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奴 作者:鱼千谷
第157章 回京第158章 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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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的时候,褚月浅已经昏迷,是在看到茶夜与白少岚两人在疯了的马背上颠簸时,焦急攻心,强撑着意志发号了命令之后,吐了血昏迷过去,褚月浅的人后来遍寻不着,在路边的小摊打听才得知她与白少岚被一男子所救,然而那死去的马儿却迅速被收拾掉,城门前早已无迹可寻,于是他们便只得全城搜寻,穆清便是被其中一伙人所救下,那几个来路不明的突厥人与他们缠斗不休,最后竟像是故意将他们引入到那所庙宇一般,到了庙宇处便再寻不着。
穆清当时注意到庙宇异常的安静,留了个心眼并没硬闯,想着凭借茶夜的机灵,制造一个机会,她一定能逃得出。于是便有了后来那些百姓鱼贯而入的场景,也幸得时间刚刚好,若不是穆清临危不乱想出这个点子,茶夜只怕真的难逃这一劫,再与褚月浅相见,只怕不可能了。
而后茶夜想起了闾丘道人,但是对着穆清,已显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坦诚,试探问了他们为何会在这个暗巷等候,而穆清却一脸的惊诧:“不是你放出了消息,让我们在这里等的?”
这话让茶夜大惊,随后立即想到肯定是闾丘道人为了隐瞒他的身份而这样安排了,于是立即收了神色:“瞧我这记,我让白少岚放了消息,结果一慌给忘记了。”穆清看了看她,而后松了一口气问了几句便退下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茶夜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打了盆冷水洗了面让自己清醒了许多。没有海棠在,她觉得孤单了好多,生活上的事情自己亲力亲为并不要紧,海棠跟着她,虽然与她相识时日并无多长,可她们两人形同姐妹,并不比莫小竹和荷花的感情浅,而且海棠还是褚月浅的一个得力的助手,褚月浅把海棠放在她身边,从无监视,只是单纯的照应与照顾,可她,却把海棠丢了,海棠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突然有点害怕起来,她身边的人,她所重视的人,一个个都越来越不好,难道她才是扫把星,她才是祸吗?
想到这里,呆愣着坐了半晌的茶夜才渐渐平息下来,走到桌前拿出钢笔快速的写了一封短签,又掏出了一些银票一起装进了一个信封里,随后走出门去唤了穆清来,让大家迅速整理行李,立即准备回炎京。
穆清很是诧异,褚月浅下午昏迷的时候,各铺的掌事人便已发了急件派往炎京,也做了另一手准备派送到附近的城镇,因为褚月浅这次昏迷有些严重,大家都希望他能立即返京,但又担心褚月浅醒来会不肯,做了两手准备,让附近城镇褚家的人做好准备。穆清接到茶夜的时候便已将情况说明了,茶夜当时未立刻作答,穆清知道褚月浅是不肯回炎京的,唯一能劝说褚月浅的,就只有茶夜,而茶夜都没说回炎京,那就是要继续巡下去了。
不料茶夜突然说要回炎京,穆清当即一愣,而后踌躇了一下,说道:“姑娘,我虽然希望褚少主能立即回炎京医治,但其实不是没有其它办法的,我们可以让炎京的医师赶来,而且天下这么大,不可能没有妙手在外,我们也可以一边巡城,一边遍访名医,褚家人脉及广,一定能找得到……”
茶夜摇了摇头,穆清能这样说她心里很感激,若是在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前,她可能真的会按照穆清所说的去做,而现在再听穆清的话,她便也知道穆清一定是知道褚月浅要与裴家联姻之事,也幸在即墨溪与她说了那些话,不然她恐怕一定会做错决定。
“褚月浅现在必须回炎京,无论找不找得到名医他都必须回去,我也必须回去。”茶夜当即打断,不容反驳:“炎京需要他。”
穆清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不忍,最后终于还是选择了开口说了出来:“姑娘,褚少主一定不恳回炎京的,他一旦回了炎京,他,他就……”茶夜听罢向穆清看来,等着他的下文,穆清一咬牙,沉声道:“为了救姑娘出晴城,皇帝同意了裴家的要求,让裴家的小姐与褚少主联姻,一旦回了炎京,立即择日大婚。”
尽管茶夜已经知道了,也不能说出她与即墨溪相见的事情,她抿了抿唇,这件事情即使已经知道,然而再听一次仍旧心如绞痛一般,半晌后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一早就猜到皇帝不可能就这样允许他拿着褚家的一半家业这样挥霍,越是这样,褚月浅就更要回去,否则一旦触怒龙颜,褚家就完了。”
其实这真的是其次,皇帝能这样拉褚家一把,她也觉得其中有点不正常,与其如此,倒不如再扶持另一个望族把褚家替代掉,但这其中的环节茶夜本没闲心去思考,只是隐隐的感觉,既然皇帝这么看重褚家,就算褚月浅不回炎京扫了裴家的面子,皇帝也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她现在,真的不想褚月浅却赌这一把,她已经失去了很多了,已经怕了。
把信封放到了白少岚的房内后,白少岚已经有快要醒转的迹象,茶夜背着包裹,对着空气无声的道了一句对不起,而后关门离去。
天色黑透了,人马立即上路,直奔炎京。
一路孤身而来,惟有当年的兄弟姐妹是她唯一的牵系,也一直在支撑着她。而这份支撑的力量,终于在这次短暂的巡城旅途中崩塌,曾经她勾勒的前景与未来,终于成了梦影,她的生活坠入了尘土,翻滚着不肯平息,她不知道会不会终有一日碎成一地的瓦砾,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真的不能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被动的硬挨的,她已经够了。
一路回炎京的路上出奇的顺利,一点也不像离开炎京时一路的风腥血雨,这让茶夜不禁有些恍然,就好像有人在支配着这一切,本就不想让他们离开炎京一样,只要乖乖的听从命运的安排回到炎京那个漩涡中去,就会平安无事。然而回到炎京后,真的能平安吗?她不禁的有些希望回炎京的路最好再长一点,至少能一直这样平安下去。
回去的阵仗很大,安全系数提高了很多,因为人手够了设备也齐全所以并不艰苦,间接的与外界的通讯也恢复了,一路信鸽不断,各路的消息源源不断的到了茶夜的手里。褚月浅一直在昏迷之中,每日只能依靠很少的流食支撑,茶夜看着他明显瘦下去的脸颊,开始祈祷一定要平安快速的到达炎京,即便她很不想面对褚月浅的大婚,但她更希望的是这个人平安。
褚家在全国的生意被拨出了一半,周转艰难之下,出人意料的是灵蛇圣姑竟然坚持在这个时候提了褚家一大把,全国几个大城镇的生意很快便稳定下来,茶夜心中不圣感激,虽然对灵蛇圣姑的印象仍旧觉得有些诡异,但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她,哪怕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谋,但这个时候能帮褚家,她已经很满足了。
边疆的战事又打响了,在莫小竹两次突击未果却伤亡惨重之后,连月改了战策与突厥人打了个长战,足足有三日之久,这明刀明枪的屠戮使得对方全军覆没,这次的战果让茶夜都震惊不已,在突厥人这么嚣张的士气之下仍能有此破竹之势的战果,连月真的太厉害了。
然而边疆这般告捷,使得皇帝再次将即墨啸请进中,这次是长住。在世人看来是莫大的荣耀,实则却不过是变相的监视罢了。得知此讯,茶夜不由的松了口气,继续看连日来的信笺,一门心思只想着从中能找到关于赫蒙王的蛛丝马迹,然而却没有一丝半点,赫蒙王这个人,就像从政治的舞台上消失了退隐了一般,可她却深深的知道,赫蒙王绝对不是一个肯屈就的人,他,一定在准备着什么,而他一旦出现,绝对是一场巨大的风雨。
快到炎京的时候,茶夜想小睡片刻,她有些厌恶这个地方,不想看见炎京那庄严的城门,在她眼里这些象征权利的东西只觉让她有些恶心,闭上了眼,却没有半点睡意,眼前不停的有画面掠过,一时是褚月浅萧瑟的身影,一时又是即墨溪暴戾的双眸。
忽而想起了莫小竹,想起她曾经说过,她虽然心系连月,然而连月的子却与她天地之别,若在一起,必定是一对怨偶。
莫小竹说此话的时候,正是即墨裳在为定情物大闹特闹的时候,茶夜当时只当莫小竹是一时气话,并未深想。然而即使放到现在,茶夜也并不认可莫小竹对连月的看法,他们二人之间没了他人从中作梗,一定会是神仙眷侣的。
但莫小竹当年的那句话,放在此时她的身上,却当真受用。即墨溪为她做的,她很感激,然而她与即墨溪的子,才真的是天地之别,若强扭在一起,两人都会被折磨的痛苦不堪才对。
想到自己的人生观,人是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场的,她回头看了一眼昏睡的褚月浅,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柔声轻语像望着自己的爱人:“浅,即使你和我缘分已尽,我也不会离开你。”
望向窗外,巍巍矗立的城门像一座巨山一般,那黑黑的门洞,就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而马车正缓缓的向深处行去。
褚月浅在炎京有不少宅院,出于褚月浅现在的状况不宜被太多人知晓,便把褚月浅先行安置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为免引起注目,茶夜也未回自己之前的住所,安顿好之后已是午后,立即着人报信给褚家老太太之后,茶夜亲自去请了褚月浅的专属大夫来,大夫来了之后惊诧不已,又是药草又是针灸,里里外外忙的手忙脚乱,褚月浅的呼吸才稍稍沉了些,不再像前几日那般虚浮。
忙完了这些许,已是晚上,茶夜回到房中,这才觉得疲惫不已,闭目坐在桌前揉着额角,多日休息不好,使得脑压过大,头疼欲裂。
这样揉着竟不知不觉的睡了去,但睡的极不安稳,门外一阵脚步声就轻易的将她惊醒,看了一眼蜡烛,才知自己只打了一个小盹,也就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时门外的家丁传报大夫已离去,明早再过来,茶夜应了一声吩咐下人务必把老大夫送回家中,又给了些打赏,之后那家丁又道老太太派人过来瞧褚月浅了。
一听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茶夜立即不想与来人打照面,但还是叮嘱穆清务必陪同在旁,那家丁领命而去,茶夜捻了捻烛心,屋内更亮了一些,走到床边后便和衣躺了上去,准备就这么睡了,若是褚月浅那边有什么动静,自己也能及时赶去。
正恍惚间,外头隐隐传来人语声,嘀嘀咕咕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茶夜正困乏不已觉得这声音实在心烦的很,躺在床上翻了几下终于坐起走了出去推开了门。
“谁在那边?”茶夜拢了拢发,推开门后,院落里却突然寂声下来,一个人影也没有。
茶夜又问了一遍,还是无人作答,她冷哼了一声,拔高了声调:“不吭声是不少字要不要我现在把家丁都召集过来好好的搜一搜,究竟是谁半夜三更的在我门前乱嚼舌子?”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矮丛便是一动,而后有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没有半点的愧色反而一脸的趾高气扬,清了清嗓子后仰着下巴道:“你门前?这整个院子都是褚家的,亏你也说的出口,你姓褚吗?”。
这个丫鬟脸生,白日里来这个院落的时候并未见过,茶夜心道这八成就是老太太派来的众人之一,心中不禁的一阵反感,自己已经躲着了,对方可好,还找上门来找茬了。当即便沉了脸,她从来还没对哪个下人这般厉色过,在这个时代,她深知做奴才的不易,可这个丫鬟倒有点狗仗人势的架势,微眯着双目回顶道:“我不姓褚,难道你就姓褚?褚家的规矩就是这么散漫,半夜三更由得人乱走动乱说话?”
那丫鬟却并不气恼,玩味的说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乱走动了?晚饭吃的多了些,出来散步消消食也碍着你的事?你又哪只耳朵听见我乱说话了?散步还不允许人说话么?褚家的家规可没有这条。”她的眼神与言语处处暗藏着挑衅的意味,这让茶夜有些奇怪,当初老太太身边最得脸的姑姑刚与她打照面的时候,都尚且留着三分的余地,后来也是仗着她自身倚老卖老才嚣张起来,她也没听说过褚府上有这么年轻的得脸丫鬟,敢这么嚣张的。而且褚家家规森严,在褚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怎么能有这样的丫鬟
但无论怎么样,对方都是老太太的人,茶夜不想与她有太多的冲突,准备忍下去就算了,索自己也醒了,也与褚府的人打了照面,不去前院与那些来人打个招呼于礼不合,于是不再理这个丫鬟,径自向前院褚月浅的房间走去。
不料刚刚迈出两步,那丫鬟却追了过来一把就揪住了茶夜的衣袖,甚是无礼的说道:“怎么,想跑啊?”茶夜嗤笑了一声回头看她,却实在懒得与此人争论,空甩了一下便继续向前走,那丫鬟却不依不饶的追了过来,横臂一挡:“你别跑不说个清楚别想走”
“放肆”
突然一声厉喝,茶夜向一侧看去,只见穆清沉着脸急急的向这边走了过来,逼问那丫鬟:“你竟敢对茶夜姑娘这般无礼”
“我哪里无礼了,我这不是给茶夜姑娘解释嘛,她误会了”丫鬟撇了撇嘴,显然忌惮着穆清,但那神色却半点也没拿茶夜放在眼里,穆清见状怒声道:“解释?我听的很清楚,你这个态度也叫解释?还不快向茶夜姑娘道歉”这几句很是厉色,这丫鬟当即被吓住,眼神已有明显的瑟缩,但嘴上却硬的很,就是不向茶夜道歉,两人便这样僵持了下来。
茶夜看着这丫鬟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后她抬头看向穆清:“你怎么不守在褚月浅身边?怎么出来了?”穆清听闻此话突然愣住,疑惑不解的看向茶夜:“不是你让我来……”话刚说一半,穆清与茶夜当即一震,两人几乎同时向前院奔了去,身后的丫鬟立即失色,大叫着却追不及这二人,一脸急色的无论在身后怎么唤,那二人都不回头看她一眼,只得焦急的跟了上去。
一奔到前院,穆清的脸色立刻白了,褚月浅门前的守卫竟不知去向,他发足奔过去一脚将褚月浅的门踹开,茶夜奔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一个女子一手抓着褚月浅的脉相,另一手拿着一个瓷瓶往他的口中灌着灰青色的体。
穆清上前便将那女子擒住,茶夜大惊失色惊惧的握住了褚月浅的手,连忙把他的身体侧过来,伸手进去抠他的喉咙,然而褚月浅一直都在昏迷从未醒来,也不知刚才这女子给他灌了什么,抠了几下,褚月浅也只吐出一点点,仍旧处在昏迷之中。
茶夜双目都红了起来,发狂一般的转过头来,一掌掴了上去,手掌火辣辣的疼痛也浑然不知,怒目盯向这女子的双目:“你喂他吃了什么”
这女子早已被穆清刚才一击之下扭断了手臂,此时正跪在地上,头发被茶夜掴的散乱开来,嘴角也溢出了血丝,只低着头,始终一言不发。
“不说?”茶夜眯起眼睛发起狠来,拿起瓷瓶走过去一手扣上她的下巴便要往里灌:“那你自己就好好尝尝这个滋味”女子立即面如土色,拼命的摇头不止呜咽道:“不要我吃了,你就再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了”
穆清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女子被迫后仰了过去,穆清抬手在她的眼睛上方停住,两指弯曲如勾:“再不说,我挖了你的眼睛你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想自尽都没机会?”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动,茶夜一眼望去一个身影飘乎而过,她足下立即发力一跃而起,将那身影揪住带进屋内的光亮处一看,这惶惶发抖的正是刚才在后院拖延自己的女子。
茶夜上前卸了这女子的两只肩膀,一脚踢向她的膝盖,这两个女子立即跪在了一处,瑟瑟发抖的样子好像她们有多无辜一般,茶夜抠住第二个女子的下巴,任这女子怎样挣扎也是无用,她将瓷瓶里一半的青灰色体硬灌了下去,而后望向第一个下药的女子,冷声说道:“我还给你留了一点,你若是不说,我就给你灌下去,反正留着这个瓷瓶在,我不愁搞不到解药。”
屋内有片刻的寂静,落针可闻。两个丫鬟大喘着气,被灌了药的女子汗流浃背的跪在地上,初时的傲慢与嚣张早已不见,她虚弱的看向茶夜:“我说……我说。”
穆清一脚踢向她的后腰,她立即趴跪下去,穆清狠声道:“和姑娘说话,你永远都别想昂着脑袋”
那女子一震,忙叩了个头:“回姑娘的话,刚才给褚少主服的,并不伤他的身子,只是让他再睡久一点而已……”不待她说完,茶夜已怒不可遏,一掌掴了上去,比之前的力度还要狠烈,整个手臂都抡的发疼,她咬牙道:“他现在的身子,哪经得起再昏睡下去你吃了狼心豹子胆了”
那女子眼色闪烁,却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来,嘴角挂着血丝痛声道:“小世子派我们来时,我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说罢,她突然吐出一口黑血,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已是吞毒自尽。同时,旁边一直跪着不发一语的女子突然抓狂起来,跪行了两步对着茶夜叩头不止:“姑娘,小世子不会害褚少主的,只是形式所趋,您千万别生小世子的气”
茶夜有些不敢相信,被这女子赴死的惨状惊住,还未反映过来这女子说了些什么的时候,这女子便也如那女子一样,吐出一口黑血,气绝身亡。
这两人一先一后在她和穆清面前自尽,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别说反映,他们二人甚至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据这二人所说,如果这真的只是让褚月浅昏睡的药物,她们二人又何至于自尽茶夜当即打了一个激灵,立即高声喊人去把送走的大夫请回来,而后发现自己浑身颤抖不止,攥着瓷瓶的手都出了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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