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紧紧的盯着荆无名。
但他只是把眉头皱的更深了,表情显得很无辜:“你在说什么?什么黑蛇公的人?”
“装!继续装!”我点了一根烟,后背靠在椅背上,双脚放在柜台,“你的演技确实很好,我就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林飞,你是不是疯了?”荆无名从椅子上站来,满脸的难以理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只不过出门几天,你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我没有说话,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微变:“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你觉得呢?”我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我不知道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话,但我想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那就请你立刻从这个大门走出去,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你......”荆无名气结,他捏了捏拳头,愤怒的看了我一阵,还是软了下来,“我真的不是黑蛇公 人!”
“哦?”我挑了挑眉,不急不慢的说道:“那你手里那把蛇形的小刀,是怎么回事?”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这把刀是怎么来的。”荆无名无奈的笑了一下,“我失过忆,对于以前的一切都记不来了,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把匕首。”
失忆?
简直就是鬼扯!
我都快被荆无名给气乐了,这样的借口也亏他能想的出来。
“我说的是真的,十年前我头疼欲裂的从一个陌生的小旅馆醒来,身边只有这把刀和一些钱。”荆无名表情苦涩。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来,到哪去,甚至连名字也不记得了。”
荆无名拿出那把蛇形小刀,放在柜台上。
“这把刀上面刻着一个荆字,所以我叫自己荆无名。”
“你都不知道是自己是谁,连个身份证都没有,你怎么娶妻生子?”我半信半疑,拿小刀看了一眼,刀柄上果然有一个荆字。
“有些事情用钱就可以解决。”荆无名探了一下手,“我有想过去寻找自己的过去,但纠结了很久以后,我还是决定放弃。”
“因为我有一种直觉,过去好像发生过很可怕的事情,只要我努力去回想,就会产生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惧情绪。”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惧怕,非常的痛苦。所以,我放弃了,用那些钱在这个陌生的小地方生活下来。”
“后来,就遇到了我生命最重要的那个女人,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幸福平淡的过去下,可是天不遂人愿......”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说完这些,荆无名重新坐下来,从柜台上拿过我的烟盒,抽出一支烟自顾点燃抽了来。
他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手在微微的颤抖。
这让我有些吃不准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我让他转过身去,看了看他的后颈,很干净没有纹过身的痕迹。
“这是我压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我连我老婆都没有说过,你要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抽完烟,荆无名站了来,表情十分郑重。
“不过,这次查到的消息,我还是要告诉你。”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我打听到,东州市就有一个懂得禁咒之术的人,这是他的地址。不过,他只是拿钱办事的那种人,你真正要找的是花钱雇他的人。”
把这张纸条放在柜台上,他表情平静的离开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我拿纸条看了一眼,叫住了他,“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消息,是真还是假?”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能做的都做了,能说的都说了。”荆无名耸了耸肩,“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过去不可逃避,也许我是时候正视这个问题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我坐在铺子里,看着手这张纸条:东郊市南城区琵琶巷27号。
只有一个地址,没有名字没有号码,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
要知道这条消息的真假,其实很简单,去走一趟就能验证了。
刚才我本想叫荆无名和我一路,但转念一想,如果他真的不可信,把他带在身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我先去验证这条消息的真假,再决定要不要信任这个人。
第二天,我去补了手机号,然后回了一趟父母家。
小黑活泼可爱,被我妈养的圆滚滚的,几天不见就大一圈。我不常在家,我妈似乎把感情都寄托在这只小狗子身上。
陪父母吃了饭,晚上留在家里和他们聊天,听他们唠叨生活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前我觉得很烦,现在却觉得很温暖。
知道他们过的平安,我心里就踏实了。
第二天,我匆匆的回到棺材铺,收拾好东西朝东州市出发。
临走的时候想翠花街杨婆婆的嘱托,便把她给我的东西带上,准备等到禁咒的事查明后,便顺道帮她打听一下女儿的消息。
出发前,我给紫叶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她我要去东州市的事情。
她没有说什么,只让我注意安全,有困难就联系她。
准备好一切,没有开车,我赶车到县城,然后乘坐大巴车朝东州市出发。
两个小时以后,我站在东州市的汽车站大门口,望着拥挤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流,内心有一些感慨。
东州市是我们省的省会,虽然比不上北上广,但也是我们西南这一片最大的城市,繁华热闹现代。
当年大学毕业,绞尽脑汁的想要扎根在这座大城市,但现实是残酷的,我最终回到了老家,成了一家棺材铺的小老板。
然后,经历了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踏上一条不一样的征途。
重新站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比以前少了而很多沮丧颓废的情绪。
因为我好像没有那么茫然了,不再浑浑噩噩的度日,而是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甩了甩头,我背着背包走出车站,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琵琶巷2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