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放到了马车上,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便悄无声息地将人带走了。马车加快了速度,很快便离开了街道。
院墙上,小狐狸发出焦躁不安的吱吱声,它甩了甩尾巴,立刻跟着马车追了过去。
一刻钟后。
“金宝,金宝!你去哪儿了?过来帮娘拿点面粉!”
丽娘在厨房里面喊了几声,却没有得到金宝的回应,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她走了出来,在屋子里面找了几遍,都没有看到金宝的身影,瞬间神色大变。
“金宝,金宝你在哪儿?”
冲出了屋子,丽娘在外面,有些崩溃地大喊了起来。
“金宝,你别吓娘,快出来啊!”
官府,大牢。
单独的私人牢房里面,苏长乐吃光了牢头亲自送来的一碗牛肉面。没多久,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飞霜,你来了。”
“姑娘,此时此刻,主子和世子已经出城,奴婢来接你回家。”
飞霜笑着点了点头,苏长乐起身打开了牢门,走了出去。其实这几天她这里根本就没上锁,只要她想,还能在这牢里面四处走动。
“可惜不能亲自去送送你家主子,走吧,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丽娘和金宝肯定担心的不行,她还是要尽快回去,让他们安心才是。
苏长乐归心似箭,好在飞霜早就叫了一辆马车在外面候着。两人坐了上去,半个小时之后,便到了甜水巷的新家。
只是,刚刚才下马车,便听到了屋子里面传来丽娘的哭声。苏长乐脸上的笑意都忍不住凝固了下来,她飞快地冲进了屋子,看到了抱头痛哭的丽娘。
“娘,我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长乐,长乐你弟弟不见了!我找不到金宝了,这可怎么办啊?”
泪眼婆娑的丽娘抬起头来,看到了女儿的身影,吩咐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扑了过来。
“我就在厨房里面忙了一阵,他就不见了。院子外面没找到人,白家兄弟去了福安巷老苏家还没回来。长乐,要是你弟弟被苏铁柱抢走了怎么办?”
“娘,别怕。如今弟弟是单独立了户籍的,要真是苏铁柱带走了金宝,我们去要人,他不敢不给。别忘了,我们背后还有龙庭卫,到时候让官差上门,苏铁柱就不敢把金宝藏起来。”
苏长乐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了起来,神色却是格外的凝重。有苏立夏在,她知道深浅,不可能让苏铁柱做出这种事情的。
她觉得有些古怪,一切,还是要查清楚了再说。而且,她私下安排了小狐狸保护金宝,只要小狐狸回来报讯,她就能知道金宝到底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白宣和白暮也回来了。两人气喘吁吁,满头是汗,明显是为了赶时间跑过来的。
“姑娘!我们去了福安巷苏家,没看到人。苏家院子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人住的样子,我们找街坊邻居打听了一下,说几天前苏家就在收拾东西,好像要出远门,还把房子拿到牙行租出去了。”
他们还专门爬墙去看了看,确定了苏家人已经走了,才匆匆忙忙赶回来报信的。
“什么?难道他们带着金宝走了?去哪里了?”
丽娘上前,迫切地追问了起来。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苏家人根本没有对外露出什么口风,要不是他们把房子租了出去有牙行的人上门,连街坊都不知道他们居然要搬走了。”
白家兄弟摇了摇头,得到这个答案,丽娘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对了,他们是昨晚上就坐着马车搬走了。或许金宝不是苏家人带走的,他是不是太久没出门,所以到街上玩耍去了?”
白宣干巴巴地安慰了起来。
“我刚刚把这条街都找遍了,也没看到金宝的身影,难道是被人贩子抓走了?”
丽娘越想就越是绝望,自责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都怪我,我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屋子里,就该让他跟着我在厨房,一步都不能离开才是!”
“娘,你冷静点,我会想办法把金宝找回来的。”
苏长乐知道,这个时候她反而不能慌,不然的话,丽娘只会更加崩溃。
“飞霜,又要麻烦你了,请你帮帮忙,找一下我弟弟。”
“姑娘客气了,奴婢这就去安排。”
飞霜点了点头,立刻起身离开,朝着龙庭卫署的方向而去。苏长乐仔细问了一下丽娘早上的事情经过,在屋子里面找了一番,发现了后院的狗洞。
墙壁上,还沾着小狐狸的毛发,看来,金宝应该是从这里出去了。
苏长乐立刻到了巷子外面,找那附近的摊主询问了起来,奈何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
她又去了一趟娘娘庙,还有学堂,这些是金宝经常会去的地方。到了学堂那边,她才从以前的邻居家的小胖子大牛身上,得到了一点线索。
“……金宝说不理我了,我被一个人撞到了,还摔伤了脸,起来就没看到他了。”
大牛委屈地嘟起了嘴,觉得金宝太不是朋友了,都没来拉他一把就走了。
苏长乐随意地安抚了一下小胖子,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龙庭卫也派了人,在整个端平县搜查了起来,然而直到夜幕西垂,也没有找到金宝的下落。
“姑娘,恐怕金宝小少爷已经不在端平县了。”
飞霜轻声开口,神色也格外的凝重。
从苏家宅子里面的黄蜂那里,苏长乐已经知道,金宝的确是没有去过福安巷,也没有被苏铁柱父女两个带走。
而今,她唯一的线索,便是小狐狸了。只是,小狐狸距离她太远,根本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就在苏长乐发愁的时候,终于觉察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波动,毛茸茸的团子速度飞快,宛若一道闪电般扑进了她的怀中。
“吱吱吱!”
小狐狸急切地叫唤着,它雪白的毛发变得脏兮兮的,后腿还有血迹,显然是受伤了。苏长乐感应着它传递过来的讯息,一张脸慢慢变得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