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好好过日子 作者:美丽的猫儿
第四十六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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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钱展鹏、钱文慧兄妹两个相携过来给郭燕请安,郭燕招手让钱文慧到自己身边坐下,指着身边的凳子让行完礼的钱展鹏坐在自己近前,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累不累?”钱展鹏一路骑马,自然不如郭燕、钱文慧坐轿子来的舒服。
“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骑马,累不着。”钱展鹏神采奕奕,并无半点不适的样子。
钱元脩的第一任官职,文兼武职,受益最大的就是钱展鹏父子,这爷俩因为先天家庭条件限制没有学过的骑马、箭、武艺等都在那里得到了补充学习,钱展鹏一度还研读兵书,有心去考武举,钱元脩给钱展鹏分析了大兴武举,武官,将军等出路,钱展鹏才放弃武举之路。
大兴先祖起兵立国,皇室历来注重兵权,连带兵的将军都不掌握虎符,那些普通百姓考武举,即使得了武状元,也只是从低级军官做起,上面还有开国二十四功臣后裔和皇室后裔挡道,他们除非天纵英才,否则很难爬到顶层当将军,所以,大兴民间,只要有点子文墨的,都想法考秀才躲兵役,不会到军队拼晋升。可大兴户籍兵役制度严格,除非独子单传,否则家家户户都得出壮丁,服兵役,即使官员,皇室也不得例外。
“娘啊,那山顶上上雾气缭绕的,看上去很有意思,我们什么时候去登山啊?”山下闷热,山上树多,风大,凉爽许多,钱文慧一改先前的烦躁,兴致勃勃的要登山望高。
“先等等,见过彭夫人再说。”郭燕安抚住钱文慧,扭头问钱展鹏:“你看彭夫人这意思,咱们接着该如何应付?”钱元脩和郭燕没有古代大家长的那么多规矩,只要不是不可以告诉孩子的,一般也会把一些事情跟他们商量着来,钱展鹏是长子,又是唯一的儿子,家业早晚都是要交到他手上,钱元脩更是时时刻刻的提点着他,郭燕遇到事情的时候也会问一问他的意见,此时遇到彭夫人的怠慢无礼,郭燕也想听听钱展鹏的意见,所以才有此一问。
钱展鹏有些讽刺了翘了翘嘴角,“咱们是来进香的,跟彭夫人有什么关系?”竟然完全否认了彭夫人的邀请。当然,人已经来了,人家怠慢了自己,总不能够摔了袖子回家吧?可是上杆子去见他们,更加的让人瞧不起,索,就各走各路,反正,主动下帖子的是她,一定是有所求,自己既然不清套路,就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好了。
说起来,钱元脩总归是上司,彭大人在此任职多年,管的又是肥差,人脉必定是有的,也算是半个地头蛇,等闲之下得罪不得,可是,正因为他们是地头蛇,还是那种敏感的差事,钱元脩更是不能够主动接近,这个主动和被动,一字之差,廖之千里。
郭燕点头笑了笑,拍了拍钱文慧的肩膀,“那好,你们要是不累,咱们先去给张侯爷上香,虽然时间有些晚,只是咱们心诚就行,等吃过午饭,你们要是不累,咱们下午就上山去转转。”时间都安排的好了,这就是真的不打算坐等彭夫人上门了。
郭燕母子歇息的院子是祠庙专门为官宦人家预备的院子,在祠庙之内,离正殿很近。每个院子都有小沙弥伺候,预备给上香的客人领路介绍各个大殿敬奉的人物,历史故事等,相当于现代的导游,郭燕母子随着他三转两转,就到了正殿,一路上小沙弥语言简洁的讲述了张飞的一生。郭燕一听这小沙弥的叙述,就知道他是经常替客人做讲解的,没有半点多余的语言不说,三言两语中就把猛张飞的善战节义,智勇双全,都叙述了出来,还未到正殿,人们心底不由自主的就对张侯爷产生了一股敬畏。
《三国演义》电视都拍烂了的剧本,即使不读史书,从小看电视长大的郭燕,自然也知道张飞其人。
说起来,一部三国演义,历史上的蜀国称霸,虽然皇帝是刘备,成就功名节义的却是关羽,关二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也自在人心,就连张飞赵子龙等人也深入人心。那刘备即使也算是一代枭雄,却被那扶不起的阿斗败坏了一世英名。
众所周知,民间供奉关羽的极多,尤其是在郭燕的前世,媒体传播迅速的时代,仍然有不少人对关老爷推崇备至,君不见港台剧中的男女主角经常祈祷关二爷保佑,香港即使在英皇治下时期,警局还供奉着关老爷。
猛张飞的名气,若是别处,自然是不及关羽,诸葛亮,在益州,张飞曾经驻守了七年太守的地方,他的名声之高非一般人所想象。“水淹咸阳,有我老张一力承当”,此句在益州流传甚广,据说就是张侯爷所说,说的是张侯爷鞭镇渭水泛滥的故事,已经把猛张飞神话了。
不管别人是不是把张飞当做神灵供奉,郭燕明知道上面那位是泥胎雕像,可是经过了穿越事件的郭燕如今却是十分的敬畏神明,依着小沙弥的提点,郭燕捻香点燃,虔诚的给张侯爷叩头,嘴里念念有词,祈祷张侯爷保佑自己一家人和顺平安。
钱展鹏,钱文慧也随着郭燕一起,上香叩头,各自祈祷祝福一番。
张飞庙面江背山,依山取势,正殿、后殿,结义楼等充分利用地形地貌,山水园林于庙祠浑然一体,相互衬托,气势宏伟壮观,岩石古木等场景浑然天成,整个祠庙的景色清幽,秀美宜人,石桥涧流、瀑潭藤萝、临溪茅亭等处也为炎热的夏季添了一丝凉爽,让转累了的郭燕等人解些暑气。
“早知道,刚到的时候就该过来玩儿的,”钱文慧出了一身汗,在也不想动,却舍不得山上的景致,听到小沙弥介绍说来此最佳季节是春冬两季,冬天她等不及,若是刚来的时候,还算是赶上春尾,倒是可以先睹为快,如今错过,开始后悔不跌。
钱展鹏摇头,坐看远处的山水,眼神在远处的渔船上停留片刻,忽然道:“也不知道咱家的鱼还有没有接着养?”这是想家了。钱展鹏从京城离开的时候,已经九岁了,早已记事。老家的那个家他印象已经模糊,省城租的别人的房子,跟着钱元脩赴任,也都是漂泊无,说起来,京城那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家。
郭燕沉默片刻,才道。“应该还在养吧,”说起来,她来到这里十年,跟着钱元脩从老家到省城,又赴京城赶考,赴任做官,碾转五个地方,也算是跑了半个大兴国,别的时候都有钱元脩在前面挡着心理事,她自己倒是都没有用多少心。唯独在京城几年,钱元脩要考试读书,几乎把家务都丢给了郭燕,偏偏那几年家中经济还不富裕,郭燕为了日后过的更好,颇费了些脑子,京城那个家才是郭燕付出心血最多的地方。
不论走到那里,郭燕总觉得有线牵着,那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钱文慧离开京城的时候不大,此时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可对于捞鱼溜冰,还是记忆犹新,见母亲和哥哥都有些沉默,她充当开心果,提议道:“回头咱们去钓鱼吧,找个地方烤了吃。”
“什么时候不好吃鱼,偏偏在这种地方说这个。”郭燕白了她一眼,虔诚的给佛祖告了罪,教训钱文慧道;“以后说话先看看地方场合再说。”
“哦,”钱文慧闷声应了,可到底挨了训斥,有些不高兴,低头撅嘴坐在一边生闷气。
钱展鹏看着沉寂了的妹妹,连周围的山水也觉得变了颜色,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慧儿不必遗憾,别的不敢说,这巴山蜀水之处,风景名胜多的是,妹妹喜欢,改日我陪你游玩。”
钱文慧闻言心底有些欢喜,悄悄抬头看了郭燕一眼,见母亲眼底也有一丝向往,才小心翼翼的道:“你要读书考试,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去。”到底是好动的年纪,听风就是雨。
“唉,”郭燕叹了口气,如今表面风光,可自己和钱元脩都没有打开局面,如何有游玩的兴致?表面的清高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有自己知道,他们那里有什么架子可端,但是若真的就这样放下身段,那不是越发被人瞧不起?“慧儿即喜欢,就到这附近在逛逛,若是有方便的住处,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两晚上也不是不成。”人家已经表明了态度,自己再在那里呆着,实在是有些下不来台,还不如换个地方游览,就真的是游山玩水了。
钱展鹏闻言看了郭燕一眼,从她眼睛里看到一丝烦乱,心也沉了一下,起身道;“娘和妹妹先坐一会儿,我去周围看看。”
郭燕点头,见钱展鹏拉过一盘的小厮问了几句,就带着几个人离去。
郭燕看着钱展鹏略显单薄的背影,不知不觉间,儿子真的已经长大成人,可以替自己分忧了呢,郭燕心头泛上一股暖意,心里的烦乱也消弭了些,转过脸极目远眺,看远处的山山水水。浩瀚的长江之水从天际而来,承载了多少年的风霜雪雨,依旧如此的壮观,又养育了多少沿江子女,即使她偶尔也会发发脾气,毁灭依赖她生存的子女们的家园,可是,她的子女们依然敬重她,爱戴着她。
这蜀山俗称巴山恶水,可自古以来又是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以来有多少英雄好汉葬身此地,留下了多少鲜活的故事,供后人品评,自己家中的一点得失又在这沧海一栗中算的什么?
郭燕心中有所感悟,遂想起前世脍炙人口的一首歌词,不免低声吟唱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郭燕却不知道她唱着唱着有些动了情,声音渐渐的大了,随着山风越吹越远,低低的潆绕在山间,竟然引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好歌,好词,好嗓子,”郭燕唱罢好一会儿,直愣愣的看着远方,沉浸在那歌词的意境中,有着着自己对前世的怀念,今生对生活的迷茫,人如同呆了一般,却被一连串的叫好声惊醒,不免回头看过去。
因为冒失的出声叫好,原本还隐在廊柱后面的人有些尴尬的走了出来,举步抬头之间脸上的羞意已退,丝毫没有偷听她人的歌声而有半分愧色,反而很大方的直视过来,郭燕被他眼神扫之间,竟然有刹那间的失神。
他身穿深紫金丝银线袍服,在这盛夏时节,令看他人不免都会生出一些燥热来,然而配上他的那张脸,尤其是被他的眼神一扫,就如同六月喝冰水,浑身都透着一股凉意。
郭燕飞扫了一眼,连忙低下头,双眉斜飞入鬓,满身的贵气凌人,看不出多大的年纪,却给人一股历尽沧桑之感,单看他那一身气质,必不是一般人,想到这附近还有一个忠顺郡王福,郭燕心底一颤,连忙给对方福身一礼,“饶了贵客的休息,是妾身不对,还请贵客勿跟妾身一般见识。”
不等那人出声,从他身后又钻出一个人来,一连声的道;“不怪,不怪,我爹不会怪你们的,只是,能不能麻烦你再唱一遍给我们听听,刚才离的有些远,没有听清楚。”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穿玉白色暗绣银纹轻身便袍,满脸的稚气天真,要不是她一身的傲气锦袍,单那清纯的样子简直让人有些羡慕,恨不得伸手掐上一把。
他跟的父亲长的有五六分相似,然而却没有他半点的威严霸气,行走举动间一团孩子气,在这十三四岁已经结婚生子的时代显得是那么刺眼格格不入,这孩子刚说完这些,就被身边的男人敲了一下脑袋,把他满身的贵气也消散了大半:“淘气,那里有刚见面就麻烦人家给你唱歌听的。”语气虽然满是责怪,却也不无宠溺,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然而言语间却也有再想听一次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对儿子的宠溺关爱,还是上位者颐指气使惯了,本就不会在意他人的身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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