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斋总共四层楼。
一楼大厅,二楼三楼包间,四楼茶室。
庐山云雾香如幽兰,淡淡的清雅在茶室包间弥漫开来。
靳九渊将沏好的茶放在叶长安面前,又给自己续上,端起茶盏悠悠抿了一口,才懒洋洋的开口:“你俩是怎么回事?”
叶长安眼睛一亮,看着靳九渊的眼神充满赞叹。
好似在说,知我者,渊哥哥也!
靳渺红着脸,看见叶长安兴致勃勃的样子,心说嫂子好八卦哦~
傅寒川始终淡定如常:“我和渺渺在一起了,还请二哥成全。”
“我若是不呢?”靳九渊回以冷漠。
“哥!”靳渺急了,她好不容易才把人搞到手啊!
要是没了,她就光棍一辈子。
靳九渊眉眼变冷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
傅寒川冲靳渺笑了笑,示意她稍安勿躁:“二哥若是不成全,那我只要把渺渺抢回家了。”
叶长安在边上吃瓜,见傅寒川这一笑,靳渺便含羞带怯痴迷不已,心底啧啧称奇。
这还用抢吗?招招手,这傻姑娘就跟着跑了。
靳九渊自然也看在眼里,恨铁不成钢的睨了眼靳渺,便挪开目光不看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揍妹妹。
“你家的那摊事没有解决,我不会同意的。”
这话另一番意思,就是变相的同意了。
靳渺抿着唇,强迫自己别笑,但笑意总是忍不住从唇边泄露。
“二哥放心,没解决完,我也不会愿意让渺渺去受罪。”
“还没有傅晓晓的消息?”
傅寒川收起笑容,摇了摇头:“我一直都在派人找,几天你前给我电话后,我加派了人手,但一直没找到。”
提起此事,傅寒川的眉心便紧紧蹙在一起:“二哥,二嫂,抱歉,是傅家的错,害二嫂差点出了事。”
提起正事,叶长安收起了看戏的心,她放下茶盏:“这是不怪你,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傅寒川摇了摇头:“此事,我会给二哥二嫂一个交代。”
旁边的靳渺一脸懵逼:“不是,傅晓晓又干了啥缺德事?她对二嫂做了什么?等等,我记得她也是秦川大学的学生,她是不是欺负二嫂了?”
靳渺撸起袖子,气成了河豚:“我就知道这臭丫头不安分,成天痴心妄想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给人下药……你们倒是跟我说说,她到底又做了什么?看我下次怎么教训她。”
“等等!”
原本懒洋洋窝在沙发上的叶长安,神色忽然变得专注:“你刚说下药?下什么药,她给谁下药了?什么时候下的药?”
“额……”靳渺傻眼。
转头看着傅寒川,浑身僵硬的都能听到‘咔哒’的机械声,这就相当于剑客拔刀火拼,结果手残伤到了自个儿。
尴尬在空中蔓延,包间内的气氛诡异到令人心底发慌。
当然,慌的只有靳渺一人!
傅寒川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他伸手扶了扶额头,无奈的看了眼靳渺,正想解释,就被叶长安打断。
“是不是傅晓晓对你做了什么?”
叶长安侧头看向靳九渊,眼底充斥着杀气,手里的茶盏应声而碎。
傅寒川和靳渺惊的目瞪口呆。
靳九渊一惊,快速拿起纸巾给叶长安擦拭手上的水渍,仔细检查她的手没有被瓷器碎片伤到才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脸色又变黑了,叶长安白嫩的肌肤已经变得通红。
“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明知道茶水很烫,还让自己受伤,你是故意要让我担心是不是?”
边说边吩咐服务员拿来冰块,小心翼翼的敷在她手上。
叶长安紧蹙的眉心始终没有松开:“我没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靳九渊抬眸无奈看了她一眼:“这世上能对我为所欲为的,只有你。”
叶长安心底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她轻咳了一声,睨了眼傅寒川和靳渺,强装淡定:“胡说什么呢。”没看到还有外人在么。
尤其是靳渺,一副见鬼的表情,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靳九渊余光扫了眼靳渺:“什么时候的事?”
他语气冰凉,身上的冷气硬是让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冻得靳渺直打哆嗦。
靳渺一脸无辜,脑细胞飞快的转动,但是没有找到特别好的理由,只好假装一脸无辜:“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装的太挺像那么回事:“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叶长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戳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靳九渊眼底阴沉阴沉的,靳渺脸色白了又白,支支吾吾不敢说话,转头盯着傅寒川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傅寒川站起身来,桃花眼没了笑意,全是郑重,冲着靳九渊深深鞠躬:“二哥,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最好是这样。”靳九渊深深看了傅寒川一眼,目光又转向靳渺:“一个小时我要是在家里见不到你……”未尽的话威胁意思在明显不过。
他收回目光,拉着叶长安起身:“我送你去医院。”
叶长安没有说话,她看了眼颓丧的靳渺,乖乖起身跟着。
阿弥陀佛,这因她产生的修罗场,终于可以离开了。
目送靳九渊和叶长安离开,靳渺苦着一张脸:“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傅寒川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傻姑娘,是我的错,我该动作再快点。”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我送你回去,明天我会正式登门拜访。”
“真的?”靳渺眼前一亮。
傅寒川心口又酸又疼,是他的错,让他的女孩等的太久,让原本朝气蓬勃的人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嗯。”抱歉,是我让你等的太久。
靳渺笑嘻嘻的在傅寒川脸上吧唧一口,风风火火拉着他起身:“走呀走呀,快送我回家。”
一品斋外。
叶长安拖住靳九渊的手腕:“不用去医院,医院的药还不如我自己的药效果好。”
靳九渊回头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叶长安举起手:“不严重,真的,你看冰敷之后泛红的地方都快好了。再说,那杯茶水其实已经不是很烫了,我们直接回家吧。”
说完,拖着靳九渊上了车。
一上车,叶长安连忙吩咐卫一回靳家。
车子缓缓离开一品斋,谁都没有注意到转角处的男子拉了拉头上的鸭舌帽,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