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朝回走,一边环视四周,黑黢黢的树影之间不时有什么东西闪过,像人又不像人。
不知道这是不是独眼疯子搞的障眼法,所以在没有明确的看到他藏在什么位置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
眯眼睛,我紧握杀猪刀,目光一点点从树影当扫过。
啪嗒!
我的后背再次被石头砸,顾不得疼痛,我猛然转身,在那里的树影当隐约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立刻提刀追了上去。
等我赶到那棵树下,看到的只有摇晃的树枝和野草,人影又不见了。
一个疯子能有如此灵活的伸手?
我冷笑一声,更加确定这个独眼人是装疯的。
“出来吧,我们好好谈一谈。”
我担心在这里滞留的太久,我跟丢德叔四人,不想继续和独眼疯子玩‘藏猫猫’,主动开口了。
“我来屈望村没有别的原因,是来找一个人报仇的。那个人也是你的仇人,我们的目的一致,不如一合作怎么样?”
对着四周简单直接的说出我的意思,等了足足一分钟,都没有人回应我。
“出来吧,一直这样藏着也没有意义,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疯子,留在山里肯定有你的原因。”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一点恶意,不管这山里面有什么宝贝,我都不会和你抢,我只是来报仇的。”
山林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我暗叹这个疯子真能沉得住气。
我转念一想,他不愿意合作就算了,想一直这么跟着我也没问题。
到时候要是德叔他们发现了什么,我还可以藏来,利用他做挡箭牌,当德叔他们以为跟着他们的是独眼疯子。
想到这里,我不再浪费时间,转身沿着德叔他们的脚印朝前追去。
啪嗒!
才刚刚转身,后背又被石头砸。
又来!?
我眉头紧皱,这个疯子着实难缠。
紧握杀猪刀回头望去,不知道那家伙躲在什么角落,但转念一想,我忍住了一定要将他找出来的冲动。
他只敢躲在暗处用石头砸我,并不敢冲上来,也不敢太过惊动德叔他们,其实对我并没有造成太多阻碍。
我不再理会这个疯子,将背包转移到身后,提着刀朝前走去。
啪嗒!
不断有石头砸在背包上面,我连看都懒得回头看,沿着德叔他们留下的脚印,不断的深入山谷。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逐渐暗下,山谷当更加阴森昏暗。
薄薄的雾气生气,空气更加阴冷,呼吸都能哈出白雾。
现在还能勉强看清前路,为了避免光线会暴露我的存在,我没有开手电,只要天完全黑下就唤出白灵。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身后始终有一双眼睛盯着,但我没有理会,反正那疯子不敢做出更多的举动。
而且,我有了新的想法。
找到德叔他们以后,我还可以利用疯子制造一些混乱,吸引德叔他们的注意力,让白灵更有机会报仇。
不是我心黑,而是这疯子一直不怀好意,实在是让我很烦躁。
天色越来越暗,四周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我不得不慢下脚步,仔细寻找德叔他们走过的痕迹。
眯着眼睛沿着一片明显的踩踏痕迹向前,我突然双脚踩空,轰隆一声朝下坠去。
身体狠狠的摔在坚硬的地面,许多荒草和枯树叶落在我的身上,疼痛从四面八方传来。
愣了片刻,我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陷阱当。
怪不得那片草丛踩踏的痕迹那么明显,原来是故意的!
揉了揉发痛的关节,我撑着身体站了来,打开手电观察一圈,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三米左右的大坑当。
这个坑里充斥着霉味,角落里散落着一些动物的灰白色的残骸,结合这些加上并不新鲜的土色来看,这个陷阱不是新挖的。
利用本身就存在于山的陷阱来埋伏我,显然是对这里环境十分熟悉的人。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独眼疯子!
因为常年居住在山的人,只有他一个。
麻蛋,还真是小看他了他的决心啊,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跟上德叔他们?
心懊恼不已,我抬头望向陷阱的上空,茂密的树枝缝隙当,漏出一天灰色的天空。
用不了多久天就会黑透了,我有些焦急,跟丢了德叔他们,想要在茫茫的大山谷里面再找他们就难了。
环视了一圈陷阱的东西,我找到一些可以借力的位置,将杀猪刀插进泥土当,脚蹬在洞壁,吃力的往上爬。
然而,我刚刚到达洞口,一只手才抓住陷阱的边缘,就看到一双黑色的腿站在洞口旁边。
疯子?
心一惊,我抬头看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块黑色的大石头。
呯!
头部剧痛传来,双手脱力,我再次重重的摔在陷阱里面,昏了过去......
不知道多长时间,我从寒冷慢慢醒来。
睁开眼睛,四周漆黑一片,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头顶依然疼痛,整个脑袋昏昏沉沉,我本能的伸手摸了摸,发现头上有一个大包,但并未流血。
不幸的万幸。
缓了两秒,我从地上坐来,检查了一下背包和衣兜,除了杀猪刀不知道落在什么位置,其余东西都在。
我打开手电,光线刚刚亮,一只苍白的手霍然映入我的眼帘。
死人?
我吓了一条,本能的后退一些,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洞壁,把手电照向那双手的主人。
那人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被一层层血迹斑斑的布条缠来,只留一只眼睛在外面。
此时,那只眼睛是闭着的,微微伏的胸口说明他并未死去。
我愣住了,独眼疯子怎么也到陷阱里面来了?
如果他是利用陷阱埋伏我的人,在我招以后,他应该扬长而去才对,为什么要跳入陷阱当?
这只能说明一点,引我落入陷阱的人不是他!
除了独眼疯子,难道还有人在偷偷跟着我?
这人是谁?
我心惊肉跳,后背冒一层冷汗。
我仔细回忆那双站在洞口的双腿,感觉那个人我应该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