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诧异。
“强子,行凶的人是那个蒋海亮,嫂子出事都是他害的,你怎么把错揽到自己身上?”
就算他因为没有保护好新娘而内疚,也不至于说新娘受伤都是他害的吧。
“小飞,你不懂。”强子苦涩的笑了一下,“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不是什么好事。”
他把我给说糊涂了,我追问道:“强子,咱们什么关系?从小一块玩泥巴一块上下学,虽说长大了大家各忙各的,平时很少聚在一,但情分还在吧?咱们之间,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强子顿了一下,避开我的眼神,道:“我是被这事气糊涂了,你说的没错,全都怪蒋海亮,他就是疯子......对了,他是不是被抓了?”
明显是在转移话题,我看了他两眼,心想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不想多说,我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你们走了以后,他还在酒楼里面乱砍人,真的就像个疯子以后,后来警察把他带走了。”
“那个人精神一直不太正常,是美琪的一个追求者,美琪很讨厌他,但他一直胡搅蛮缠。”强子满脸悔恨,“还以为结婚了就能好,没想到反而......早知道,我,我.......”
拳头捏的很紧,手背上青筋凸,强子眼冒出怒火。
我赶紧道:“那个人已经被抓了,你别再做傻事,嫂子现在需要你的照顾。”
“谢谢你,小飞,好多人都在看我的笑话,只有你是真心实意帮我。”强子很感激。
“咱们两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这几天有什么事,你尽管给我打电话!再没两天就过年了,争取让嫂子早点好来,别在医院过年。”
“这事完了,一定好好请你喝顿酒!”
一根烟抽完,强子不贪多,洗了把脸去了一下身上的烟味,才回病房。
金美琪还是昏睡当,不过看来呼吸听平稳的,就是因为失血,脸色有些苍白。
强子心疼极了,在病床边坐了一会,手机突然响来。
怕吵到媳妇休息,他手忙脚乱关了静音,走到病房外接电话。
听来像是警察打过来的,询问蒋海亮的事。
我也不是刻意偷听,我就站在走廊边上,强子说的话断断续续落入我的耳。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就算他精神有问题又怎么样?他伤了人......怎么处理?你们说怎么处理?”
强子火气很大。
都说精神病伤人不犯法,以前就当段子来听,现在自己的身边人碰上了,这种憋屈的感觉难以形容。
“谁说也不管用,赔多少钱也不行!这不是钱的事,我们受到的伤害能用钱来缓解吗......”
不怪强子是这么不讲理,谁遇上这样的事能想的通?好好的婚礼,差点闹出人命,谁能愿意放过凶手?
“你说什么?”不知道那边有说了什么,强子陡然提高的音调,像是很震惊。
“原来是你们......你想怎么样?”
“好,我不追究了,你们也不要再来烦我......”强子突然挂了电话,嘴唇抿的很紧,胸膛剧烈伏,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很显然,他不是自愿妥协的,是有什么原因让迫使他妥协。
我有点好奇,强子也不缺钱,所以肯定不是因为对方赔钱,才选择妥协。
难不成,那个精神病的背后还有什么大人物?
我相信不是警察徇私枉法,说不定是有人威胁了强子,强子的最后那句:你们不要来找我,我感觉他有可是认识对方。
好半天,强子才缓过气,他的眼神很黯淡,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情绪很复杂。
“强子,怎么了?”我过去问道。
“没事,警察局那边打来的电话,对方是精神病,又不能抓去坐牢,我能怎么样?只有不追究。”
强子痛苦的摇头。
“就只是这样,没别的事了?”
“能有什么事,你别多想。”强子心不在焉,似乎不愿多说。
刚刚还暴跳如雷,现在又立马妥协,这太反常了。
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再加上抽烟的时候,他说是自己害了金美琪,我觉得这其一定有事。
但他现在不愿说,我追着问也没用,先等他缓过这一阵再说吧。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他的亲戚过来帮忙,我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就跟强子打了个招呼告辞。
回到车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过,原本是来吃喜酒的,接过忙到现在连水也没合上一口。
口干舌燥不说,肚子还咕咕直叫,和紫叶约的是晚上八点吃饭,这么早过去我又怕打扰她,就去路边随便买了点东西填肚子。
然后,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就坐在车上打瞌睡。
时间很快过去。
晚上七点半,天已经黑透了,我朝着青草巷出发,八点不到就到了紫叶家楼下。
“我到了。”给紫叶发了一条信息,我把车停在路边等待。
八点整,紫叶准时从小区大门走了出来。
还是那身黑色的大衣加长皮靴,只不过多了一条大红的围巾,更衬托的她肌肤胜雪。
车门打开,一股淡淡的香风涌了进来,紫叶坐到了副驾驶。
“想吃什么?”
“你请客,你决定。”紫叶淡淡道。
我想了一下,道:“有个小饭馆挺不错的,我以前常去,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就去那。”
“走吧。”
手打方向盘,我将车子开出了青草巷。
县城并不大,就算跑个全程也用不了半个小时,所以是多分钟以后,我们就到了毛记土菜馆门口。
以前,我经常和九叔还有荆无名,在这里吃饭,最近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很久没来了。
带着紫叶熟门熟路的走进去,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正是饭点,土菜馆里生意很好,很热闹,充满人间烟火的味道。
“想吃什么?”我把菜单递给紫叶。
紫叶还是那句话:“你请客,你做主。”
“好吧。”我拿回菜单,点了几样特色菜。
人多,上菜肯定就慢,等菜的时候,我和紫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我去上了一趟厕所,洗手的时候,身后走过一个人,瘦高的身形在镜一晃而过,十分的熟悉。
荆无名?
我心咯噔一下,立刻回头,那人飞快的走进一个包间,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