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胖子比林川还激动：“小周，你估摸一下，我朋友这瓶儿，能值多少钱？”
    小周苦笑：“这个得老爷子来看了才好说，我就一伙计，我说了不算。”
    “伙计个屁，谁不知道陈老爷子是把你当接班人来培养的！没外人，说说无妨。”
    小周眉开眼笑：“那行，那我就随便说说？”
    姚胖子斩钉截铁：“说！”
    小周艳羡的又看了一眼玉瓶，道：“玉器呢，咱差点的就不说了，大致分为五种，和田玉、独山玉、岫玉、蓝田玉和孔雀石，而和田玉的价值，是最高的，以我的这点浅薄的经验，这物件是和田玉的可能性非常大，不，准确的说，可能其品质，是和田玉中最高的，而且最怪异的是，你们有没有感觉到，玉瓶有一种特别的香气，让人浑身舒坦，脑子都感觉灵敏透彻了不少似的，真的是太奇怪了。”
    姚胖子眼前一亮：“对对对，川拿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原来你也感觉到了。”
    小周笑着道：“所以我必须把陈老爷子喊回来啊！”
    姚胖子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你说这瓶儿能卖多少钱？”
    小周连连摆手：“这可不能乱说。”
    没过多久，一个须发皆白的高大老头快步走进店内。
    “东西在哪呢？”
    小周忙起身：“陈老爷子，您给掌个眼。”
    老头像是没看到其他人似的，目光一下就被玉瓶吸引了。
    快步走到柜台前，拿出了一副眼镜戴上，反复的看了又看，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直到林川都有点不耐烦了的时候，老头才轻叹一声，将玉瓶放下。
    “怪哉，怪哉，这玉瓶，既没有土咬、也没有沁色，说是古玉，又不似古玉，太奇怪了！”
    林川听得一头雾水。
    “陈老爷子，土咬和沁色是什么意思？”
    “哦，土咬就是玉器埋在土里被酸性物质侵蚀的细微凹凸，行话叫土咬，沁色就是玉器埋在土里被一些特殊的物质侵蚀产生的变色，比如水沁、土沁、朱砂沁、水银沁等等……”
    “这位小友，就是这个玉瓶的主人吗？”
    林川点了点头。
    “这玉瓶的品相不错，你是打算……”
    林川微笑道：“最近手头不宽裕。”
    陈老爷子眼前一亮：“那小友匀给我如何？小友放心，我陈渊明做买卖从不坑人，你开个价。”
    林川笑道：“玉器这一行，我是门外汉，什么都不懂，我朋友带我来，说陈老爷子人讲究，办事公道，我信他，陈老爷子开价吧！”
    陈老爷子不住的点头，眼神赞许。
    沉吟了片刻，陈老爷子道：“这样，我给你六百万，这个价，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格，相信整个东市都不可能有人出得更高……”
    “成交！”
    陈老爷子一怔：“你也不讨价还价？”
    林川笑道：“我相信我的朋友，相信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朗声大笑：“好，好，是个有趣的小伙子，我陈渊明交你这个小友了！”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林川嘴上客气着，心中实则非常满意。
    这陈老爷子有一点是他最满意的。
    那就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问一句玉瓶的来历。
    这很有职业操守。
    陈老爷子从林川那里要了卡号，拿出手机一番操作，不一会，钱已经到账了。
    “林川小友，以后如果还有什么好东西，可得先考虑我这个老头子哦！”
    “陈老爷子放心，今天的交易，只是一个开端。”
    陈老爷子双目放光，爽朗笑道：“那太好了！我这里，随时都欢迎你来！”
    ……
    离开渊明轩后。
    还没走出东市古玩市场，原本是一本正经的林川和姚胖子就原形毕露了。
    两人疯跑了一段，在一没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麻痹的，六百万啊！胖子，我们发达了！”
    “老子已经是有钱人了，胖子，你说，这钱咱们要怎么花？！”
    林川整个人都是亢奋的。
    从一个泥腿子、穷吊丝，瞬间变成千万富翁，这让他直至此时此刻都感觉是飘着的。
    姚胖子比他还兴奋：“还用说吗？买辆法拉利！我告诉你，男人的终极梦想，就是一辆帅爆天的超跑！你丫开着超跑，在漂亮妹子身边停下，降下车窗，骚包的说一句，要搭车不……”
    “走，胖子，我知道你的梦想是一辆法拉利，我送你一辆。”
    姚胖子目瞪口呆，眼神之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
    “跑车是很贵的，咱俩再熟，我姚震也不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林川笑道：“别说这种见外的话，咱们读书那些年，我可没跟你客气过，现在我有钱了，怎么就不能让我回报一下？”
    姚胖子认真的道：“川，要是你真把我当朋友，就听我的，你请我吃饭，吃多少顿我都不跟你客气，但你要是送车给我，那就是看不起我姚震！”
    “这怎么是看不起呢……”
    “当然是看不起，你这就是在说，我姚震这辈子靠自己的双手赚不到一辆法拉利！”
    林川见他神情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便不再坚持。
    但是……
    “饭咱们就别急着吃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跟我走就行了。”
    十几分钟后，林川骑着他的破摩托，载着姚胖子，来到一个洗浴中心。
    “川，有眼光，玲珑芳宫，咱昌州市最高档的洗浴中心啊！”
    姚胖子咧着嘴笑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川你原来是这种人！不过，我喜欢！”
    林川没好气的道：“什么鬼！我带你来玲珑芳宫可不是来干啥坏事的，我是有正事儿。”
    姚胖子诡秘一笑：“别解释了，洗浴中心啊，还能有啥正事？哥们都懂，都懂。”
    “算了，跟你个lsp解释不清，反正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林川把摩托车锁了，就往玲珑芳宫里边走。
    “等一下，你们这是哪去？”一个保安忽然拦住了他们。
    林川无语。
    姚胖子翻了个白眼：“来洗浴中心你说是干嘛的？难道是来吃饭？”
    保安上下打量。
    无论是姚胖子还是林川，都穿得不修边幅，十分的随便。
    而且刚才他们共乘一辆破摩托，一看就是穷逼。
    “二位先生，真的是来消费的？”
    林川感慨。
    还是得有足够的门面啊！
    林川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红票子。
    “给你的小费，给我们安排一个能洗澡的地方。”
    保安眼珠都鼓起来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从错愕向惊喜、谄媚转换。
    “二位先生，请请请，我给二位带路。”
    “嗯。”
    走在保安的后头，姚胖子朝着林川竖起大拇指。
    “你给小费的样子，真帅。”
    林川一甩头发：“一直很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