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二百四十六章 灭魂
    “那是!”
    霎时间,天雷地动,一股浩瀚神力在任平生周围涌动,远处许多人都是一惊,绛仙也变了变脸色,只有她明白,师祖动用了神格的本源火,想用神火来焚烧掉这死魂!
    要灭杀这不死不灭又拥有如此强度的死魂,唯有以神格的本源火,可是动用本源火却并非动用神力那么简单,而是会真真切切损耗自己的神格。
    “吼——”
    那死魂此时也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发出一声沉吼,手掌一抬,迫不及待朝任平生按了下来,那狰狞可怕的模样,当场吓得不少人踉跄后退。
    “嘿!”
    任平生发出一声冷笑,已将神火灌注在剑身之上,这次不但不躲,反而对着那死魂一剑斩了去,“嗤”的一声,黑血飞溅,竟一剑将那死魂的手臂斩了下来,而那被斩下来的手臂,不断有黑色血液流出,然后一下燃烧了起来,很快已变得像是烧掉后的木炭,被风那么一吹,便化为灰烬散去。
    “这,这怎么回事?”
    在场许多人都是一惊,难以置信,魂宗所炼的死魂,不生不灭,寻常手段,哪怕是拿三昧真火焚烧也万难伤其分毫,再锋利的神兵也无法将其魂身摧毁,而眼下,杀心竟毁去这死魂一臂。
    “吼——”
    那死魂被斩去一臂,虽无痛觉,却是怒不可遏,另一只手,带着滔天死气,仿若一座大山般朝任平生压了下来。
    “嘿!”
    任平生也露出狠笑,双手握住无锋重剑,往上一个撩斩,“嗤”的一声,黑血四溅,把这死魂的另一只手也给斩了下来。
    死魂失去两条手臂,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潇湘玉也终于变了脸色,欲将死魂召回,可任平生第三剑已经斩出,这一剑更是直接将死魂拦腰斩断,“嗤”的一声,腰部以下坠落下去,燃烧起了一股熊熊烈焰,还没落到山峰上,已经化作飞灰被风吹散。
    剩下那死魂的上半身还未灭去,任平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对着死魂脑袋劈砍了下去,一剑将死魂砍成两半,这一下,死魂的魂身彻底灰飞烟灭了,但那死魂的魂还未完全灭去,潇湘玉欲将死魂召回,任平生岂能如他所愿,狞笑道:“你刚才,不是要收我的魂吗?”
    话音甫落,直接对着那死魂放出一道紫微神火,“滋”的一声,死魂碰到神火的瞬间,立刻燃烧了起来,不断发出恐怖声音,吓得在场众人无不脸色煞白,最终看着那死魂,完全被紫火烧掉。
    这一刻,附近几个古地的修者都惊呆了,根本没有人能灭去魂宗的死魂,这人究竟是什么本事,他放出的紫色火焰又到底是什么,竟能如此轻易将魂宗炼化的死魂焚烧殆尽。
    可众人又怎知,如此拿神火来焚烧死魂,对于任平生而言,是损耗极大的,亏大了。
    “你……”
    潇湘玉显然也失算了,原本就白皙的脸庞这一下更是变成了铅灰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竟能毁去师尊祭炼的这道战魂。
    “嘿嘿!”
    任平生刚才是怒火攻心,要不然他才舍不得动用他的神火呢,真恨不得把这人一起烧掉,“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阁下灭我魂宗一尊战魂,现在还想走么?”
    突然,远处又飞来几道人影,这几人同样是黑袍披身,修为气息看上去比潇湘玉更强了许多,看来是魂宗的长老,刚才几人窥视在暗,满以为潇湘玉的战魂能轻易灭杀此人,结果没想到,战魂反倒损在了对方手里,若不灭杀此人,将此人魂魄擒住,恐怕他们回去也难辞其咎。
    “嘿嘿,好啊……”
    任平生身上的杀意也越来越浓了,一剑指向魂宗那几个长老:“还有多少死魂,尽管放出来……又或者,你们亲自登场。”
    “师尊。”
    绛仙脸色微微一变,情知师祖神火这么继续耗下去,必然不妙,此刻她向魂宗那边看去,冷冷道:“诸位刚才挑衅在先,现在若还要继续纠缠,我今日不妨替我师父陪你们好好玩玩。”
    话音落下,在她身上弥漫出一股冷冷的杀气,即使是在外面那些修者,都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这时,太玄帝终于走了出来,看着魂宗那边几人道:“今日都是小辈们在玩闹,说起来,老夫也好久没与人动过手了,不知当年本事还剩下几成,魂宗的朋友,不介意的话,就让老夫来与你们过过招如何。”说完,一股磅礴的化天境气息笼罩出去,顿时宛如一座大山压在了那几人背上。
    魂宗那几个长老均感到一颤,显然他们还没有踏足化天境,今日之所以敢出来,原本是凭仗着他魂宗祭炼的死魂,能够与化天境强者一战,必将再次名震天下,可没想到刚才一出来,就让这杀心灭去一道死魂,若再放出来,岂不是还被对方接着灭去?
    “几位长老,今日事出不利,先回宗门。”
    潇湘玉来到几个魂宗长老身边,他的死魂已经没了,再继续斗下去,显然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走!”
    那几个魂宗长老也并非不知进退之人,知晓今日遇上了麻烦,须得尽快离开此地为妙。
    周围的人看魂宗这几人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均是一头雾水,这真的是当年传闻里那个魂宗吗?怎么看上去这么不济……
    就在这时,远处天际忽然有几道光华飞来,是有人发出的飞剑传书,魔灭道那几个古地的传人回过神来,立刻伸手将光华接住,看了信上内容,几人都变了变脸色。魔灭道向任平生看去,有些不甘地道:“杀心,你的命,我一定会来取的。”说罢,“咻”的一声,化作一股黑气往刚才光华飞来的方向走了,花弄影和几个魔门长老也急急往那边去了。
    血族传人薛无情和九幽传人夜无忌看了手里的信后,也同样各自急急离去了,几个古地传人,和刚才魂宗那几人一样,走得这么匆忙,在场许多人都起了满头的雾水,今日消失已久的魂宗突然出现,这已经十分怪哉了,莫非几个古地也出了什么事吗?
    “咻!”
    就在这时,另外一边也有一道白色如水的光华飞来,同样是某人的飞剑传书,而这一次,那光华是飞向白慕晴,白慕晴立刻伸手接住,看了信上内容后,在她绝美的脸庞上,也起了一些变化。
    数日之后,一则消息在整个鸿蒙古地掀起了万丈狂澜,当年那个神秘消失的魂宗,如今竟然卷土重来,扬言要挑战几个古地,简而言之,他们想要掌控整个人间修炼界。
    原来那日在云澜天境,潇湘玉正是为了替魂宗扬名而来,只要将几个古地传人全部踩在脚下,他的任务便算完成了,可当时又看那几个古地传人不是任平生的对手,于是他便将目光放在了任平生身上。
    可谁料到,他居然失手了,连死魂都被对方灭杀了,但魂宗那边已经提前放出消息,要挑战几个古地,结果消息是放出去了,可谁想到云澜境这边,潇湘玉却一败涂地,名没扬成,反让对方把死魂都给灭去了,闹了这样一个大大的乌龙出来。
    现在魂宗那边是进退两难,对任平生恨之入骨,为了挽回几分面子,魂宗长老扬言这一次要将他捉住,拿他炼魂。
    不过对于这一切,任平生并未做出回应,今日也已经回到胤朝,太玄帝甚至将白慕晴和苏小白也请到了皇宫做客,苏小白在鸿蒙古地名声并不响亮,但白慕晴做为道门传人,此番来到胤朝,即使说是令胤朝蓬荜生辉也丝毫不为过。
    今日云裳依旧还未醒来,下午时,白慕晴从云裳的阁楼里出来,任平生等在外面,看白慕晴出来,问道:“如何?你可看出什么来?”
    道家有一项名为“内观”的不外传秘术,这个任平生是知晓的,之前白慕晴说以她的内观秘术,可以一观云裳体内封印的那力量是怎么回事,任平生考虑了许久,心想她应该没有理由对云裳不利,所以让她去看了。
    道家内观之术,玄之又玄,十分复杂,即使是任平生也不会,此时白慕晴向他走来,想了许久,终于问道:“她是不是失忆了?”
    任平生心想,白慕晴莫非已看出什么来?点点头道:“十几年前,她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之后便失忆了……”
    白慕晴道:“所以你认为,她是因为受伤而失忆?”
    “难道不是?”
    任平生不知她为何要这么说,此时才忽然想到什么,之前花玲珑似乎从来都没有说过,云裳到底是因何才失忆的。
    “并不是。”
    白慕晴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接着道:“我说出来,你未必会信。”
    任平生知道事情可能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了,问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她体内那股力量。”
    “她体内的力量?”
    “不错。”
    白慕晴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庭院里的落叶,说道:“她的情况,实属罕见,我道行太浅,看不透她体内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就看你相不相信我接下来所言了,但我绝不会骗你。”
    “你说便是。”
    任平生现在除了选择相信她,还能怎样?连太玄帝都查不出云裳体内那股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慕晴转过身来,看着他道:“她之所以失忆,正是因为她体内的那股力量苏醒了,这股力量我不知道是什么,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股力量正在一点一点,慢慢吞噬她……”
    “等等!”
    任平生脸色一变,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你说这股力量正在一点点吞噬她,是什么意思?”
    白慕晴道:“便是这股力量寄生在她体内,以她为宿主,会一点一点慢慢吞噬掉她,最后将拥有自主意识,而完全替代她,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什么……”
    任平生有些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此时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当初花玲珑只是告诉他,云裳伤势尚未完全恢复,他也一直以为,姐姐只是伤势尚未完全恢复,可现在白慕晴却看见,她体内的那股力量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她,这是怎么回事?
    白慕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但有一点不会错,这股力量在她体内每增强一些时,她的记忆就会失去一些,由最重要的记忆开始失去,到最后……这股力量完全苏醒时,她将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不会再记得从前任何事任何人,也不可能恢复,因为那时她的人格已经完全被抹去了,等同彻底消失。”
    白慕晴看他此时似懂非懂的样子,又补充道:“此事说来,确实玄之又玄,再说简单一些,云裳的人格,认定这具身体和魂魄是她的,因此会不断排斥这股力量,可她体内这股力量,却认定这具身体和魂魄是它的,会认定为云裳才是外来入侵者,因此会不断消灭云裳的人格……这样说,你明白吗?”
    任平生讷讷地看着她,天下哪有如此古怪的事情?便是当年,前世,他也未曾遇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