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许长歌环顾四周，眼中充满了疑色。
    许长歌走在城中，看到了各族修士。譬如：蛇人吐着信子，半人半马的护卫军，长着三颗脑袋的猪族修士等等。
    万族林立，大能辈出。
    “这又是某段过去的痕迹吗？”
    许长歌倒想看看接下来有什么东西等着自己。
    这里的一切都极为真实，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毫无虚幻的迹象。
    近期内，城中十分的热闹，各族修士皆涌入到了此地。
    “据说青衣剑圣过几日便会来到初缘城，邀战万族豪杰。”
    最近有这么多的修士进入到了初缘城，便是因为此事。
    “哼！区区人族罢了，竟敢如此狂妄。”
    一直以来，人族都是万族中垫底的存在，不受待见。突然间人族冒出了一个大能，横扫八荒，名动各界。
    若是人族的大能低调一些也就罢了，谁知这位大能十分的嚣张，扬言要在初缘城摆下道场，挑战万族强者。
    一时间，天下风起云涌。
    各族高手现身，皆是一个目的，杀了人族的青衣剑圣！
    “来了。”
    数日后，一道剑气纵横十万里，斩破了初缘城的一方城墙。各族强者腾空而起，面色阴沉，眼底有杀意浮现。
    一人身着青衣，凌空而立。
    许长歌位于初缘城内，抬头看了一眼传说中的青衣剑圣，顿时惊了：“牧......”
    牧青，人族的一位顶尖大能，被世人尊称为青衣剑圣。
    对于牧青的由来，当世无一人可知。他的崛起，充满了传奇色彩。
    牧青手里握着一柄剑，不过并非是昔日的寒青剑，而是一柄漆黑色的三尺铁剑。
    许长歌望了一眼牧青手中的宝剑，便认了出来，自言自语：“孤殇剑。”
    玲珑塔主留下了三柄剑，寒青剑、孤殇剑、还有一柄不知名字的断剑。
    孤殇剑全身漆黑，剑刃的中间有一条幽蓝色的道痕，蕴含着极致道意。
    “不服者，皆可上前一战。”
    牧青右手握着孤殇剑，斜立于身侧，朝着初缘城内的万族修士扬声而道。
    “有种！”
    万族修士被激怒了，纷纷踏至了虚空。
    “嘭隆——”
    刹那间，一场惊天之战即将爆发。
    足有数百位顶尖的圣人修士将牧青围拢了起来，防止牧青逃跑。紧接着，一位大修士走向了牧青，想要和牧青一较高下。
    “你，太弱了。”
    牧青走的是极致的剑道，自他入世以来，便一直征战四方，很少停下来休息。因为他要尽可能的节省时间，登临更高的山峰。
    传说中的仙，有着起死回生的伟力。
    秉承着这个信念，牧青入世七百年，在人族势弱的古老时代一路横推，登临圣人之境。
    “杀！”
    大战在初缘城上方的星空爆发了，圣人的道威崩灭了星空中的数十颗星辰，使得那一方巨大的空间化为了废墟，法则破碎。
    世人都在注视着这一战，全身紧绷。
    经常会有圣人之血飘洒到了初缘城的天空，且伴随着一阵阵凄惨的叫声，让世人胆颤心惊。
    这一战，足足持续了一月有余。
    在万族生灵的瞩目之下，有一人身着青衣，脚踏漫天圣血，手握三尺铁剑，自九天之上而来。
    星空的深处，飘荡着数百具道威恐怖的尸体。
    每一具尸体生前，皆是镇压一方的盖世强者。历经此战，全部陨落，无一人生还。
    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族的青衣剑圣——牧青。
    “全......全死了。”
    “一人一剑，镇压万族强者。人族，难道要大兴了吗？”
    “青衣剑圣，绝代无双。”
    牧青走进了初缘城，城内的修士诚惶诚恐，不敢抬头与牧青对视一眼。
    牧青身上的剑势，让无数圣人修士都感到窒息，灵魂不由自主的颤栗。
    许长歌犹如透明人一样，不存于这方虚空。
    牧青看不到许长歌，与许长歌擦肩而过。
    一直走到了初缘城的中央处，牧青拂袖一挥，解开了此地的禁锢法则，将被困于这里的人族解救了出来。
    古老的时代，人族势弱，沦为奴隶。
    凡是牧青踏过的疆域，一定会将受困受苦的人族救出来，将他们送往安全的地带。
    牧青将上万人送到了人族的疆域，其中有一个小姑娘引起了牧青的注意。
    受困的人族中，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穿着一件破烂的红色衣服，鼓起勇气地走到了牧青的身前，直接跪地：“求前辈收我为徒。”
    “我不收徒。”牧青有着自己的原则，不想有所顾虑。
    “求前辈了。”
    红衣小女孩拼命地磕着头，她想变强，想掌控自己的命运。
    可惜，哪怕小女孩磕破了头，也没能让牧青答应。
    牧青朝着小女孩挥了挥手，将她送往了人族的城池。
    许长歌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记住了那个红衣小女孩，内心一惊：“这个小女孩，不会就是......”
    正当许长歌还在猜测时，眼前的画面又是一变。
    数十年后，牧青的威名愈发强盛了。
    昔年的红衣小姑娘，已经长大成人了。这些年来，她一直打听着牧青的下落，不顾一切地朝着牧青所在的位置而去。
    “恳请前辈，收我为徒。”
    费尽千辛万苦，红衣姑娘走到了一座高山之巅，跪地恳求。
    “不收。”
    牧青认出了红衣姑娘正是数十年前的小女孩，再次拒绝了。
    说完了这句话，牧青又消失了。
    红衣姑娘没有气馁，一边修行，一边寻找着牧青的踪迹。
    又数载，传言牧青要与一头古凤开战，以证无敌的剑道之心。
    大战过后，牧青将古凤镇压了，剑势凌云，无人能及。
    红衣姑娘又出现了，她顶着牧青的强盛剑威，艰难的迈出了步伐，最后跪在了牧青的身前，如同以往一样跪了下来：“恳求剑圣前辈，收我为徒。”
    牧青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之色，可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不收。”
    就这样，往后近千年，只要牧青现身于大世，必有红衣姑娘的身影。
    拜师的次数，多达十余次。
    修道一千七百年，牧青看破了大道桎梏，即将证道。
    这一日，万众瞩目，各族强者骇然。
    红衣姑娘一如既往地现身了，当着世人的面，朝着牧青双膝跪地：“恳求前辈，收我为徒。”
    天底下一直有着一道传言，人族的一位红衣姑娘为了拜青衣剑圣为徒，吃了数之不尽的苦头，踏遍了万界星域。
    这一次，牧青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红衣姑娘：“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变强。”红衣姑娘回答道。
    “如今的你，已经很强了，足以保护自身。”
    寻找了牧青多年，红衣姑娘虽然吃了苦头，但也得到了诸多的机缘，有了不弱的修为。
    红衣姑娘：“还不够强。”
    牧青：“你想要变得有多强？”
    红衣姑娘：“能够与前辈站在同一方世界。”
    牧青：“与我同处于一方世界，为何？”
    对于这个问题，红衣姑娘并未回答，只是用一双平静的眼神看着牧青。
    “你叫什么名字？”
    牧青被红衣姑娘的这一份执着打动了，他早就知道了红衣姑娘的姓名，但当面询问是一种认可。
    闻言，红衣姑娘的身体明显的颤了一下。上千年了，这还是牧青第一次询问红衣姑娘的名字，让红衣姑娘看到了一丝希望。
    “傅虞芷。”
    红衣姑娘说道。
    茫茫人海之中，许长歌望着这个画面，石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