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围墙边,那小朋友还眼巴巴的等着我来,我晃了晃手里的旺旺雪饼,他伸手出来:“谢谢叔叔。”
我说道:“你先帮我把这束花送给那位何老师,看见吗,那个老师。跟她说我在等她。然后,你过来要旺旺雪饼,怎么样?”
“为什么不先给我旺旺雪饼啊?”小朋友可怜兮兮地问我道。
我板着脸说道:“你不去的话,我给别的小朋友了。”
“那我去。”他拿过了花,小跑向何可那边过去。
何可刚玩完了老鹰捉小鸡,正站着笑看这些孩子们。小朋友拿着一大束花,那束花很大,把小朋友都遮住了。他递给了何可,跟何可指了指向我,然后又跑了回来。
何可奇怪地看着远处的我,大概也还没认出我来。小朋友跑到我面前:“叔叔,给我旺旺雪饼。”
我给他旺旺雪饼:“老师说什么了?”
“不知道。”他拿着旺旺雪饼跑去玩球去了。
我站了来,看着何可,她走过来了,走到我面前,隔着栅栏,抿了抿嘴,对我笑了一下:“殷总。”
“俗。什么殷总啊。”我也笑了。
何可问我道:“怎么会找到这?怎么会来找我了?”
我说道:“能不能不要隔着铁栏杆说话啊?感觉像是探监啊。”
何可笑了出来:“不好意思,我有点受宠若惊。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一套衣服就出去。”
我问道:“你不上课了?”
“今天没有我的课,我是闲着无聊,跟小朋友们一玩游戏呐。等我呀。”何可转身走了。
我绕着走到了大门口,见一家伙手捧着一大束红色玫瑰站在大门口,旁边停着金色的别克新君威,他正跟那个老阿姨说着话:“我是湖平市某单位某某某局长的儿子某某某。”
老阿姨端了端眼镜,看了看宝马,急忙开了门。哟,这家幼儿园的人,只认領导不认钱啊。
何可换衣服也真够快,一条紧身深蓝色裤子,搭配一件衬衫,玲珑有致。飘飘然而来,我刚走上去,那位某某某局长的公子哥先我面前上去了:“可儿。好巧啊,我正要进去。”
何可对他笑了笑说:“你好。”
“可儿,这是我送你的花,请收下吧。”公子哥把花献上去。
何可怔了一下,接过了花,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公子哥殷勤问道:“可儿,今天怎么下班那么早啊?今天我们去喜来登五星级酒店吃饭,怎么样?”
我笑着靠在墙上,看着他们两。何可求救似的目光看着我,公子哥先是盯着何可等何可的回答,眼见何可看着我,他转头过来看了我一眼,挥挥手道:“看什么看?一边去。”
我双手抱胸,靠在围墙边,笑着看何可,这小妮子不太会拒绝人啊。
公子哥又殷勤说道:“可儿,那我们去上次那家酒店,怎么样?那家酒店的烛光晚餐,很不错啊。要不然。”
何可看了我一眼,我握紧拳头,示意给她打气加油,何可柔柔软软说道:“我。我还有事,不能去了。不好意思。”
我对她眨眨眼,示意她继续加油。
公子哥问道:“为什么啊?你今天不是休息么?是不是不舒服啊?”
何可把花塞给了公子哥,走到我旁边,挽着我的手,把我当成挡箭牌推了出来:“对不,我要跟我哥哥去逛逛。”
“哥哥?你哥哥?没听说过你有哥哥啊?哪来的哥哥啊。”公子哥看着我,不高兴地问道。
何可摇了摇我,对我小声道:“你快说话啊。打发了他。”
“什么?”我假装听不见道。
何可大声了一点:“快点说话呀,打发走这人。”
我大声问何可道:“啊?打发走这人?这人烦死了?怎么打发啊?”
何可闭了嘴,躲到了我身后,公子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看着何可说道:“你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好了?”
何可小声道:“我跟谁,好像都不关你事啊?我又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公子哥发怒了,瞪着我问道:“小子,你混哪里的?”
“自作多情的傻蛋。”我抛下两个字给他,跟何可走向陆地巡洋舰。
公子哥追上来了,抓住我肩膀,估计脸都丢光了,气不过了,想跟我算账么?
我转身过来看着他,说道:“局长的儿子?很拽啊。”
“赶紧放开何可。让她跟我走,否则我跟你没完。”公子哥恼怒道。
我笑了笑,掏出名片,给了他:“随时到亿万找我,你要单挑也行,群挑也行,玩一些官商游戏也行,我随时奉陪。”
公子哥夺过我手的名片,看了一眼,说道:“亿万副总裁?副总裁了不啊?”
我笑着说道:“那你就来碰一碰试试。”
公子哥指着何可:“你敢玩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让园长开除了你。”
公子哥掏出手机,怒不可遏拨打了电话:“爸。”
我冷笑一声,摇着头,跟何可走到了车子边打开了车门让何可上副座,公子哥小跑过来:“你不跟我道歉,明天你就可以搬东西回家。”
我对他说道:“看得出来,你幼儿园应该考试不及格。老师教你的真善美,你什么东西都没学到。还是那句话,到亿万找我,或者给我打电话,想玩什么,我奉陪。对了,你让那个什么园长开除了她吧啊,我求之不得。开除了没有?”
“你。你们。不要太嚣张了。”竟然恐吓我。
我说道:“颠倒黑白啊?公子哥,我工作繁忙,再会了。拜拜。”
我启动车子踩油门走了,那家伙一脸土黑怒气熊熊。
何可忧心忡忡地,我笑着点上一支烟,问道:“干嘛呢,这副表情?”
何可说道:“他的爸爸是局长,一句话,就可以让园长开除了我。”
我笑道:“怎么突然想去做幼师?这职业倒是挺适合你,不过有一点不好,工资低。”
何可抿着嘴,说道:“我在湖平市也找过许多工作,不过都不太适合。做秘书。去应聘秘书,人家抢着要,不过,进了两家公司,那些让我服侍的領导们,都目标不纯。”
我笑着打趣道:“知道。我曾说过嘛,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你又来了,最讨厌你这副嘻嘻哈哈的表情了,跟刚才那家伙一副嘴脸。”何可嗔道。
我问道:“貌似刚才那家伙缠了你很久了?”
“何止他一个?上级領导,或者什么部门,经常喜欢钦点我们幼儿园老师去参加一些市里所谓的重大活动,招商引资要去,陪酒吃饭要去,舞台晚会要去。我们园长为了使我们幼儿园发展更大,能拉得更多的补助金和扩大幼儿园面积和规模。特别喜欢答应領导做这些事,让我们去参加这些没意思的事情。”何可淡淡地说道,“然后就会认识一些当官的,有钱的,大多人都比较正经的,不过就是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总是居心叵测。喝酒就要缠着你,宴会结束后又打听手机号码,各种资料,接着来缠人。不光是我,我们园里无论结婚没结婚的老师,只要经常被园长派去参加这些活动,一定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缠着。”
我赞道:“那不错啊。卖花的老板说你收到的花最多了,说明追求你的男人最多了。”
“你买花的时候他告诉你的?”何可问道。
我笑道:“是啊。告诉了很多,说追求你的人足足一个连,不是宝马就是奔驰,刚开始我不信。不过亲眼见到了,也就相信了。”
何可说道:“你啊,还是小心点啊,那人可是局长的儿子。”
“呵呵呵呵,我就喜欢跟这种人玩,仗势欺人,不错,让他来找我麻烦吧。你干嘛那么怕他呢?”我又问道。
何可叹气说:“那怎么办呢?刚才你也见了,他随便一开口,就能让园长炒了我鱿鱼。”
“陪着他吃过饭啊?”
“那种人根本就是个变态啊,我已经拒绝过了,他叫来乐队,进幼儿园里面来,放几百束花拼成心形,然后让乐队对我们宿舍唱歌;还有一次,在幼儿园的教学楼上挂着条幅跟我求爱。园长就对我说,让我去敷衍敷衍,否则影响不好,园长也不敢得罪他。”何可无奈的说道。
我奇怪道:“你很放不下你这份工作啊?”
何可说道:“那怎么办,还去做秘书啊?我也挺喜欢小朋友的呀,不过谁会料到做个幼儿园老师,麻烦都会这么多啊。”
我笑道:“确实麻烦够多的,既然找不到工作,干嘛不回来亿万?”
何可盯了我半分钟,我问道:“怎么了?想用眼睛电死我啊?”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回去亿万,可能会伤害了你和林总的感情。”
我说道:“我和林夕,还怕伤害你呢,你干嘛胡乱担心呢?我是怕你难受。”
何可说道:“我没什么啊,我会控制我自己的感情的,我说过,我爱你,但是,与你无关。”
我的心一震,又是这句话,我爱你,但是,与你无关。一字一句,那么详细清楚,字字敲在我心头。我一阵感动,看着她浴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何可吃吃笑了来:“感动得要哭了啊?哇,堂堂的亿万副总裁感动得要哭了呢。”
我瞪了她一眼:“哭个鬼。”
何可还是笑着,说道:“唉,从英国回来后,也知道亿万的大概情况,鑫皇公司管了亿万,你们人事变动也很频繁。见你每天忙成这样,我也不想打扰你。找啊找的,先进了两家公司做秘书,实在受不了两个大铯狼,就到了幼儿园做老师,挺好的,比做秘书开心点。虽然没有多少工资,可这些可爱的小朋友们,能给我带来无穷尽的快乐。”
看着她一脸幸福,我问道:“是啊,如果没有这帮垃圾騒扰你,那该多好呢?是吧?”
何可说道:“没办法啊,幼儿园里的老师,有些也是被高官包的,总之,什么样情况都有。以前在亿万,觉得商人都够可恶了,现在才知道,这些在人民和电视机面前一副严肃嘴脸背地里却是另一副嘴脸的人更加可恶。”
我笑了。
何可问我道:“笑什么啊你?”
“觉得挺搞笑的,刚才我要不把你拉过来,姑且你又要陪着他去烛光晚餐了吧?”我问道。
何可说:“真倒胃口,一见面就送戒指,送项链,送钱。我知道,这种人目的也就为了我们女人的身体,一旦跟他们发生了关系,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了。越是得不到,他们就越缠得厉害。”
“那最后的结果是不是要给他缠上chuang去才算消停?”我笑着问道。
何可无奈的说道:“我已经拒绝他很多次了,也直截了当地跟他说过不可能了。不过他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越来越烦人,我已经想过,如果他缠得我不行,我就不做了。”
“有骨气。”我举大拇指说道。
何可问:“咦?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找到我的啊?”
我说道:“打电话给你,关机,打电话给你父母,你父母打给何静,何静说你在这里做老师,我就过来了。”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么?”何可看着我问道。
我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呀?”
“你带我去哪啊?”何可问我。
我想了想,说道:“刚才那人要带你去哪,我就带你去哪,好不好?是烛光晚餐吧?哈哈哈哈。”
“被你老婆掐死。”何可还煞有介事开玩笑道。
我说:“掐死你啊。下车了。”
“这是哪?”何可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