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韩家兄弟齐齐看着阿旺。
    “我要是连自己的养活不了，活在这上有什么意义？”阿旺的脸上带着倔强。
    “我没化，但有的是力气，在工地上只要多干活，怎么也不愁饭吃。这样的日子累点苦点，但我过着心里踏实。”
    阿旺虽然不善言谈，但经过几次的接触，我对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不轻易说话，但心里面认定了的事情，没那么容易改变。
    光哥愣了愣，还想说什么，我对他摆了摆手。
    “生活的好坏其实不能一味的用钱来衡量，最重要是自己过的舒心，阿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让他自己去选择吧。”
    光哥迟疑了一会，看着阿旺道：“行，阿旺，哥不强迫你，但你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不能藏着知道吗？”
    “好。”阿旺点头，表情松缓了一些。
    吃饭期间，其实他一直很拘谨，埋头吃自己碗里的饭，很少夹菜，就算夹也是选择距离自己最近的盘子。
    小心翼翼，从不表露自己的喜好，像是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又像是不愿意向别人打开心扉。
    他愿意跟着光哥来吃饭，多半也是看在他姐姐的面子上。
    即使改变了生活环境，他依然没什么本质上的改变，大城市的光彩没有在他身上落下半分。
    眼神黯淡、茫然，又藏着一丝不甘。
    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继续活下去，但总之能好好活着就好，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心结总有一天会打开。
    一顿饭从午吃到下午，天都快黑了。
    喝的尽兴，聊的也差不多了，我便身准备告辞。
    还是小毛送我，棍哥安排了另外的人送光哥和阿旺，但阿旺坚持要自己坐公交。
    不想气氛弄的太尴尬，我们也没有勉强他。
    看着他固执而孤独的背影消失在街头，我们才各自离开。
    喝了不少酒，脑袋昏昏沉沉，也没功夫和小毛扯闲篇了，靠在座椅上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听到一声巨响，车身猛烈一震，朝着一边失控的滑去。
    “撞车了？”我瞬间被惊醒，本能的抓住扶手，但脑袋还是狠狠的在车门上磕了一下。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过后，失控的车子猛然停了下来，横在路边。
    头部剧烈的疼痛让我的酒意，瞬间清醒。
    “飞哥，你没事吧？”小毛回过头来，紧张的看着我，他的声音带着颤抖，脑袋上也磕出血了。
    不过，既然还能意识清醒的问我，说明他也没有大碍。
    “我没事，发生了什么？”我心稍稍放心，揉了揉撞红的额头，皱眉毛。
    “有辆车突然撞了我们一下，要不是我方向盘打的及时，我们可能已经翻车了。”小毛惊魂未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故意撞我们？”我皱了皱眉，探头看向外面。
    这是一条僻静的小街，路上行人和车都很少。
    “跑了，这条街没有摄像头，我感觉那车就是故意冲我们来的。”小毛手脚发抖的找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
    “故意？”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觉得应该是棍哥的仇家，因为车是棍哥的。
    “你有看清楚车牌号吗？”
    “没有，当时太慌了，我也没注意到那辆车会突然撞过来，只知道是一辆越野。”
    我和小毛下车，看了看车子的情况，顿时一阵后怕。
    车头的左边已经深深的凹了进去，引擎盖翘了来，白色的烟雾从里面冒出。
    撞的挺狠的，地点又是在这种没有摄像头的小街，撞完马上就跑，整个过程精准狠，说是意外都没人信。
    不过，棍哥早就转行做正经生意了，还有什么仇家会用这种方式对付他？
    要是小毛反应慢一点，估计我摸半条命已经没了。
    “幸好没出大事，不然我怎么向棍哥交代。”小毛哆嗦着拿出手机给棍哥打电话。
    “喂，棍哥，是我.......出了点事情，有辆车......”
    除了额头撞了一个大包，我并没有大碍，便绕着车身走一圈，希望能找出一些线索。
    车身周围没什么痕迹，不过在肇事车辆消失的方向，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纸人，夹在几片树叶之间，路灯昏暗，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我蹲下身，将纸人拿在手，放在灯光下反复打量。
    这不是刘神婆的纸人，虽然后背没有写着生辰八字，但大小只有一指长。
    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张贼眉鼠眼的邋遢脸庞。
    如果这纸人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那么撞车并非针对棍哥，而是冲着我来的。
    这是那个自称鼠爷的邪恶术士，对我的报复？
    他这种人，用这种手段我不奇怪，但我惊讶的是他怎么知道，我在棍哥的车上？
    莫非，他一直盯着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一点察觉都没有？
    心闪过好几个疑问，我把纸人收了来，转身回到小毛的身边。
    如果真是鼠爷对我的报复，撞完以后他应该不会跑太远，会在暗观察我是否有事。
    幸好小毛反应够快，不然出了车祸，让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警惕的注意着四周，我把手伸进衣兜里，碰到乐乐的命牌，悄悄将他唤了出来。
    “乐乐，帮我看看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
    乐乐看了我一眼，小小的身影一闪，一下秒出现在车顶上面，垫着脚尖望向四周。
    他倒是知道站在高处观察。
    我笑了笑，这边小毛终于打完电话，满脸歉意的对我说道：“飞哥，实在对不住，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棍哥他马上带人赶过来。”
    “不怪你，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我安慰了几句，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帮他简单的处理了伤口。
    “飞哥，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小毛很惊讶。
    “我经常去一些危险的地方，习惯了。”我没有解释太多。
    “飞哥，你一定是个高人吧，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有神秘的能力行行走阴阳之间......”小毛不明觉厉，看我的眼神变得崇拜来。
    “小说是小说，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眼看他二病要犯，我赶紧打断。
    没多久，两辆车赶到了这条小街。
    “云风，你没事吧？”为首的那辆车门一开，棍哥疾步走了过来。
    “没事，脑袋磕了一下而已，倒是小毛流了不少血，应该去医院看看。”
    棍哥瞪着小毛，冷声训斥：“你怎么开车的？今天要是出了事，我看你拿什么交代？”
    “棍哥，我......”小毛低着头，不敢反驳。
    我打断道：“棍哥，这件事不怪小毛，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