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膳我们再行商议。”
宛若卿这才点点头:“也好,我去偏殿用膳。”
韩琦对鹦哥使个眼色,偷偷交代了几句:“娘娘今日精神不太好,你小心伺候着点。”
鹦哥点点头,赶紧跟着宛若卿去偏殿。
说是早点,其实都已经快中午了,宛若卿看到食物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狼吞虎咽吃了不少,良久,才喘口气看着鹦哥道:“韩琦他们是不是觉得我今天跑元和殿就是来捣乱来的?”
鹦哥忙否认:“怎么会,他们都恨不得娘娘早日出来主持政务呢。”
“算了,还是交给他们吧。”宛若卿一丢筷子,“撤了吧,我们还是回昭德殿。”
“是!”鹦哥赶紧点头。
主仆二人回了昭德殿,却见几个小宫女正在安防铜盆的架子,宛若卿大喜:“这么快就做好了?”
鹦哥笑道:“还是采娥出的主意,她说看到冷宫那边有废弃不用的花盆架子,之前就是用来放铜盆的,说是数量也差不多刚好,正好用来放棚子,直接搭在烛台架子上就可以了。”
“那感情好,应该给采娥看赏。”宛若卿越发高兴起来,“是个聪明的丫头,这些器皿物件交个她管理正是太正确了。”
“是啊,多亏娘娘慧眼识人才呢。”鹦哥也很开心。
宛若卿遥遥头:“这个人才是阿图帮我选的,我只是听他的安排罢了。”
鹦哥满脸狐疑地左右看看:“娘娘,先帝……是托梦给你的?”
“不是!”宛若卿微笑地摇摇头,上前对那几个宫女道,“大家小心些,要放得稳一点。”
那几个宫女本来没发现她的到来,一听到她说话,赶紧停了手中的活,纷纷跪了下来。
只听得“哐当”两声,有两个铜盆从灯笼烛台架子上摔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宛若卿顿时变了脸。
“娘娘,奴婢去捡起来。”鹦哥赶紧上前一步,却被宛若卿拦住,只见她扫视了一圈,问道:“这两个盆是谁负责?!”
很快,便跪着爬出两个小宫女:“是奴婢负责的,是奴婢没放好,请娘娘恕罪!”
宛若卿柳眉一竖,怒道:“办点小事都办不好,拉出去杖毙!”
正文 我们都希望你幸福!1
那两个小宫女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赶紧“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太后娘娘饶命。”
鹦哥也是被宛若卿的话吓了一跳,赶紧求情:“娘娘,这两个侍女是新来的,手脚还不太利索,而且这铜盆也没摔坏,不至于罚得这么重。”
宛若卿怒气未消:“这可是先帝遗物,等摔坏了再罚还来得及吗?!”
鹦哥有些无奈,拉过宛若卿小声道:“娘娘,虽说这是先帝遗物,可并没有摔坏,地上铺的是绒毯,别说铜做的,就算是瓷做的也摔不坏,今日娘娘罚的实在是有些重了,怕是将来有事宫里的人就不认了。”
这两个小宫女之所以今天敢立刻出来认错,很明显就是知道宛若卿是个比较赏罚分明且通情达理的主子,摔了铜盆这种事情并不大,毕竟还在安装的过程中,摔摔打打总是免不了的,最多责怪几句也就是了,怎么可能会要人命?
宛若卿看看鹦哥,咬了一下下唇,竟有些赌气地道:“那我不管了,你负责处理就是了!”
鹦哥见此,只得答应下来,将那两个小宫女训斥了一番,罚了一月的工钱算是处理了。
宛若卿在旁边看着有些神情恹恹,鹦哥叹口气,上前道:“她们还要摆放铜盆,娘娘不然去偏殿休息吧。”
“也好。”宛若卿点点头,鹦哥这才扶她起来,往偏殿而去。
“帮我拿些酒来吧。”刚坐定,宛若卿就让鹦哥去拿酒。
鹦哥一愣:“娘娘昨夜刚喝醉过,现在再喝,怕是伤身。”
“身子是我自己的,关你什么事,让你拿就去拿!”宛若卿赌气地跺脚,指指门外,“你不去拿,我就让别人去拿,反正我肯定能拿到。”
“娘娘……”
“去拿!”
“……是!”
鹦哥出了门,就叹了口气,到酒窖找了酒性比较低一些的酒,给了宛若卿。
“米酒?”宛若卿喝了一口,“你怎么给我找这个酒?”
“奴婢是想……这酒会比较好喝,娘娘昨夜刚刚宿醉,嘴巴应该有些干,这个喝起来香甜软糯,应该刚好入喉。”
宛若卿点点头:“你倒是会挑东西。”
鹦哥见她没反对,当下放心了很多,她问过酒窖的人,知道这种米酒酒性低,就算喝多了睡醒也不会有头昏脑胀的感觉,这才放心拿来给宛若卿喝。
宛若卿觉得这酒味道真是不错,倒也没管度数,只是当饮料一般咕咚咕咚地喝,喝完了,就倒床上睡。
虽然没有喝醉以后的头晕,不过毕竟还是有些酒意,不久便沉沉睡去。
见她睡着,鹦哥叹口气,出门往荷香别院而去。
“你是说,小姐如今嗜酒?”锦绣听完她的话,不由有些发愁。
鹦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喝了两回,不过时间接近了一些。”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小姐好像是要放弃自己。”锦绣越发急起来,“再跟我说说其他事。”
鹦哥又跟她说了宛若卿在元和殿的表现以及昭德殿处罚宫女的事,锦绣道:“小姐想来赏罚分明,又通情达理,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苛刻地对待下人的。”
而一旁久未开言的裴澧夜则忽地冒出一句:“你是说,霍格并没有将御世国的形势稳定下来?”
鹦哥点点头:“霍将军在御世国虽然有很高的名望,可毕竟如今顶着叛将的头衔,很多分布在御世国各地的顽固势力看到他以后,更加顽强抵抗,还骂他叛徒软骨头之类,反倒是咱们这边的人先被骂得没了士气了。”
裴澧夜点点头:“倒也是,霍格手下应该是御世国与西凉两种士兵,御世国的士兵被骂以后便会有些心虚,而西凉的士兵心中定是瞧不上他这个降将,被骂以后,便觉得跟在他后面有些丢脸。”
“裴国主分析的是!”鹦哥猛点头,“韩大哥也是这么说的!”
“我早就不是国主了!”裴澧夜摇头。
鹦哥想了想:“那我便叫一声裴公子吧!”
“随你!”裴澧夜很好说话,“如今你家娘娘这种状态,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吧?”
鹦哥叹口气:“不是我对娘娘不敬,如今的娘娘,不给秦王爷和韩大哥高大人他们去捣乱,他们就该念阿弥陀佛了,哪里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我想也是!”裴澧夜点点头,“鹦哥姑娘……”
“裴公子客气了!”
“其实我倒是有办法帮你们解决御世国的问题,就怕你们不敢用。”
“什么办法?”
“有一个人,比霍格更适合去处理御世国的事!”
“谁啊?”
“我!”
鹦哥一下沉默了,好半晌才道:“裴公子原来是御世国国君,你若是肯去,相信御世国百姓都会信服与你的,只是娘娘那边……怕是不好说。”
“我也知道要她相信我有些难,所以我就想,能不能麻烦鹦哥姑娘,帮我想办法见见你们太后娘娘,我亲自来说服她!”
“这……”鹦哥有些为难,“怕是娘娘这些日子最不想见的就是你,他说你才是那个杀死先帝的罪魁祸首!”
裴澧夜抿一下唇,随即释然地笑道:“其实她这样说也是没错的。”
“我尽量一试吧,不过不知道能否成功。”鹦哥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
锦绣忙拉住她的手:“此事可能关系到西凉的存亡,鹦哥你就算冒险也要一试,小姐她心中其实是最清楚的,只是现在她走进了死胡同,我们要对她有信心,她一定会很快就走出来了。”
鹦哥点点头:“我知道!”
出了荷香别院,鹦哥的心情有些沉重。
就算笨拙,她也能看出裴澧夜对她家主子绝对是真心诚意的,只是宛若卿还在赫连图的死中徘徊,无法出来,这就是最要命的。
她现在见谁都迁怒,心绪极其不稳定,说不定一个不高兴,连她也杀了呢!
可想想,锦绣和裴澧夜两个人虽然在很多事情上都有些过错,可他们也都是想对宛若卿好,如今如果裴澧夜肯出面平息御世国的战事,绝对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就算是为了这个目的,也应该把她诓出来的。
想到这里,鹦哥坚定了步伐,往昭德殿而去。
“去哪儿了,我一醒就不见你踪影。”宛若卿见到她,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哦,刚刚有北苑的小太监来说,有人想砍了那边的胡杨树做点小玩意儿被抓了,非让奴婢过去看看。”
宛若卿奇道:“这么小的事,也劳烦着你跑一趟?”
鹦哥有些无奈地道:“不是出了采娥那档子事么,胡杨树是先帝生前最爱的树,他们也想得个保护先帝遗物有功的名号,所以才叫奴婢过去。”
宛若卿想了想,问道:“那可保住了吗?”
“放心吧娘娘,一棵都没砍呢,不过……”
“不过什么?”
“就是北苑那边素来没什么人打理,所以奴婢想跟娘娘商量一下,看是不是把那些胡杨树移到昭德殿或者元和殿或御花园也可以,好歹有人打理。”
宛若卿赞许地点点头:“有道理,就这么办。”
“下午反正无事,不如娘娘就陪奴婢走一趟,看看那些树木到底适合放在哪个宫殿。”
宛若卿犹豫了一下,倒也爽快点头:“也好,毕竟是阿图留下的东西,我也该好好见见它们最初的模样,等移栽以后,怕是就见不着了。”
鹦哥大喜,忙卖个口乖:“娘娘以后日日想见都能见呢,怎么会见不着呢?”
“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趁我的心了!”宛若卿笑骂一句,“以前老觉得你蠢笨木讷,原来都是装的!
见她心情不错,鹦哥赶紧帮她拿了衣服,伺候她更衣洗漱便往北苑而去。
北苑依然是一如既往地萧条,宛若卿刚进得北苑,也没见什么太监宫女,不由奇道:“你说那个保护胡杨的小太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