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灰原，既然你以前是组织的成员，那你一定知道很多人的代号和长相吧？说不定还有行为习惯什么的。”
    柯南一边问，一边感受到心中的振奋。
    他有预感，他这波起飞。
    从今以后，敌在明，他在暗。
    “其实也不多。”灰原重新低头看向了手中的杂志，但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不多呢？”柯南急了，“既然能研究药物，还可以停止研究进程，那你的地位不低吧？”
    “那要看你从哪个角度来看了。”灰原眼帘微垂。
    如果她能学会像其他人那样冷血，一心为了组织，那也许她的姐姐就不会遭遇着一切，她的地位也会如柯南所认为的那样高。
    但实际上，她也只能偶尔让伏特加帮她跑趟腿，或者格拉巴心情好时带她出去玩玩罢了。
    “对于在东京活动的成员，我只知道格拉巴，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龙舌兰，皮斯科这些代号。”
    她回想起了那次水族馆，她跟着格拉巴见到了三名组织成员，但不清楚他们的代号。
    格拉巴和他们好像有些交流，但说话的声音太低，她站的不近，没能听清。
    “你知道格拉巴？”虽然有一定的猜测，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柯南依旧忍不住欣喜。
    “知道。”灰原低头看了看手腕，“他曾经...嗯，我曾经和他关系很好，也许现在也还好，我不确定。”
    “所以，你应该很清楚她的性格特征，和经常出没的地点吧？”
    柯南因为兴奋，甚至都没注意到灰原说的是“他”而不是“她”。
    但灰原显然注意到了。
    “你见过格拉巴？”
    “当然见过，她和那个屁股下巴的关西巨汉一起去满天堂发布会做过交易，我亲眼目睹那个代号为‘龙舌兰’的巨汉称她为‘格拉巴’。”
    柯南详细的解释道，但隐瞒了格拉巴救了他一命的事情。
    “如果真的见过，你就不会这么说。”灰原把头偏到另一侧，“想要追查他，你不知道这是多么愚蠢与可笑的想法，你为什么不去试试自杀呢？也许不会比这更糟糕。”
    “自杀？”柯南凝重的皱起眉头，“格拉巴有这么危险？”
    从灰原的意思来看，追查格拉巴无异于自杀？倒也是，最开始和格拉巴碰面那次，他只是多看了几眼，就被怀疑上了，还差点连累了毛利一家。
    可事后格拉巴却冲进了火海，救了他一命，甚至为此受到了她大面积烧伤，可能已经毁容，这样的人...真的危险吗？
    她似乎是个矛盾的人，有着复杂的成长环境，才能导致不同场合的她，有着完全不同的举动。
    “危险？不...”灰原嘴巴微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柯南，轻轻摇头，“不是危险，格拉巴是最强的，他无所不能。”
    “哈？”柯南大大的脑袋里装着更大的问号，“不是，我说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反正不是站在笨蛋那边。”灰原这次是真的不理柯南了，自顾自的翻起了时尚杂志。
    只有傻瓜才会认为格拉巴是个危险的人，仅通过表象和行为来判断一个人，甚至不愿意深入的了解，或是不敢去了解。
    格拉巴并不危险，只要不去触碰他的利益，不去做可能威胁到他的事，不去做...像她姐姐做的那类事。
    想到这里，灰原用力抿了抿嘴，把快要涌上眼眶的泪水压了回去。
    “呃。”柯南眉角抽搐，“居然说我是笨蛋，算了，总之，你把你知道的关于格拉巴的信息全都告诉我。”
    “会死也无所谓吗？”灰原抬起眼皮，冰蓝的眼瞳冷冷的凝视着柯南，“连累着，所有和你有关的人一起死，你也不在乎吗？”
    “我不查，我只是了解一下，这总可以了吧。”柯南欺骗，但不完全是欺骗道。
    “从头到脚一身黑，戴着矮礼帽，个子很高，是个冷锐的男人，但也让人捉摸不透，没人能读懂他。”
    灰原连眼皮都不抬就答复道。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柯南翻了个白眼，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嗯？男人？你说格拉巴是男人？”
    “怎么？难道你真的认为格拉巴是个女人？”灰原打了个哈欠，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滴，“你是在梦里遇到格拉巴了吗？怪不得你还活着。”
    柯南眯起眼睛，凑近灰原仔细打量着。
    “你干什么？”灰原合死杂志，警惕的看着柯南。
    “我说...你该不会在乱编吧？你其实根本不认识格拉巴是不是？”
    柯南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合理。
    “不然，你怎么会给出这么笼统的信息？组织中所有的男人，都是那个打扮吧，而更让我确信这点的是，你似乎不知道格拉巴其实是个女人。”
    “你好像很懂格拉巴？”灰原感觉好气又好笑。
    “没人比我更懂格拉巴！”柯南叉着腰，“我可是近距离接触过她的，还不止一次。”
    “呵呵。”灰原不说话了。
    她怀疑工藤新一已经疯了，面对着无法对抗的组织，陷入疯狂不是什么丢脸和奇怪的事。
    “如果你想证明你比我还懂格拉巴，那就拿出点干货啊。”柯南继续嚷嚷着。
    “和他有关的，永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也许，我刚才透露给你的信息，也都已经被他所知了。”
    灰原话音未落，门口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来了。”阿笠博士招呼了一声后，晃晃悠悠的小步跑到门口打开了门，“您是...”
    高大的男人没有因阿笠博士壮硕的身躯而被堵在门外，反而不断向前逼进，直到踏入大厅。
    “初次见面，我叫富江合欢，如果能只称我为富江，那将是我的荣幸。”
    他按了按矮礼帽，发出的嗓音如那晚一般阴寒，低冷。
    “噢噢，您就是富江啊，我听新，啊不，柯南说过你。”
    阿笠博士险些口误，连忙打了个哈哈。
    “所以，您是来...”
    “富江葛格，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柯南疑惑地从沙发后面探出脑袋问道。
    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灰原已经全身僵住，放大的瞳孔不断的震颤。
    “我只是刚好路过，顺便看看那天晚上的女孩。”富江扯开嘴角。
    “啊？”柯南懵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看灰原，又转头看看富江。
    他没弄懂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而灰原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访客弄傻了。
    工藤居然认识格拉巴？而且好像还很熟？
    而格拉巴说的那天晚上又是什么意思？
    阿笠博士那庞大的身躯突然颤悠了一下，等等，这个男人的打扮...
    不就刚好是小哀形容的那个黑衣组织成员吗？
    见三人不解，富江出声说明道：“前两天我路过这里，看到一个小女孩睡在水洼里，就把她塞进铁栅栏中间了。”
    “啊？”阿笠博士的三观受到了冲击，“你为什么要把她塞进铁栏里？”
    “日行一善，这是礼貌。”富江按了按矮礼帽。
    阿笠博士当然知道这是为了帮助小女孩，可正常人会这么干吗？
    “原来如此，这样既避免女孩泡在水里受凉，也引人注意，再不济也会被家主认成小偷选择报警，而不会选择漠视。”
    至于这么做正不正确？拜托，那可是富江诶，你指望他真的做出什么温柔体贴的事吗？
    柯南选择了理解，他很清楚富江的个性，或者说，缺陷。
    他只见过富江对小兰表现出一定的温柔，而这温柔的体现形式大多还很扭曲。
    比如，大半夜躲在人家床板底下保护人家什么的。
    跟个鬼一样。
    灰原终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感觉遗憾。
    格拉巴看来没能认出她，果然...那个赌注不过是说说而已吗？
    “而我这次过来，只是想问问，你在这里过得还算舒心么？雪莉。”
    富江森白的牙齿反射着寒光，“我向来不喜欢做事只做一半，事后的调研还是有必要做一下的。”
    灰原的表情僵住，“你...”
    她突然注意到了不对，气氛是不是有些太过安静了。
    为什么在格拉巴说出这句话后，工藤和博士都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尊雕像一样？
    而格拉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