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素梅整条胳膊都被打烂了,烂成了肉酱!
在七号楼对面的十二号楼,在那黑漆漆的某个窗口上,显然有一位狙击手。
楚源都有点惊讶,洪权竟然带来了狙击手,这事儿闹得跟打仗似的,全都因为罗靖这个弱智!
柳之君他们此时已经吓尿了,因为见到了电影才存在的场景。
狙击手啊!
楚源究竟是何方人物!
阳台上,孙素梅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她单手抱紧罗靖,试图往里面爬。
罗靖难得吓傻了,他没想到江州竟然真有人敢杀他!
罗培峰此时也是亲情占据了上风,赶紧去拖孙素梅。
孙素梅是最惊恐的,她胳膊没了!
那颗子弹也终于把她打醒了,在江州,能这般肆意动用狙击手的人,哪里会是普通的生意人啊。
洪权绝对不是罗家能招惹的!
“洪先生,洪先生我错了,饶了我儿子……”孙素梅好歹也是混生意圈的,变通得很快。
罗靖见状,什么病态扭曲心理,什么刺激舒爽全消失了,因为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上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楚源,这个满头鲜血狼狈不堪的楚源竟然真的可以让自己死?
楚源已经身,他擦掉眼角的血,过去解苏碧玉身上的绳子。
几个黑衣人赶紧帮忙,把苏碧玉救了下来。
一落地,苏碧玉就抱紧楚源放声嚎哭,她今晚简直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楚源拍拍她后背,眼神冷若冰霜。
“楚少爷,他们怎么处置?”洪权询问,心里的大石缓缓落地,少爷的朋友可算是安全了。
“杀了。”楚源厌恶地看了看罗靖,“他和他母亲都得死!”
孙素梅也该死,是她一手教育出的罗靖,而罗靖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孙素梅却一直纵容庇护他。
“楚少爷!”罗培峰痛苦地跪倒在地,试图求情。
“我不灭你罗家已经足够仁慈了!”楚源抱苏碧玉,转身而去。
罗培峰瞬间没了话语,抱着头嚎哭。
倒是孙素梅死灰复燃一般大叫:“你可以杀我,但不能杀我儿子,我娘家是江南孙家,你敢杀我儿子试试!”
她明明都要痛死了,却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口水都喷了一地。
楚源停下脚步:“我要杀的人,谁都保不住!”
“姓楚的,你不要以为在江州当王了不,你再厉害去了首府也只是小虾米!我们各退一步,你放了我儿子,我孙家绝不追究今日之事!”孙素梅一阵威逼利诱,依然拿孙家说事。
罗靖这时也稍微回过神来了,爬来道:“楚源,我妈的娘家可是江南首府的家族,你不怕死就试试!”
那个孙家的确很有实力,也是孙素梅这么多年来作威作福的底气所在。但对于楚氏这个全球性大家族而言,孙家简直就是一只蟑螂。
“你还是这么弱智,我得给你的脑袋开瓢才行。”楚源指了指罗靖的脑袋,示意狙击手轰了罗靖的脑袋。
罗靖这次机灵了,赶紧抱着头蹲下:“楚源,你敢!”
“狼女,开瓢。”陆华重新对着手表下令。
罗靖不由心慌,楚源怎么油盐不进啊?自己不能强硬了,不然必死无疑!
“等一下,楚源,你只杀我妈,我保证孙家不追究今天的事!”罗靖大叫,干脆地出卖了孙素梅。
全场皆惊,气氛古怪。
楚源忍不住笑了,你他娘的可真是大孝子啊。
罗培峰气得脸成了猪肝色:“你个废物,你在说什么?”
“妈一定要保我,我不能死!”罗靖再次叫道,而趴在地上的孙素梅傻了。
她的精神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绝望又难以相信地注视着自己宠爱的儿子。
“妈,你要保我啊!”罗靖蹲了下来,使劲儿推孙素梅,生怕孙素梅不保他了。
孙素梅脑袋一歪,大动脉失血过多的后遗症终于来了,哪里还能说出一个字来?
“妈?妈你说话啊!”罗靖还用力推孙素梅,毫不在乎她的伤口。
“杀了吧,看着恶心。”楚源再也不想看罗靖一眼了,抱着苏碧玉下楼。
陆华又对着手表说了一句话,顿时砰地一声,罗靖脑浆炸裂了,惨不忍睹。
孙素梅抖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柳之君他们吓得屁股尿流,跟一窝老鼠一样缩在角落,惊恐不已地相互取暖。
走到楼梯口的楚源冷漠开口:“洪权,这帮学生犯了法,丢进监狱去吧。”
“是。”
赵茜一听剧烈颤抖了来,整个人都恍惚了,趴在地上跟一条死狗一样,眼泪直流。
柳之君他们还处于震撼当,也都不自觉流泪,那完全是吓出来的。
楼下,楚源将苏碧玉放进了车子里。
李雨晴他们喜极而泣,全都给苏碧玉擦身子,湿毛巾都准备好了。
苏碧玉疲惫至极,躺下就睡着了。
随后,在陆华的安排下,一行人去了医院,苏碧玉要检查身体,楚源要养伤,温泉度假只能下次再去了。
丽苑七号楼,一辆辆车子远去,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十八楼的一滩血证明这里发生了不平凡的事。
在一辆加长林肯车,洪权给楚源发了汇报消息,然后舒了口气。
他这把老骨头今晚真是要折腾死了。
好一会儿后,洪权才开口:“狼女,你的第一颗子弹有失水准了。”
他似乎对着空气说话,司机也没反应。
不过后排空旷的座椅上响一个意兴阑珊的声音:“我故意慢了两秒开枪。”
“为什么?”洪权很严肃,这事看似微小,但关乎到楚少爷的安危,绝对不能忽视。
“很有趣啊,我就喜欢看母亲保护孩子的举动,可惜那个母亲动作太慢了,我不得不等她两秒钟。”狼女隐在黑暗,似乎跟空气融为一体了。
洪权并不回头看她,反正回头也看不到,只有车内灯全部打开才能发现狼女,但那样狼女会很生气。
“那个男孩是楚氏的继承人,你不该把这件事视作游戏。”洪权批评了来。
“在国内,任何事都可以看做游戏哦,这年头,我一年都开不了一枪,真无聊啊。”似调侃似无奈,车内再无声音了。
江州医院,已是深夜。
楚源被包扎成了一个粽子,看来十分搞笑。
刘义三兄弟坐在床边……斗地主,吵死个人。
“你们还是回去吧,我又没死。”楚源无奈道。
“雨晴她们还没走呢,我们要等她们,我们可是还要泡温泉的。”刘义没心没肺,实属好兄弟。
楚源又好笑又好气,索性不理了。
一直到后半夜,李雨晴她们才走人,终于带走了刘义三兄弟。
楚源这下清净了,他也睡不着,干脆下床走走。
他想去看看苏碧玉,苏碧玉其实没啥大碍,但吓得不轻,这会儿还在病房里睡觉呢。
楚源在走廊上走了一圈,愣是没发现苏碧玉在哪个病房。
夜太深了,他也不好一个一个瞎找。
正打算放弃,走廊尽头的病房里忽地传出尖叫:“楚源!”
是苏碧玉的声音!
楚源一惊,赶紧按着脑袋上的纱布跑了过去。
才过去,苏碧玉也跑出来了。
她刚才是做噩梦吓醒了,一醒来就喊楚源,然后跑出来找楚源。
两人一碰面,苏碧玉当场落泪,把楚源抱得紧紧的:“楚源,你在这里就好……”
楚源心疼不已,对这个女孩多了一份前所有为的爱意。
“没事了没事了。”楚源摸摸苏碧玉的头发,将她温柔揽在怀,久久不愿放开。
两人无需过多言语,就这么抱着就懂对方的心思了。
夜凉似水,有月光从窗户照射了进来,印出了两人的倒影来,倒影紧贴,仿佛融为了一体。
半响后苏碧玉才抬头,脸上有了红润之色,精神好多了。
“要一看月亮吗?”楚源笑了一声。
苏碧玉则摸他脑袋:“你疼吗?”
“不疼。”楚源指了指窗外,“今晚月色很美。”
苏碧玉眨眨眼,脸上爬了潺潺的红霞。
她又开始习惯性地挽头发:“我听人说,月色很美是告白的话语……”
“是么?那太阳很晒呢?”楚源来了好奇心。
苏碧玉当场不脸红了,有气无力道:“你就是想单纯跟我看月亮吗?”
“不然还能干嘛?”
“你……哎,看就看吧,反正我也不想跟你干什么,哼……”
她嘴一翘,更胜月色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