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闲记事 作者:奈何叹
第二十五 一日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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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单府，我一路依着小白所说，低头，迈小步，着实有些辛苦。小白在前倒是装出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行至画舫，两个妙龄少女笑道：“白公子可有几日没来了。”小白摇着扇子笑道：“今日不就来了。”
从画舫内迎出一名成熟而极具风韵的女子笑道：“今日刚练了新曲子，白公子可要进来听听。”
白公子轻笑道：“那可是赶巧了。”说罢与女子闲聊着进了画舫。
这画舫倒是做得风雅，又极为致，女子见我跟着小白一同进画舫，惊讶道：“白公子可是要带着这位姑娘。”
小白道：“确是，可有不妥。”
女子笑道：“若是白公子想带谁自然带谁，只是有些少见。”
小白也笑道：“那便好了，卿儿，进来吧。”
我摆出丫鬟的样子，恭敬道：“是，少爷。”
女子转头瞧着我，道：“这竟是白公子的丫鬟，穿着倒是想了，只是这气度委实不凡。”
我刚想作势谦虚一番，小白接道：“哪儿是什么气度，只是在我府里自在惯了，不知礼数。”说罢不着痕迹地瞪了我一眼，其意是不要多话。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姑且配合你一回。
女子给小白寻了个雅座，因着现在是小白的丫鬟只得站在小白身后，甚是百无聊赖。画舫的糕点似是不错，形状做得也细致可爱，只是不知味道如何？
雅阁里公子不多，小白像是与他们都有些交情。一曲终了，弹琵琶的女子轻笑道：“这是嫣儿新作的曲子，不知可能入了公子的耳。”
小白道：“嫣儿姑娘的曲子可是越发好了。”其他公子也纷纷赞叹。另有几个容貌美好的女子，笑着进了雅阁，各自坐到了其他公子身边，弹琵琶的嫣儿坐在了小白身旁。几人谈笑着风花雪月的趣事，我真真是无趣无奈。又瞥了一眼糕点，似是无人注意我，只是糕点离着我忒远，若是贸贸然去取，定要引起了注意。幸而画舫里丫鬟也多，我使出了全部的智慧，才使得不被众人注意。
我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这糕点大概是吃不成了。小白漫不经心地朝我瞥了一眼，与邻座的公子谈笑了几句，随道将糕点摆至我够得到的地方。我嘿嘿一笑，轻手拉了拉小白的衣袖。
小白微微耸肩，便继续闲谈了。
我掩着袖子尝了一块，味道倒是一般，不见好也不见坏。我着下巴想，许是配着花茶，口味会好些。
嫣儿偏身取过花茶，像是才见着我道：“这可不是我们画舫的丫鬟。”
众人闻声皆望向我，小白见状无谓道：“我府里的丫鬟。”
小白身旁的公子笑道：“白府可真是钟灵顶秀之地，连丫鬟都长得如此出尘。”嫣儿也娇声笑道：“怪道白公子看不上奴家了。”
我身旁皆是容貌非凡之人，按着凡间师姐所说，算是清秀，不过因着不羁随意便有些飘逸，在凡间女子中也是别有一番特色。如今我这套装扮，小白身旁的公子委实是夸大了。
小白轻笑道：“顶多算是清秀。”说道，便听着脚步声并谈笑声，先前的女子领着二位年轻公子而来。
女子笑道：“白公子，这两位是外地的贵客。”我随意一瞧，这两位竟是我先前结交的赵闲之，赵明徕。
赵明徕看似凶悍的表情，实则是在微笑，他道：“在下赵明徕，表弟赵闲之。听闻此处皆是风雅之人，便想着也风雅一番。”在座的公子瞧着赵明徕皆有些震撼，赵闲之推开赵明徕道：“吾兄不是凶恶之徒，只是长得有些凶悍。”
小白听闻笑道：“在下白以致，也是云游至此，赵兄言过了，令兄只是长得狂了些。”
赵明徕在旁猛点头，感激地望着小白。
在座几位公子也缓过神来笑道：“赵兄言过了。”嫣儿笑道：“今个来得贵公子可是比往常多啊。”
赵闲之与赵明徕入座，我趁着这档口，轻缓地倒了杯一直馋涎的花茶。
“毓卿？”赵明徕指着我道，“毓卿，你怎么这身装扮？”赵闲之闻言也若有所思地望向我。
我忙放下茶杯道：“我是白少爷的丫鬟，自然是这身装扮。”
赵明徕奇道：“哪有你这样的丫鬟。”又朝着小白道：“白公子，毓卿可真是你的丫鬟。”
小白笑道：“赵公子可是认识卿儿。”
赵明徕朝我嘿嘿一笑，道：“前几日刚结识。”
我站得委实有些累了，悄然挪到小白身边，扶着他的背算是借力了。小白略微聊了一阵道：“今日还有些事儿，便先行告退了。”
嫣儿看着有些不舍道：“那奴家送别白公子了。”
出了画舫，我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小白，我听闻刚才有位公子讲最近新开了个茶楼，点心做得很有一绝，我们去尝尝吧，我站了半日委实是难受。”
小白道：“好吧，今日你还算不捣乱。”还未等小白说完，便听着赵明徕的声音道：“我就知定是有奥妙。”说着与赵闲之踱步到我们面前，“就算是作风松散的府里，也不会出得了这样的丫鬟。”又道：“我刚可听着你们二人要去茶楼，那边一同去吧。”
我笑道：“怎么不能，你又没见过。”
赵明徕道：“就是不能，我们府里也是松散闻名，丫鬟也不是像你这样当街拦着男子结识的。”
小白在旁摇着扇子道：“我倒是没听你说过有这么回事。”
我对赵明徕道：“那又如何。“又对小白道：“那日我与单问正好出门去挑礼物。”
赵明徕朗声笑道：“不知我家世的女子皆是躲着我，鲜少有你这样肯与我结识的。”
我也笑道：“我瞧着你倒也是个有趣之人。”
赵闲之在旁对小白道：“白兄，勿怪，令兄自来是不羁的。”
小白也道：“赵兄无妨，我家表妹也是那不管不顾的。”赵闲之露出一丝笑意道：“令妹子活泼，瞧着让人欢喜。”
第二十五一日丫鬟【六月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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