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森的地下空间,该不会住着一头怪兽吧?
一颗心绷的来,紧张而忐忑的穿过走廊,尽头处的场景出乎我们的意料。
尽头处也是布满血色抓痕的石壁,这里是一个直角形的拐角。
和蓝茉蝶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拐过弯去,出现在手电光下是一排排大小相等的石室。
石室三面是墙,剩下的那一面被足有婴儿胳膊粗的金属栏杆围了来。
透过栏杆,可以看到一些灰白色的骨头残骸。
看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了。
这里是一座地下牢房!
为什么洞神的府邸下面,会有牢房?
我和蓝茉蝶靠近第一间牢房,手电光照进去,在这堆灰白色的骨头残骸间,赫然有一个人类的骷髅头。
我心大惊,这里关着的是人类?
不祥的预感慢慢增大,难道说这里是专门用来关押,擅自闯进洞神府邸的人的地方?
如果真是这样,我和蓝茉蝶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糟糕,我们快出去!”
我推了蓝茉蝶一把,她对于牢房里面的骷髅头,没有表现出多少恐惧,只是皱着眉头向往了牢房深处。
在那一边,还有更多的牢房隐没在黑暗。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蓝茉蝶没有挪动脚步。
“声音?”我愣了一下,凝神细听,在牢房的深处好像有隐隐的哭泣声。
又是哭声?!
而且是女人的哭声,声音痛苦而凄惨,仿佛正遭受巨大的折磨。
和浓雾听到的声音是一种调调。
“又是那种哭声,我们怎么办?过去看看,还是离开?”蓝茉蝶征询我的意见。
我考虑了片刻,做了决定:“去看看吧,如果有危险立刻退出。”
虽然不确定被关在里面的人是不是阿蒙,但总要看过以后才能安心。
“那好吧,你可得保护好我啊。”蓝茉蝶抓着我的衣角。
“我只能说我尽量,但我不能打包票,万一里面的东西很厉害,我也只有逃命的份儿。”
我淡淡的说着,拿着杀猪刀朝牢房深处走去。
“你刚才对我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现在又这么怂......”蓝茉蝶在我身后小声嘀咕。
我没有理会她的小情绪,随着我们往牢房深处的接近,哭声越来越清晰。
前面几个牢房里都没有人,只有些人类的遗体参残骸。
一直走到第五个牢房,我们才有了新的发现。
哭声正是从这间牢房里传出来的,里面有个人影缩在角落里,虽然看不清面目,但能看到她的身影微微的颤抖着。
“不要,不要杀我......”听到我们的脚步声,那女人顿时颤声喊了来,惊恐不已,身体拼命的往后缩。
真是被关在这里的人?
我和蓝茉蝶对视一眼,然后转头对着牢房的女人,轻声喊道:“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来杀你的。”
女人愣了愣,停止哭喊,抬头朝我们打量了几眼,仍然有些害怕的问道:“那你们是谁?”
“我们是无意闯进这个山洞的人,在寻找离开的路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这个地牢。”
这个女人身份不明,我没有说出我们真实的意图,蓝茉蝶看了我一眼。
“你放心,我们没有恶意。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关在牢里?”
“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女人身体抖了抖,从牢房的阴暗角落里爬了出来,双手抓着栏杆,激动的看着我们。
“求求你们,救我出去好不好?”
这个时候,我们终于看清她的模样。
虽然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也有些乱,但仍然看的出她是一个很妩媚的女人。
长相上乘,身材曲线玲珑,破掉的领口和裙摆,恰到好处的展露出她胸前的沟壑,和两条大长腿。
身上沾着些黑色的污泥,反而更衬托的她肌肤胜雪。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怎么样出现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难道她也是被洞神看的落花洞女?
“我们可以救你出去,但你得先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
结实的金属牢门上,挂着一把沉甸甸的大锁,我在心里估量了一下,用杀猪刀或许可以劈开。
“我叫阿红,我是从外地过来的,不小心掉进这个山洞,然后被关在了这里,已经有好几天了。”
牢房里的女人自我介绍道,她脸色很憔悴,眼睛因为哭泣而红肿,嗓子也有些哑。
但她的说法太含糊了,除了一个名字,等于什么也没说。
这里是什么地方?
如果没有蓝茉蝶带路,我们都很难找到山洞的入口,她居然能不小心掉进这个山洞。
这些拙劣的谎言,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如果你真的想我们救你,最好说实话。”我站在牢房外面,与这个叫阿红的女人保持一定距离,冷静的说道。
蓝茉蝶站在我的身旁,眨着眼睛上下打量阿红,眼神流露出一丝鄙夷。
“我,我没骗你们。”阿红立刻紧张来,无力的朝我们摆了摆手,“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其实是跟我男朋友一来神洞的,他说这山上有洞神的存在,如果能找到洞神,就能向对方许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男朋友很穷,我爹妈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为了彩礼钱,我和他一来了神洞山。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神洞的入口。”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我也被爹妈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就跟他私奔。”
阿红像是很久没有吃东西,很虚弱,她靠着栏杆缓缓的坐下来,好像要休息一阵,才有力气继续说下去。
“那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你男朋友呢?”我从背包里拿出水和干粮递给她。
“谢谢!”阿红双眼发亮,立刻狼吞虎咽的吃来。
一口气吃下所有的饼干,喝完一整瓶水,她才感觉好了一点,大口的喘着气,山峰一般的胸口上下伏。
缓了好一阵,阿红眼闪过一丝痛苦,她张了张干裂的嘴唇,缓缓吐出几个字。
“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