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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祭品们的手札
    侍蛇 作者:北羁

    1、祭品们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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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祭品们的手札

    “我的后人,我的少年,真了不起,做为国王候选的滋味怎么样?只要通过蛇祖大人的考验,很快,你将从祭祀手里接过代表着王权的蛇杖,还有皇,富贵,女人和身为国王独有的尊贵……你在为你的命运欣喜吗?你在为你的一步登天得意吗?你在为你将接过我的王位而沾沾自喜吗?贱人!不要得意,不要猖狂!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王位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你休想从我手里将它夺走!从你看到这些字的时候起,你就已经赢得了我们的诅咒,千万个怨恨的幽灵将在你头上嘶吼、盘旋…………你的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你将和我一样,和我们一样……和我们一样全身溃烂、万分痛苦地死亡!我们,地狱再见!”

    日已西沉,西边的天空发出一阵阵微红的冷光。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一阵一阵,吹得人遍体生寒。

    一页写满了病态诅咒的纸从敖嘉的手里滑落,他扶着窗棂看那温暖不了任何东西的阳光,连手指也是僵的。

    “你不该看这些东西的。”一个身形娇小的侍女走上来,将他手里那张被捏皱的纸抓在手心里,“开心一点吧……”

    “趁着还能多活几个时辰么?”敖嘉平静的眼光落在小侍女的身上。那种既无所谓又不甘心的矛盾眼神让小侍女连头也不敢抬。

    敖嘉看看她手里那页发黄的纸,歪歪头:“这些是在哪里找到的?”

    “祭祀大典之后的第二天,在祭台上。和他的尸体一起。”小侍女有些受不了地捂了捂自己的嘴。那种死状她至今记忆犹新。

    “其实……其实只要你能通过蛇祖大人的试炼,说不定就可以活下来的。”小侍女摇摇头,想办法安慰敖嘉,说着连她自己也不相信的话,“只要你能活下来,之后就可以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了。”

    敖嘉轻轻地哂笑一声,再也不言语。盯着熹微的日光看了良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有人能活下来么?”

    500年了,本就没有人能通过蛇祖的试炼——如果蛇祖真的存在的话。

    皇位,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庸容而奢华的词。与别的国家不同,皇位在巫宗国更像一个引人遐思的梦。

    每十年,大祭祀都会把王国里所以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容貌周正的男人的名字记录下来,一个一个写好,放在一个鎏金的瓶子里。沐浴焚香,斋戒三天之后,由他亲自抽出那个人的名字。如果被选中的那个人成功通过蛇祖的试炼,那么他将成为巫宗国的国王。

    仪式很简单也很随意,但绝对没有人会提出什么异议,因为那个人的命运并不被人羡慕。

    “并不被人羡慕。”敖嘉喃喃地道。因为什么“通过蛇祖的试炼就可以成为国王”的话,本就是一个骗局而已。每个祭品都认为自己是那万里挑一的那个幸运儿,他们都认为自己可以通过试炼无限地接近富贵荣华。但现实总是与想象两样。没有人能通过蛇祖的试炼,只有想当国王想到发疯的祭品们。不过这些对他们都不重要了,不论是想成为国王的人还是不想成国王的人,最后都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然后在第二天被人从祭台上抬下来,也许还会有一两页恶毒的诅咒。

    太阳落到山的那头,已经看不见了。只有半边烧得通红的天空等着被冷色的夜吞噬。风吹得更大更冷,敖嘉的耳朵被吹得生疼,风不停地从他单薄的衣衫里灌进来。

    他打一个哆嗦。

    是的,并不被人羡慕。他不知道这些“国王”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但从传闻和前任祭品们留下的手札来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想起大祭祀宣布他将成为国王的后选人去接受蛇祖的试炼时那些人脸上的表情:有松了一口气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谄媚讨好的,还有嫉恨的……各种各样的脸……

    一想起那些“国王”的死状,是个人都要缩缩脖子吧。

    他才不要那样恶心地死去……

    敖嘉漂亮的指甲狠狠地在木质窗台上划过,眼神变得清晰而坚定。

    是的,他要想办法逃跑,他才不要像那些人一样病态地活着,他才不要像那些人一样恶心地死去!

    楼梯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柱着沉重拐杖的大祭祀从楼梯口一步一步迈上来。

    “你在窗口做什么。”大祭祀威严而庄重的声音响起,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悦。

    敖嘉转过头看自己眼前的这个矮小悍的老头,不卑不亢地道:“我想吹吹风。”

    大祭祀鹰一样尖锐的眼神在他的身上狠狠地划过。他用手里的蛇头拐重重地顿顿地板,口气生硬地道:“不准吹!蛇祖不喜欢病病怏怏的祭品。”

    大祭祀在巫宗国是神一样的人物,跳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有传言说他至少有五百岁,是不死之身。大祭祀一手掌控着巫宗国的国政,永远与巫宗国的国运同在。

    敖嘉以为,一个经历过五百年风云变换的老人,不是超脱潇洒也应该通情达理才是。但他在这个大祭祀身上看不到一点人情味。

    大祭祀锐利的目光盯在他的背上,让敖嘉窜起一股寒意。

    敖嘉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但又不愿向这个霾的老头子低头,他微微地向大祭祀的方向迈了一小步,便又硬硬地定在那里不动,只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

    大祭祀突然觉得敖嘉脸上的表情很让人讨厌。他的口吻一点点变得恶劣起来,声音越来越尖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说好听是王国的继承人,说难听点就是个祭品而已,和那些放在神龛上的猪牛没什么区别!”

    敖嘉没想到一向尊贵受百姓尊重的大祭祀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时有些怔忡,很久才反应过来。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似的,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连指尖也微微地颤抖。

    大祭祀看到敖嘉脸上不敢怒的表情,这才志得意满地笑起来。他用细长霾的眼睛扫着敖嘉,连眼神也在说“你算什么东西。”

    敖嘉咬紧下唇。恨恨地站在那里不动。大祭祀的眼神落到他的手指上,眉头皱起来。

    “嗯……”敖嘉手腕一疼。大祭祀枯瘦的手指像鹰爪一样扣在他的腕子上。

    “这里,怎么弄脏了?”大祭祀捏着敖嘉的手,脸上有一种倨傲的神气。

    敖嘉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手指划过窗台时让一些碎木屑夹进了自己的指甲缝里。他正想解释,却见大祭祀气极败坏地回过头,冲那些侍女厉声嘶吼起来:“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不是让你们看着他么?!眼睛被狗挖去吃了?蛇祖大人不喜欢脏兮兮的祭品!下去!下去!下去!给我再洗一遍!再洗一遍!”

    大祭祀一边斥责着那些侍女,一边把敖嘉扯到温泉边,用力将他的头往水里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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