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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子衿 作者:低糖海苔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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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裹。

    他那么小,又那么孤单。

    当夏安年的父亲,风尘仆仆的从医院赶来,夏安年已经在黑暗里站立了将近三个小时。这个粗心的单亲父亲总是很忙,身为外科医生的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手术室与死亡做斗争。

    那一天他把微微中暑的夏安年抱回家,才知道自己的儿子一直活在水深火热里。他问夏安年:“你怎么不告诉爸爸呢?”

    夏安年没有说话,上天给人磨难,同时教会人隐忍。而此刻,夏安年的脑海里还飘荡着小黑屋里各种食材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并且隐忍着恶心感。

    之后,父亲为夏安年办理了转学。可是转学后,夏安年日子并没有好过起来。他患上了厌食症,并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下去。

    十三岁时,夏安年去看心理医生,在密闭的空间里,医生拿出面包,对他说,这里不是麻辣烫店铺,没人骗你也没人会把你关到小黑屋,所以,吃吧!

    这就是许致言心中的,不为人知的魔法,这就是夏安年所承受的,常人无法体会的病痛。

    所以,当夏安年抬起头与许致言对视的瞬间,许致言看见了的,是夏安年微微泛红的眼睛。

    在夏安年说出“不”之后,全班一片唏嘘。有人在嘀咕夏安年不识好歹,也有人在埋怨夏安年坏了大家的兴致。就在此时,罗如花站立了起来,就像曾经无数次哪样,她坚定的站在了自己朋友的一方。

    “我也不会去的。”她说。

    她理解许多人不理解的夏安年,她知道夏安年曾经经历的是一件什么样的事。

    那天晚上,夏安年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被许致言堵在路口。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夏安年抬起头,看着这个追了他一路,气喘吁吁,满头是汗的男孩。但是他没有回答他,他只是默不作声地走自己的路。就像曾经无数次被许致言推到在地后,不发出一点声响的爬起来,然后沉默的离开。

    “如果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我道歉!”

    许致言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夏安年顿了顿,没有停下脚步。

    他很难过。

    他知道许致言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许致言,他知道这一句道歉是许致言内心深处的真心话。

    可是他该如何原谅许致言,如何原谅冷漠的时光,如何原谅不可抹去的伤害。

    或许有一天可以,但是,那不是今天。

    许致言有些失魂落魄地靠在街边的常青树上,他看着夏安年的背影一点点缩小,然后拐过弯,消失不见。那一瞬间,他回想起那些对于夏安年来说并不美好的过往,有一种很沉闷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心脏,像是颓废,也像是无奈,又好像都占一点。

    就像俗语里说的那样,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风水总是轮流转动,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每一个人,都会出现在这个轮子里。

    而现在,是该许致言了。

    周末的时候,许致言到学校交档案,他的转学手续还没有完全办好,后续的事情都是细碎繁杂的琐事,需要他自己一趟趟的跑。

    走进学校大门,拐过弯,途径林荫道,许致言意外地看到了正在写生的夏安年。

    那是清晨,薄薄的晨雾里游离着阳光,一丝一缕的打在夏安年安静的侧脸上。风景如画,许致言忍不住抬起手,用手机拍下了它。

    夏安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偏过头望向许致言的方向。许致言一下子感到很囧,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爱偷窥别人的变态。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自从再次遇到夏安年以后,他就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说起来好像有些不可思议。他确实是有一点为夏安年,嗯,着迷。

    而这一次,夏安年没有跑,他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许致言后,只是回过头,继续画着手里的画。

    许致言呆呆地望着夏安年的侧颜,想上前打个招呼,却又怕再近一步,就会吓跑这个站在阳光里,仿佛浑身都在发光的少年。

    良久,许致言还是一步步的向前挪去。他没有走太近,在能够看清夏安年笔下的画后,他停下了脚步。

    “画的挺好的。”

    许致言其实不懂画,会打篮球会踢足球会耍帅的他其实是一个艺术盲。人好像对自己不懂的东西永远充满敬意,会画画的夏安年在许致言的心中,更加闪闪发光起来。

    就这这时,许致言的电话响了,是教导处主任,他在电话里询问着许致言为何还未来。

    许致言挂掉电话,对夏安年说:“那我先走了。”

    夏安年没有吭声,甚至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而许致言却莫名的愉快起来,连向前走时迈出的步伐都格外的轻快。

    走到一半,他回过头看了看夏安年,然后又翻开手机看了看刚刚偷拍的画面。照片中的夏安年沐浴在阳光里,眼角眉梢间有着温柔的神韵。

    第四章 时间是洪流(1)

    一幅画应该要花很长时间吧!只要他够快,或许等他办完事,夏安年还在这里。许致言不经加快脚步,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后索性跑起来。

    在教导处主任的办公室,当许致言第三次巴望向门口时,主任问:“怎么,还有事?”

    嗯,当然有事,他还要回到林荫道去看夏安年呢!

    当这句话出现在许致言的脑海里时,他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转到这个学校后,从第一次在校门口追上夏安年和他打招呼,到被夏安年拒绝他的邀请,再到后来给夏安年道歉而他却默不作声地走开……他好像,好像越来越在意夏安年和夏安年对他的看法了。

    许致言感到莫名的心惊,不止的告诉自己,打住,打住。他没有发现,就在他在校门看着夏安年狂奔的背影,为这突如其来的缘分而感到欢喜,为第二日的清晨满怀期待的时候,一颗种子已经在悄然间,被埋到了他的心尖上。

    好像一切都是神的旨意,不可阻挡。又好像是命运的大河,大海才是它唯一的方向。

    当许致言再次回到林荫道上时,地上散落着画笔与纸张。可是夏安年的身影就如同已经在空气中消散的薄雾一般,了无踪迹。

    许致言捡起地上的那张纸,才发现那是夏安年刚刚未完成的画。

    夏安年去哪里了?许致言望了望四周,却没有一个人影。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许致言靠在左手边的树干上,听着此起彼伏的蝉鸣。

    直到许致言确定,夏安年不会再回来后,他才离开。走到一半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回头望了望,却什么也没看见。原本一声又一声的蝉鸣在此刻忽然安静了下来。周边树丛里传出一声细碎的声音,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许致言的目光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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