。
顺着平康坊的话题,两个老城又聊起了风花雪月琴棋书画。
陈远从荆棘岭得到那个琴棋书画的技能,之前被他顺手升到了中成,没想到这会儿正好用来应付陈光蕊了。
“嗯,有时间要把这琴棋书画搞到大成了!”陈远想着。
结果就是他两个老陈越聊越投契,竟然约好了改天一起去平康坊继续探讨艺术。
二更十分,两个老陈酒足饭饱。
陈光蕊告辞起身,走到房门口对陈远道:
“道长既然知道老夫身份,却依旧能与老夫相谈甚欢,不愧为有道修真啊!能与道长结识,是老夫的荣幸。”
陈远表面客气客气,心里却在想:
“切!算个毛啊!文渊阁大学士而已,老子上午才见了太子,他还称我为先生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