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师兄你形容的这么真实,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路明非没好气的横了一眼从床上探出脑袋的芬格尔。
同样是单身狗,大家谁都别笑话谁。
“你不懂,当年你师兄我虽然没到人见人爱的程度,但身后十多个爱慕的小姑娘也是有的。”
芬格尔话说道一半,悄悄的伸手把自己的电脑关掉了。
电脑里有eva的‘眼线’,有些话可不能让她听到了。
路明非抬头, 看向穿着一身破旧衬衫,蓄满络腮胡甚至眼角还有眼屎的邋遢师兄,给了对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就芬格尔这幅模样,就是那种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也不会动心吧?
嗯,或许某些死脑筋崇拜外国人的女人有可能。
“你还真别不信,想当年我芬格尔也是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那时候的我还是a级……”
芬格尔说道一半,话茬就被路明非截住了:“师兄, 我现在很忙, 真的没空听你说你从前的丰功伟绩。”
芬格尔滔滔不绝的吹嘘言语说道一半卡在嗓子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能难受的皱了皱老脸,滑稽的打了个嗝。
路明非难受的挠了挠头,纠结道:“哎,我大概明白师兄你为什么不愿意做任务了,任务报告这玩意就不是人写的嘛……”
尽管经历过了多次任务,但路明非仍旧会被最后的任务报告难住。
让他写一篇七千字以上的报告,路明非宁可去和死侍去讨论哲学。
芬格尔翻身做起身,震惊道:“你居然在纠结任务报告吗?”
路明非已经无力吐槽:“你才看出来?”
“嗨嗨,这玩意居然还能难住人?”芬格尔更加震惊,他不去做任务除了昂热故意让他留级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懒得动。
如果只写任务报告就能完成一件任务,芬格尔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是整个学院任务完成度最高的。
“你从来不做任务,当然不明白这玩意有多折磨人。别说风凉话, 你行你上。”
路明非继续在电脑前扣字数, 自从接受谢宸的训练, 路明非的上进心就被充分激发了。
能成为所有人眼中品学兼优的优秀学生,谁又愿意始终摆烂装废柴呢?
扮猪吃老虎虽然很有成就感,但如果一直扮猪,最后真的可能会变成猪。
从前路明非没得选,现在他只想做一个好学生。
他可不想和芬格尔一起守在这个叙利亚工业风的寝室里降级等死。
“敲键盘这种事交给我,不就是任务报告嘛,超简单的。”芬格尔从床上跳下,四下寻找着拖鞋,但只找到了一只。
他这才想起,昨晚去厕所,另一只拖鞋已经‘壮烈牺牲’了。
“不是吧?我说着玩的,师兄你没经验的。”路明非可不敢让芬格尔这家伙胡乱来。
芬格尔双手环胸一笑:“哼哼,师弟,你有听说过守夜人的任务报告模板帖子么?”
路明非表情一凛:“敢问师兄何方神圣?”
“鄙人,报告模板帖子创始人。”芬格尔得意洋洋的指了指自己,道:“不瞒你说,那些模板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
路明非更加震惊了,他也是那个模板帖子的受益者, 知道那个帖子对于学院中的学生们是多么重要。
卡塞尔学院学生不能失去报告模板帖子,就像每一个高校不能没有小树林。
路明非瞬间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师兄,师弟我承认刚刚说话大声了点,您看报告的事情?”
芬格尔不慌不忙伸出一只手,放在路明非面前轻轻晃了晃。
路明非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篇报告的代价是五天的夜宵。
五天的肯德基,大概也就不到一百美金,这对完成多次任务拿到奖金的路明非来说不过是洒洒水。
上前握住芬格尔的手,路明非斩钉截铁的说道:“成交!”
那豪爽的模样让芬格尔甚至都觉得自己开价开低了。
终于解放的路明非伸了个懒腰,浑身块状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舒缓扭动,排列成一副古希腊雕塑般俊美的画卷。
路明非的变化被芬格尔这个室友看在眼里。
芬格尔亲眼见证了路明非如何从一个弱鸡废柴变成了现在的肌肉兄贵,如果路明非的面容再稚嫩一点,现在的他就是一个金刚芭比。
出于好奇,芬格尔开口问道:“师弟,你这两个月到底吃了什么,能成长成这幅模样?”
虽然亲眼见证这两个月几乎每天路明非都被训练成死狗爬回寝室,但芬格尔明白,仅仅只是锻炼还不能让一个人如此迅速的蜕变。
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元素。
“这个……谢宸师兄不让我说,不然他就把我的脑袋按在大功率抽水马桶里连按二十次抽水键……”
对于谢宸的话,路明非始终深信不疑。
“啊……”芬格尔挠了挠头,杜绝了继续打听的念想。
他想起了当年被谢宸扔进花园水池、挂在中央教堂十字架上、火烧屁股……
芬格尔菊花一紧,心有余悸道:“是他的话,确实能做得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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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月台通往卡塞尔学院的大巴车在学院门口停止,一行人依次下车。
卡塞尔学院的建设再次刷新了这些蛇岐八家成员的三观,他们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财大气粗。
他们就像是一个从无意闯入都市的乡巴佬,虽然努力故作冷静,但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再四下疯瞟。
那些来本部的交换生回去之后总是将这里称为天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和蛇岐八家一比,这里更像是一个校园。
这里的学生悠闲的闲逛在校园里,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穿着舒适各色的衣服。
相比之下,古板的蛇岐八家执行局就像是一个杀手组织。
樱转头看向身旁的高马尾执行部专员:“贵校的学生不需要执行任务吗?”
谷璿
“怎么不需要?我就是大三的学生。”高马尾女孩拍了拍自己浮夸的胸大肌。
“我们大一大二的时候也是有实践课的,但需要处理的任务都相对简单,数目也没那么多,几乎都是周边的事件。”
“大三开始就要独立处理一些任务了,我们需要为了毕业积攒学分,等到大四就会被分配到世界各地,大概就是这样。”
樱哑口无言,蛇岐八家只是处理整个日本的事件都已经焦头烂额了,而卡塞尔学院的辐射范围是整个世界。
二者的能量高下立判。
此行中,越是看到卡塞尔学院展露出的信息,樱就越是不理解为什么过去的蛇岐八家总是想要独立。
毫不夸张的讲,二者的战力储备完全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蛇岐八家从始至终在坐井观天,宣布独立?向卡塞尔本部宣战?是谁给那些人的勇气?
樱抬头看向走在最前方的那个稳重背影,在这些人中,或许只有少主才真正看清事情的本质了吧?
“离开多年,卡塞尔学院还是老样子。”
呼吸着和比东京清新数倍的空气,这里没有压抑的楼房高架,有的只是蓝天和丛林。
虽然只是在这个学院学习了两年,但那段时光在源稚生心中留下了最难忘的回忆。
“别说是几年,我在这里几十年了也没见这里有什么大变化。”曼施坦因今天心情不错,难的说了个玩笑话。
“学院将你们的居所安排在了伯伦馆,安顿好后我会让学生领你们参观学院。”
“麻烦您了。”源稚生点头致谢。
一行人向伯伦馆步行前进,却见迎面一群人正飞快跑来。
这群人中有男有女,他们毫不顾忌形象的飞奔着,遥遥看去,他们的肩上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
交流生的队伍也被这群人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在卡塞尔学院,他们此时已经掏出手枪了。
“这是……欢迎我们么?这么大阵仗?”乌鸦小声问道。
夜叉摇头道:“静观其变。”
事实却并非像乌鸦他们所想的那样,这群人连速度都没降一点,飞快的从交流生队伍身旁穿过。
众多年轻男女的表情兴奋自由,像是集体出动的狼群。
直到队伍末尾,一个竖着波浪头的女孩向队伍中吹了一个口哨,努力挥了挥手。
“莫妮卡,别忘了今晚的party!”
队伍中的另一个女孩举手回应,高声呼喊道:“放心,绝对不会迟到!”
波浪头女孩说罢,从身旁同伴手里接来一袋零食,逐渐飞奔远离。
“那个妞刚刚是不是说了party?”乌鸦挑了挑眉毛,眼尖的他刚刚看到了那群人肩上扛着的是什么。
那是音响设备,香槟,以及各种零食。
看起来还真的是开party需要准备的东西。
“你没有听错。”乌鸦点头,说实话,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乌鸦这辈子就没见过party这种活动。
“嘿,真是失算了,刚刚应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在party中加一个人的。”乌鸦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那个叫做莫妮卡的女孩。
“好像现在也不晚。”
“乌鸦,不要擅自做多余的事情!”夜叉用警告的目光看向乌鸦,试图让自己这个吊儿郎当的队友老实下来。
“就一个party嘛,咱们是来交流示好的,又不是来当间谍获取情报的。”乌鸦也没理会夜叉的警告,上前几步,来到莫妮卡的身旁。
“美女,你们的party介意多一个来自国外的友人么?”
“当然不,凯撒会长欢迎任何人的加入!”
“凯撒会长?”乌鸦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名字,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个名字在学院中代表的分量很大。
“哦,忘了你们对学院不熟悉。”莫妮卡一拍脑袋,解释道:“我们学生会的会长名为凯撒·加图索,他是个……哦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引擎轰鸣的声音刺激着队伍中所有人的耳膜,一辆银色的布加迪威龙由远及近飞驰,坐在车里的两位青年男女分外显眼。
驾驶位的金发青年单手握持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车门上,漫不经心的看向前方,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触及交流生的队伍。
青年态度傲慢,似乎没有什么能被他放在心中,但这种态度出现在他身上却又不那么突兀,就好像他生来便拥有这样的资格。
但真正吸引蛇岐八家众人的不是金发的青年,更不是跑车,而是坐在副驾驶的那个女孩。
汽车飞奔带起风浪,将女孩的暗红色长发肆意吹动。女孩的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伸到车外,素白的衬衫衣角随风而舞。
翠绿的四叶草耳坠在发丝中若隐若现,衬得玉颈愈发白嫩纤长。
她就这么毫不顾忌的吹着风,像是一个小巫女。
布加迪一骑绝尘,从众人身旁飞驰而过,很快连背影都消失不见。
还是乌鸦最先回过神来,他的嘴张大成能一次性塞进三个鸡蛋大小:“我我我我去!刚刚那是不是上杉家主?”
夜叉艰难的点点头,再看向一旁的樱,发现对方也没有回过神来。
他也希望自己看错了,但从众人的反应不难看出,他们并没有出现幻觉。
曼施坦因吃了一肚子尾气,气急败坏:“又是凯撒!这次我一定要扣他的学分,让他知道在学院里加图索这个姓氏不是万能的!”
作为风纪委员,阅历颇多的曼施坦因一般不会动怒,但架不住凯撒这个坏小子三天两头无视校规犯事。
天天这么受气,就是泥菩萨也顶不住。
“让你们看笑话了,那是我们学校一个社团的会长,因为家境比较优越,所以经常惹是生非。”
和震惊的蛇岐八家众人不同,源稚生出奇的冷静,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平静开口问道:“您能和我说一说那个红发的女孩么?”
源稚生并没有武断的断定那个女孩就是失踪一年多的绘梨衣,虽然二者的容貌几乎一致,但源稚生依旧不相信只是一年未见,自己乖巧的妹妹就会变成这种性格。
“哦,你说诺诺啊,她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小家伙,说实话,她加入学生会之后也没少闯祸……”
曼施坦因说了很多,但没有一句是源稚生想听的。
从这点信息,根本判断不出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绘梨衣。
源稚生觉得自己应该亲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