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你活该,现在知道要静养了,之前呢?”宛若卿瞪着赫连图,“不知道自己大病初愈伤元气吗,你看看,御儿还不到三岁,抵抗力也比你好,你病了,他却好好的,还逞强!”
赫连图扁嘴:“你再唠叨下去我耳朵都长茧了。”
“这样才好呢,这样你就记住了!”宛若卿气呼呼地敲一下他的脑袋,“让你长长记性。”
赫连图叹口气,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早点睡,明天还要帮我处理政务。”
“难得你这么高温度,头脑还这么清醒。”宛若卿没有停止瞪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的是你,睡觉,我走了!”
其实她走得并不远,就在不远处的案台上,放着这几天的奏折。
大战在即,各方面势力都蠢蠢欲动。
御世国虽然没有主动联络南越,把南越卷入这场战争的意思,不过听说这段时间也在抓紧练兵。
当年裴澧夜从东陵带到西陲的都是东陵精兵,个个都能以一敌十。
加上之前裴澧夜训练的御世堡士兵,那更是可以以一敌百。所以西凉在这么久以来,一直对御世堡忌惮三分。
不可否认的是,裴澧夜确实非常会练兵,也非常会带兵,更是打仗能手。
在很多次和西凉对抗的战役中,他往往都能以少胜多。
这些,其实从当年御世堡怎么从东陵脱离出来的方法就可以看出一斑了。
宛若卿一直都承认,这个世上,如果要称作对手的话,裴澧夜一定是她不可小觑对手。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大概可以真正算得上棋逢对手。
宛若卿一向自视甚高,一来有资本,二来她生性便是如此。表面上一定是蔑视对手,但是心理上,不会让自己有丝毫松懈。
但是裴澧夜,是她不管表面上还是心理上,都无法蔑视的对手。
因为亲眼看着他所作的种种,诋毁自己名声,杀死自己的小妾,对自己的妻子下毒,真正可谓无毒不丈夫。
但他多年来,又肯帮东陵打击外敌,领导西陲边境百姓,让他们安居乐业。
十几年的时间,他将御世堡建立成一个独立的王国。建国五年不到的时间,御世国几乎已经成了一方乐土。
从各地传来的情报清晰显示,但凡有战争,百姓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御世国。即使那个地方,可能离战争非常接近。
裴澧夜建国以后,便进行一系列改革。
其中,站起打仗,弯腰种地这项可算首创。
御世国国小人少,如果又要农耕又要拥有自己的军队,毕竟有些难度。
于是裴澧夜想了主意,让士兵们闲暇时就下次开荒种地,保证百姓的温饱,又能保证军队的军饷。
一旦边境发生战乱,这些士兵手拿兵器就能上阵。
确实是非常厉害的一支军队,不然西凉这么多年来,不会没想过要从西攻入东陵。
一个那么小的国家,可以让两个这个大陆上最强的国家停止干戈,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宛若卿深吸口气,这一仗,必定十分艰难。
“小姐。”锦绣送来最新情报,“东陵帝真的下令炒了宛府,结果据说只能搜到相府内千两白银,而且每一两银子,都可以找到来处,这就说明,南宫贺根本没有给宛相爷送礼,而宛相爷,也没有收礼,所有谣言都是空穴来风。”
宛若卿摇头:“宛诚如老奸巨猾,他既然能让皇上来抄家,就一定做了完全的准备。至于他有没有其他收入,其实很肯定,若光他那几分俸禄,怎么可能养得起鬼谷那么庞大的一支军队?”
正文 裴澧夜,永远无法接受与你为敌!
赫连图病了半月,这中药恢复速度确实是比不上宛若卿前世的西药,好在副作用比较低,也可以顺便调理一下身体。
四月,过完御儿的生日,赫连图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东陵终于对西凉宣战。
理由很简单,为了报当初西凉攻打东陵之仇。
其实当初攻打东陵的时候,西凉兵败。只是东陵并没有那个兵力来乘胜追击罢了,要知道当初他们自己是内忧外患。
可是西凉兵力损失也是惨重,这一箭之仇早就报了,况且,当初是他们主动挑起战争的。
不过这些东西,放在处理两国关系的时候说出来,显然是不会有人听的。
目前他们所能做的,只能是积极应战。
赫连图还在病中,所有军国大事自然是宛若卿负责。
萧莫生年纪已经大了,身体虽然还算不错,可是领兵打仗毕竟吃力。
好在景言渐渐成长,已经可以独挡一面。
此刻东陵兵分两路,从北齐方向和西陲这边攻打西凉,御世国暂时未表态,只是为东陵开了方便之门,允许东陵军从御世国内经过,攻打西凉。
宛若卿派赫连珏攻打北齐方面的东陵军,是为辽北大将军。景言则负责西陲方向的东陵军,封为征西大将军。
赫连珏跟着萧莫生在南越边境多年,对那里的情况最熟悉,加上之前和东陵的战争,派他去最合适。
至于景言,他的身份南越王心中有素,目前宛若卿最怕的就是南越答应和御世国合作,这样变成三打一的局面,就非常难控制了。
有景言在西陲坐镇,南越王心中也会有所避忌,和御世国一起发兵攻打西凉的可能性比较小。
现在,御世国虽然和宛诚如签了协议,可是到底是不是真的会加入这场战争,他并没有明确表态,目前只是给东陵方便而已。
“会不会太忙?”赫连图虽然被勒令静养,不过大概也能猜到宛若卿越来越忙的原因。
好在现在西凉的官员们对宛若卿已经越来越佩服,之前也被她的手段和能耐所折服。
加上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很多官员都是赫连图和宛若卿亲手提拔上来的,对他们夫妇二人自然感恩戴德,特别是宛若卿提拔的,更是对她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你好好养病,其他事情让我来忙!”宛若卿听到赫连图问出这句,第一反应就是一瞪。
赫连图笑起来:“我知道你能耐,不过我这病又不是什么大病,现在已经好了,每天闷着实在是无聊的很。”
“那就去种点花花草草,现在正是播种的好时候。”赫连图闲时喜欢种些花草,宛若卿对这个十分赞成,修身养性,不伤身。
赫连图笑道:“我不用每日看他们成长,让我帮你分担一些。”
宛若卿看他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想想憋着也确实容易憋出病来,于是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还是那句话……”
“不能太累嘛,我知道的。”赫连图永远都是最了解宛若卿的人。
宛若卿笑了起来:“其实,景言和赫连珏都是很成熟的将领,不需要我们给过多的意见,现在战场上只是相持,东陵从北齐方向和西陲方向都分别攻打过我们不下十次,不过一次都没有成功。我们的防御,不能说固若金汤,但是防守一阵肯定是没有多大问题。”
“你不会打算一直这样防守下去吧?”赫连图低声笑,他了解宛若卿。
宛若卿笑起来:“作战,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西凉久攻不下,给东陵士兵新中一定会产生消极殆战的情绪,到那时我们再一鼓作气,冲出去,积攒了很多日的杀气,一下爆发,杀伤力一定非常强大。”
“你真的是个天生的将领。”
“我始终相信最好的盾是矛,最好的防守,是还击!”
赫连图笑笑:“我忽然觉得,我已经不重要了,这个国家,交给你就行了。”
“胡说什么,你永远是西凉最伟大的帝王。”宛若卿挽住他的胳膊,“就算我真的有能力治理这个国家,也是因为你慧眼识金,用人得当啊。如果你不是我的丈夫,我根本不会帮你治理国家,所以一切还是你的功劳。”
赫连图大笑起来:“阿陌,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拍我马屁吗?”
宛若卿忍不住拧了他一下,看他疼得呲牙咧嘴:“谁要拍你马屁,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阿陌,你放心,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赫连图搂住她,正色道,“你知道,我一直很尊重女人,尤其是你,但是我一直想要保护自己妻儿的心,永远不会改变。现在,我身体已经恢复了,好好调养,可以更健康一些,你看,这次风寒,我不也挺过来了吗?所以,你以后不需要再担心了。”
宛若卿眯起眼睛盯着他看,半晌才道:“我有时候真怀疑你这次风寒就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想告诉我,你现在不管受伤还是生病,都可以治愈,不用我这么小心翼翼。”
“你了解就好。”赫连图着捋一下她的头发,“不过我才不会这么傻,自己让自己生病呢,万一挺不过去怎么办,我和不想留你和御儿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
宛若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总算听到一句窝心的话,放过你了。”
两个人正说笑,就看到锦绣跑了过来:“小姐,皇上,紧急军情,御世国三天前答应出兵西凉。”
“什么?”宛若卿站了起来,“这么快?”
虽然在当初冒出端木无尘步入西凉的时候,她就有想过她和裴澧夜恐怕总有兵戎相见的一天,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不是……
不应该这样说。
应该说,即使再过五年,她也做不好和裴澧夜为敌的准备。
毕竟他是御儿的亲生父亲,即使她清楚明白自己不爱他,可是御儿呢?
他是西凉的储君,难道将来要和自己的父亲战场厮杀吗?
所以现在,她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前只是鸵鸟的希望裴澧夜可以晚一点加入这场战争,即使他们已经签订了协议。
但是既然打了,她就必定会打好这场仗。
“不过御世国只给东陵十万兵,由霍格将军带领。”锦绣在后面加了一句,“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看看赫连图。
“你很不想与他为敌吧?”赫连图了然地笑笑,“不管怎么说,他是御儿的亲生父亲,没有爱情,亦有亲情。”
宛若卿点点头:“我倒是无所谓,可是有了御儿,有些事情,就会变得不同。”
“可是这仗,总是必须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