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生怕死之辈,又岂会有什么真正的忠心可言?很快,这些人便纷纷跪地求饶起来,毕竟蛊毒只要没有被催动暂时就不会死,而裴云夙,却是能立刻出手取走他们的性命。
萧锦亭听到这些话,心中气愤不已,恨不得将他们统统杀光,却无可奈何。
“城门已开,朝廷大军早就已经埋伏在外,不需要你们,本将军也能拿下白松城。不过,既然你们愿意投降,那就本将军也不是那等嗜杀之辈,交出兵权,杀掉外面的秦王军,便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裴云夙沉声开口,目光扫过了这些人,给出了条件。若是能以最小的代价收回白松城,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他,当然希望所有人都是这般胆小怕事之辈。
反正,以后接替此处的,再也不会是这些人。中了蛊毒,在无解的情况下,这些叛逆之辈,也活不了多久。
对于裴云夙提出来的这一条生路,众人自然无法拒绝,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城门大开并非虚言,假扮成秦王军的朝廷士兵,早就已经占据了城门位置,在众人被埋伏的时候,已经发出了信号。
在白松城实权人物被擒,区区几千秦王军抵抗的情况下,裴云夙很快便彻底占据了掌控地位。萧锦亭的秦王军,他毫不留情,全都杀死以免留下后患。
而苏长乐,则是斩断了萧锦亭的人传递消息的可能,她将药王谷所有的飞鹰都点了灵,让它们在天空阻止信鸽之类的存在。
即便是有漏网之鱼想要传讯,在逃不出白松城的情况下,也无法向临安城那边示警。
这一次,裴云夙并没有急着离开。对付临安城,却不像是收回这两个被控制的城池那般容易了,他率领几千假扮的秦王军回去,即便是扮作萧锦亭,也很快会露出破绽。
甚至,将萧锦亭带回去临安城,还会出现被人救走之类的变故。所以,还是强攻最为保险。至少,他可以用萧锦亭这张脸,顺利地打开临安的城门,发动偷袭,占到先机。
而且,将士们最近也辛苦了,需要休息一些时日。接下来,裴云夙召集了程悍等人,仔细商议了一番接下来的作战计划,确保能够万无一失。
“长乐,这次你不用亲自去,先留在白松城看好萧锦亭,可以吗?”
“好,我不去,不过,你可以带上明宣这些药王谷的弟子。他们那里还有一些毒弹,到时候,让药王谷弟子暗中帮忙,你尽管使唤他们便是。”
苏长乐微微颔首,同意了他的提议,为了以防万一,萧锦亭的确是不宜送去临安。
“阿夙,我等你回来。”
裴云夙伸出手,重重地抱住了她,脸上勾起了一抹上扬的弧度。
“嗯,我很快,就会还这天下一个安宁太平。然后,回京娶你。”
他们的婚事,已经因为这一场变故,耽误得太久了。而他,亏欠长乐的太多,只能用余生来偿还。
他的命,他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
翌日,苏长乐叮嘱了明宣和药王谷的弟子,随后准备了许多防身的东西,亲自送裴云夙离开。她相信,这次,他肯定会很快凯旋归来。
裴云夙这一走,转眼间,便过了七天。期间,苏长乐通过飞鹰,不时地和他联系,倒也知道了前线的战况。
假扮成萧锦亭的模样,他带着先锋队进入了临安城后,便立刻发起了猛攻。在他们进城之前,明宣则是先回了一趟药王谷,私下带着药王谷的弟子,在攻城的信号传来之际,便向王府投弹。
因为听说了萧锦亭归来的消息,秦王的几个义子都去了王府,准备恭候他的大驾。而毒弹的攻击,正好将这些大将困在了王府之中。
毒弹不仅仅威力巨大,还有能让人致死的毒素,即便秦王府上有一些当初从药王谷培养出来的弟子,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无法治好他们。
临安城中的将士,全都是秦王的死忠,即便没有了主帅,也就不存在劝降的可能。裴云夙原本打算用萧锦亭的性命去威胁,不过想到对方的尿性,恐怕还会反过来用临安城的无辜百姓来牵制,所以便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是一场硬仗,即便他们占了先机,也打得格外艰难。鲜血和牺牲无法避免,不过万幸的是,他们准备充分,终究还是赢了。
只是,也付出了颇为惨重的代价。秦王军抵死顽抗,朝廷的士兵死伤无数,连程悍都受了重伤,险些被砍断了一条胳膊。
裴云夙将苏长乐为他准备的灵力药丸给程悍用了,他带着萧锦亭身上搜刮来的金丝软甲,所以并未受伤。虽是如此,苏长乐却明白,大伤没有,小伤怕是少不了。
她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赶去临安,不过,得到了这个好消息,她免不得要去萧锦亭面前,刺他一刺。
“秦王府被炸成了废墟,无一活口,临安城已经被收复。当初你们设计谋害了阿夙的家人,让他们满门被抄斩。而如今,也到了你亲自体会这种痛苦的时候了。”
萧锦亭恶狠狠地看着她,眼眶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的怨恨和痛苦显而易,然而苏长乐只是冷笑了一声,丝毫不惧。
她才不会让萧锦亭那么轻易地死掉,阿夙遭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眼下萧锦亭不过经历了其中的千分之一而已。
阿夙有他的底线,他性格内敛,仇恨在随着亲自手刃了秦王和狗皇帝之后便逐渐忘却。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迁怒到萧锦亭身上,所以,也从未想过折磨对方。
可苏长乐却不是那么大度的,她的心眼可小了,阿夙不屑于之,她却偏偏要为他出一口恶气,让萧锦亭生不如死。因为,他从头到尾,都不无辜。
就在这时,一直黑鹰扑腾着翅膀,飞到了苏长乐的面前。她取下了黑鹰身上的密信,看到了上面的内容,神色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