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个头高大,一身的黑毛,遮挡住了五官,只看得到一双绿色的眼睛,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气。
野人!
原来野人和阿旺爹也是一伙的,在僵王墓入口那一幕,也是他们在演戏给我看!
我心一沉,没想到阿旺爹这么厉害,连野人都听命于他。
不过野人再皮实也怕刀砍,阿旺爹又受了伤,我和紫叶联手,未必打不过他们。
“紫叶,我来对付野人,你看住阿旺爹!”我从地上捡那把砍柴刀,转头对紫叶说道。
“这就是那个野人?”紫叶盯着高大的野人,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阿旺爹冷哼一声,有了野人的存在,他又露出了阴狠得意的笑容。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个人都给我撕成碎片!”他偏头对野人下达了命令。
不知道为什么野人没有动,站在他的身边,看了看我和紫叶,又回头看了看他,好像有些迟疑。
我很疑惑,之前我用砍柴刀伤过野人,他腿上的疤痕还在,难道是在害怕我?
不应该啊,虽然野人动作和反应稍显迟钝,但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都远超于一般人,上一次我能砍到他纯粹是趁他不备,侥幸而已。
那他是在害怕紫叶?
我看了一眼身旁高挑苗条的紫叶,她眯着眼睛打量野人,金属弹珠在手上不停的灵活转动,并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
“怎么还不动手?”见野人半天没动,阿旺爹很生气,抬腿狠狠的踢了野人一下,“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收你那点可笑的同情心!”
野人沉默的低下头,长满黑毛的大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拖着那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朝我和紫叶走来。
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巨大的影子如同一座小山,随着他的接近将我和紫叶笼罩其,那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
“紫叶,当心点!”我将砍柴刀横在胸前,和紫叶小心的后退。
野人绿色的眼睛俯瞰着我们,巨大的手掌伸出,快速朝我们抓来。
我猛的挥动砍柴刀,朝他的粗壮的手臂砍去。
与此同时,我耳边响嗖的一声,金属弹珠飞过,紫叶也出手了。
弹珠的速度比刀快,噗的一声打在野人的臂弯上面,野人身形一顿,手臂抖了几抖,臂弯上面多了一个孔洞,渗出绿色的血液。
野人闷哼了一声,狰狞的绿眼当多了一丝痛苦。
他的反应变得更慢,手臂来不及收回,被砍柴刀划了一条好大的口子。
绿色的血液顺着长满黑毛的手臂流下,滴落在草地上,那些草的叶片一接触到绿色血液,瞬间枯萎变黑,散发出浓烈的恶臭味。
野人的血液有毒?
上一次偷袭完野人后,我转头就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血液有问题。
我震惊不已,眼前这个长满黑毛身形魁梧高大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看到了吧?这些人心狠手辣,死不足惜!”野人受伤,阿旺爹的脸上却有一丝幸灾乐祸。
野人愣了愣,巨大的身形加快速度,两只手臂一朝我们抓来。
手臂上带着有毒血液,我和紫叶不敢靠近,分别朝左右两边闪去。
野人犹豫了一下,转身冲向我。
我挥动砍柴刀猛的一挡,野人的双手上又多了一条伤口,绿色血液流出,有几滴朝我所在的方向溅落过来。
我心大惊,连忙俯身打了一个滚,刺鼻的味道仿佛就在身后,等我重新站好,回头一看,顿时打了个寒颤。
身后站立过的那个位置,有一大片野草都枯萎了。
这特么就是一个行走的毒人!
为了不被有毒的血液沾到,我和紫叶的攻击就会变得束手束脚,而野人皮糙肉厚,我们这些攻击对他来说只是皮外伤,只能稍稍阻挡他的攻势,根本不了太大的作用。
不想办法,迟早会被他抓住。
我躲闪着野人的攻击,大脑也飞速转动。
阿旺爹嘴角挂着阴狠得意的笑容,看到我们狼狈躲闪,他很开心。
擒贼先擒王,想要摆脱野人,还是要先抓住他。
“紫叶,我来挡住野人,你去抓住阿旺爹!”我一边用力的挥着砍柴刀,一边冲紫叶喊道。
野人大多时间都在追我,紫叶那边的压力小很多,她完全有机会撇下我独自离开,但她没有这么做。
而且,她一直在寻找机会用金属弹珠攻击野人的关节处,而非要害部位,好像是想留活口。
“那你撑得住吗?”她看了我一眼。
“撑不住也要撑!”我紧紧咬着牙齿,拿着砍柴刀对着野人一通狂挥。
紫叶朝野人弹出一颗金属弹珠,转身朝阿旺爹冲去。
阿旺爹脸上一变,对野人大喊:“保护我!”然后迈腿就跑。
嗖!
但他的速度快不过紫叶的弹珠,还没跑几步就被弹珠打腿关节,双腿一软摔到在地上。
“啊!”野人眼见阿旺爹受伤,顿时着急的吼叫一声,一掌打飞我手的砍柴刀,然后转身朝紫叶冲去。
“紫叶,小心!”
野人浑身都沾满了绿色的血液,我不敢靠的太近,紧张的大声提醒紫叶。
紫叶回头弹出一枚弹珠,弹珠正野人的胸口。
野人高大的身形一震,脚步变得踉跄来,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伸向地上的阿旺爹,跌跌撞撞的跑了几步,一下子摔在地上。
紫叶刚才这一下,应该是击了他的要害。
野人在草地上痛苦的挣扎,巨大的身躯扭动着爬向阿旺爹,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声。
“看到了吗?你不杀他们,但是他们要杀你!”
阿旺爹只有一只手和一条腿还能活动,侧着身子在草丛间匍匐,对于受了伤仍然爬向自己的野人,非但没有一点感动,反而破口大骂。
“你这个废物,养了你这么多年,一点用都没有!白瞎了我那么多年的心血!”
“来,给我滚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阿旺爹表情扭曲,眼是深深的恨意。
野人停止爬行,仿佛愣了愣,把头埋在草丛里面,宽阔的肩膀抖动,喉咙里传出压抑的哭泣声。
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对他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