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面对的问题搬了出来。
蛊王想了想:“两年,我将拖延之法告知韩太医,再配上我的调理手法,能拖两年,我可以跟你保证。”
“治,未必能好,不知道能有多久,不治,还有两年是吗?”
“可以这么说。”蛊王点点头,“如果皇后娘娘不想搏,就调理两年。”
“若是搏了,也有可能连两年都活不到,是吗?”宛若卿美眸中染了一丝薄雾,她少见在外人面前显示情绪,这一次,她竟有些忍不住。
蛊王点点头:“但是有可能活得更长。”
宛若卿握紧了拳,指甲陷入掌中,闭一下眼睛:“容我再想想吧。”
“这个决定要快,若是再不拿出来,过了今年冬天,便没有机会了。那雪蚕再长,我就要引,也引不出来了。”蛊王叹息一声,“还有几日除夕,过了除夕,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知道了!”宛若卿低头,深吸口气,“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搏一搏,也许可以是时间长些,也有可能失败,若是不搏,便可稳保两年,到底哪个更划算些?
宛若卿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赫连图,毕竟是他自己的命,他有资格自己来决定。
“不,我不搏,我刚刚才得到的幸福,可能转瞬就没了。我宁可跟你快快乐乐两年,就算最后还是死,我也开心。”赫连图起初反应极大,坚决不同意搏这一次。
宛若卿看着他,悠悠一叹:“可你知道吗,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不止两年,我想跟你做一对神仙美眷,想给你生儿育女。更想将燕氏的版图扩展到西凉,在你的庇护下,我可以横行一方,然后成为整个风云大陆的首富。这些,两年时间不够啊,远远不够……”
“你……更倾向于搏一搏吗?”赫连图看着她,轻拥她入怀。
宛若卿靠在他冰凉的胸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已经下了决心了。我怕来之不易的幸福就从我手中溜走,又觉得老天应该不会再折磨我们了,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才在一起,磨难也应该有个限度,这一次,应该会网开一面,否极泰来。”
赫连图冷静下来,看看她,想了想:“或者,我应该搏一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宛若卿摇摇头,“我从里没有想现在这样彷徨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阿图,我没有办法下决定,我害怕,害怕会失去你。”
“你信不信我?”赫连图推开她,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宛若卿想了想,点了一下头:“你是我第二个相信的男人,第一个男人背叛了我,可是当我遇到你,我还是愿意相信你!”
“那就好,你听着,我不会离开你,我相信我能扛过这一关,你也能。”赫连图定定地道,“自从你告诉我,要跟我在一起,我就知道,我不会再放你走了。即使有一天,有个条件比我好的男人说要带你走,我也不会放手,我不会离开你,我不觉得我离开你就会幸福,因为我有这个自信,我就是你的幸福,就是你要的幸福!”
宛若卿定定地看着他,郑重点头:“是的,你就是我要的幸福,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幸福,我找了太久,终于找到了你!”
正文 奔向她要的幸福(5)
“你们决定了?”蛊王看着前来说答案的宛若卿,“确定了吗?”
“确定!”
“若是失败了呢?”
“不会!”宛若卿摇头,“我对他有信心,他不会舍得抛下我和御儿的。”
蛊王看着她,点点头:“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我也有信心了,放心吧,我一定做到最好,但愿老天保佑有情人。”
“一定会的。”宛若卿点头,目光坚定。
这是她和阿图的决定,短暂的幸福,他们不要。
若要幸福,就要一生一世,不然宁可不要。
所以他们决定搏一搏,三个夜晚,宛若卿躺在赫连图身边,日夜不眠不休,便是想着这个问题。
可是身边男子的身子越来越冰冷,让她意识到,如果这样半死不活的拖上两年,还不如搏一搏,或者可以如正常人一样,轰轰烈烈爱一次。
转头,阿图正对她微笑。
原来,心有灵犀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年关前夕,西凉那欲下未下雪,终于在小年夜下了下来,西凉帝病发,皇后萧氏摄政。
蛊王与韩太医两人带着赫连图于除夕前十日开始闭关,不许人进宣政殿,只看到一桶桶的热水拎进去,一捆捆的木材运进去。
十个日日夜夜,宛若卿看着奏折都会浮现出赫连图的脸。
十天,她需要等十天,就可以等到夫君来陪她过除夕。
这个除夕,一定可以一家三口过个团圆年。
这是御儿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新年,阿图,你别让我失望。
“小姐,已经第十天了。”锦绣将奏折整理好,看着心神不宁的宛若卿,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姐如此不镇定,不由悠悠叹了口气,“看来,小姐对皇上,终究是上了心了。”
宛若卿看着她:“锦绣,我已经选了他,不管你同不同意,答不答应,心里是不是别扭,我都有必要告诉你一次,我选定了他,不会改变。我知道你心中的姑爷只有裴澧夜一人,但是我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你会接受他的。”
锦绣愣愣地看着她,终究长叹一声:“小姐,不管你选谁,你都是锦绣这一生最敬仰和关心的人,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锦绣都会追随在你左右。”
宛若卿有些感激地拍拍锦绣的肩:“锦绣,谢谢你,但是你不要把全部心思放在我身上,也要多关心关心自己。我这次回来,确实也忙,可是我还是看到了,你好像都没和景言单独相处过,这样可不行,不利于培养感情的。”
“小姐这么忙,又要忙皇上的事,又要忙政事,哪有时间?”锦绣笑得有些尴尬。
“鹦哥现在很多事情都上手了,你不用担心,放手让她做就是了,偶尔也要给自己一点时间休息一下。”
锦绣看看外面天色,忽地道:“小姐,皇上该出关了,我们快去看看。”
宛若卿顾不上其他事,赶紧起身往宣政殿跑去。
这几天闭关,连她都不许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
“小姐,韩太医出来了。”远远的,就看到韩琦来接他爹,宛若卿看着他们父子,打断他们叙旧,“韩太医,皇上怎么样了,蛊王呢,他怎么还没出来?”
“他还在善后。”韩太医神色有些凝重。
“皇上呢,怎么样了?”宛若卿有些急,为什么不回答她这个呢,难道……
“唉……”韩太医叹口气,“让蛊王出来再告诉你吧。”
“什么意思?”宛若卿皱了眉头,“皇上他怎么样了,你们解蛊成功了吗,为什么你不能说,要等蛊王出来说?”
“娘娘。”韩太医被她连珠带炮的话问得有些晕头,随即叹息道,“雪蚕已经取出来了,解蛊还是比较成功的,但是……”
“但是什么?”
韩太医咬咬牙:“皇上这十七年来,被这雪蚕折磨得几乎只剩下了半条命,如今取雪蚕,又去掉了小半条命,所以身子虚弱得很。将来一定要好好护理,不可得病,不可受伤,他的身子再也经不起折腾,就算一个小小的风寒,都随时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宛若卿听到前面一段欣喜起来,后面半段,不由心一沉。
谁能保证人的一身永远不着凉,不得风寒啊?
“一辈子都不能得风寒吗?”她有些担忧。
“倒不是,三五年内吧,任何病痛都不可以有。”蛊王从殿内走了出来,“西凉国主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可见他真的很爱你,雪蚕取出来的时候,伤到了他的内脏,我以为他挺不过去了,没想到,他居然叫着你的名字醒过来了。”
宛若卿赶紧上前:“陛下,我可以去见他了吗?”
“可以了,不过他很累,睡着了,你小声点,不要吵醒他。”蛊王笑笑,“他的意志,让我觉得,他的虚弱肯定只是暂时的,他一定会变得强大起来,因为即使在昏迷中,他也说他要保护你。”
“我去看他。”宛若卿是跑着去的。
什么皇后的威仪,宫规礼仪,统统都抛到脑后。
她不要当皇后,不要当淑女,只想在第一时间见到他,仅此而已。
跑到寝殿门口,深吸一口气,将气息调匀。
虽然知道房内的他在休息,可是她也想展现最好的一面才出现在他面前。
她不会和谁轰轰烈烈的爱,当年和珏如此,如今和阿图也是如此。即使告白的那个吻,亦只是蜻蜓点水带过而已,对她而言,已算浓烈。
轻轻推开门,生怕冷风吹进去一丁点儿,让屋内的人受了寒。
即使知道这寝殿四周都是暖墙,屋内更是四处点着火炉犹如春日,可她还是害怕,害怕屋内的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十日未见,恍若隔世。
床上的男子锦被加身,苍白的脸被床边的火炉映得似乎有了一些血色。
十日未见,他又清减了不少。
这十日,想必犹如人间炼狱,生不如死。
指腹轻轻拂过男子冰凉的脸,即使没有了雪蚕,他身上依然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不知何时,才能如正常人一般。
这十七年来,他拖着病重的身体,潜伏于耶律皇后母子身边,取得他们的信任。伺机而动铲除他们,当了皇帝以后,勤政爱民,亦睿智体恤。
特别是对她,并没有她是女人而看低她,让她一起参与政事,帮她一起呵斥朝臣,与她一起批阅奏折,带着她一起上朝。
光是这份宽容大度,和对女子的尊重,在这个时代,确确实实是难能可贵。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
她宛若卿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对她爱好体贴,对她尊重包容,能接受自己于他平起平坐,能爱护照顾御儿。
阿图,她全部都做到了。
这样完美的男子,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她的,她若是再不接受,简直就是在浪费神赐予。
宛若卿,你要惜福!
她笑起来,温暖的唇在男子冰凉的额头印上一个吻,然后看着床上的男子脸上开始慢慢勾起一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