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半。
路上喧嚣不已,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神色凝重又带着好奇——
“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盛宴都成了废墟。”
“我听说不仅城主不见了,那些管理者全都消失无踪了。这城中的人,可有不少人身上可都背着人命了,这下又要开始逃亡了……”
“别说,我刚看到有人封城了,好多人昨晚连夜就出城了,亚里佛德又要变天了。”
“是啊,刚刚平静了今年,又要开始腥风血雨了,就是不知道这次之后会是什么样……”
……
四辆越野车朝着城门口而去。
车上,叶长安看着窗外的人群,议论声冲窗户飘进来,全都是在讨论昨夜的事。
“不愧是宫城,”叶长安感叹道:“昨夜发生的事,这时候才真正的乱起来。看来这几年他将真正的盛宴放在头一天夜里悄悄剧情,就是为了这一刻。想必那些死在盛宴里的人怎么也没想到,死后不仅没人第一时间被找到,甚至可能会连死首都不全。”
“这世上从来没有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顺着叶长安的目光,靳九渊看了看窗外,神色淡淡:“只有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以至于这些走投无路之人,只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叶长安靠近男人怀里,心有戚戚:“是呢,这世间从来没有所谓的公平……”
她话音一顿,诧异的看着路边车里的人:“苏雪居然没死,倒是命硬。”只不过如今的苏雪早已没了之前的骄傲,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任人宰割。
一如当如她对待别人的手段!
靳九渊神色漠然的扫过一眼,他没看苏雪,视线反而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他收回视线,掰过叶长安的脸:“无关紧要的人,不许在意。”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色,心疼的要命:“一晚上没休息,你先睡会儿。”
这时候,车子刚刚驶出城门没多远,身后突然传来了枪响声。
叶长安直起身子往后看去,只见原本还算空旷的大门口忽然被人堵住,两帮人马似乎对峙着什么,地上隐隐约约躺着几具尸体。
靳九渊皱了皱眉,吩咐秦峰:“加快速度。”
“是,九爷。”
叶长安看着似乎有几辆车追了出来,担忧道:“会不会追上来?”
“没事,他们没心思管我们。”
果然,靳九渊话落没多久,身后的几辆车忽然停下,紧接着纷争又起。
叶长安松了口气:“幸好跑得快,这要是被拦住,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她但倒也不是怕麻烦,但能减少麻烦还是不要过多纠缠的好。不然昨夜的事一但查到他们身上,百口莫辩!
毕竟,‘人’这种生物,最擅长怀疑和脑补了。
车子循着来时的路返回,山崖上,叶长安将整座城市纳入眼中,还记得昨日来时感叹此地的绝美和壮阔,不想时隔一日光景,风景依旧,可惜物是人非……
她发了个哈欠,窝进靳九渊怀里沉沉睡去。
却不知,正巧与刚刚从水路赶来的叶麟擦肩而过!
临近中午时,车子已经快要抵达a国边缘,按照原定计划,他们从a国的边陲小镇坐私人飞机回京都。
没想到变化大过计划,车子还未抵达a国就看见漫天黄沙蔽日。
前一刻还晴朗的天,忽然暗沉下来。
空气中沙子飞舞,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混浊起来,让人错觉的以为伸手触碰到天空似的。
秦峰停下车,拿手机查了查,随后道:“九爷,沙尘暴要来了,这边的沙尘暴维持时间不定,近三日空中航道被禁止,我们暂时过不去了。”
靳九渊看了眼叶长安,皱眉思忖片刻:“先进镇子,休息几日再走。”
这时候,收到秦峰消息的傅寒川下车,走过来敲了敲靳九渊的车窗:“二哥,我带想渺渺先离开,她这次受惊,对外面很是没有安全感。”
叶长安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在靳九渊怀里蹭了蹭:“那不如一起走吧。”
靳九渊温柔地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可你这几日都没休息好……”
“我没事。”叶长安打断他的话:“我也想家了,咱们早点回去吧!”
靳九渊蹙着的眉头松开,不论何时,但凡听到长安说想回家,总能让他的心情变好。
他唇角维扬,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好!那就转道y国,走国际航班回去。”
车子再次启动。
叶长安忽然从靳九渊怀里爬起来,坐直身体,伸手掰过男人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指腹轻柔地摩挲着他的眼睛,心疼的说:“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靳九渊原本并不觉得困,可这样的温言软语,合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莫名觉得眼皮变重了。
他阖上眼,很快睡了过去。
……
下午两点二十分,一行人在y国坐上了直达京都的飞机。
头等舱内,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叶长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被叫醒时,天色已暗,云层上方的晚霞染红了整个天际。
“安安,该起了,不然你晚上会睡不着。”
“不要!”
她哼哼唧唧不愿意,拉过被子遮住脑袋,当自己没听见。
靳九渊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她耳侧,缓缓俯身,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许久后才放开放她,低沉的笑声仿佛从胸腔里发出来,爽朗中又撩人心魄。
他漫不经心的说:“也好,正好晚上夫人不困,可以好好陪陪我……”说完,甚至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掌心下的炙热,让叶长安浑身一个激灵。
她猛的坐起身来,瞌睡早没了,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和睡的发红的侧脸,冲着男人甜甜一笑:“阿渊,我饿……”
靳九渊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抱小孩似的,将她抱去洗漱池,挤好牙膏,诱哄道:“乖,先洗漱下。”
叶长安点点头,慢悠悠的刷牙。
身后,靳九渊拿着梳子,小心翼翼的替她梳理着长发,修长的指节在柔顺光亮的发丝中穿梭而过。
越看便越是喜爱,他举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最后干脆扔下梳子,双手环抱着她的腰腹,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
“长安……”声音语调都软软的,像撒娇。
叶长安洗了把脸,又擦掉脸上的水珠,微微侧头:“恩?”
靳九渊没有回答,可那双红色的眼眸中有璀璨光华闪过:“我们……”
他欲言又止。
叶长安不明所以,抬头看着镜子中的男人:“怎么了?”
靳九渊的目光幽深:“安安,你的味道,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