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颖怀孕了,是吕广兴的孩子。
“姐姐,你以后什么打算?”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梁颖都想好要重新开始了,却在这时候有了孩子。
“我……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孩子是无辜的,但我……我恨吕广兴!他是个畜生。我糊涂啊!”梁颖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她或许是在悲泣遇人不淑,更可能悲泣余下的人生之路坎坷难平。
严菲也不知该用何语言去劝说,唯有安静地陪伴。
严国栋站在院里等待,听到梁颖的哭声,他也猜测了一二。
“多好的女子啊!”
“国栋,怎么回事啊?谁在哭呢?小菲呢?不是说小菲来了吗?”
剩子光着膀子扛了把铁锹从远处走来,瞟了眼梁颖的屋子,好奇地凑过去问到。
“小菲在里面,好像梁颖家里出事了,所以小菲正在劝她。”
严国栋下意识地隐瞒了梁颖怀孕的事,毕竟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她还是个妙龄女子,以后还要嫁人呢!
剩子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轻轻摇了摇头,把铁锹放在门后,又到水井边用木瓢舀了一盆冷水,哗啦哗啦地洗脸去了。
“剩子,工人们都下班了吗?”
严国栋望了眼地头,一个人影都不见。
“嗯,都回去了,明天就开始按小菲给的图纸砌墙了。对了,那塑料你买到了没?还有木头、稻草等。”
剩子是田里的一把好手,干活踏实又不怕苦。
严菲拉开门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很差,漆黑的瞳孔里似隐了一把火。她的唇抿成一条线,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严国栋和剩子同时想了严家村被严菲教训过的刘永发,俩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国栋叔,剩子叔。”严菲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说到:“全福叔呢?怎么不见他?”
“哦,全福和他家人都安排在溪水村了,他家娃得上学,住在村里方便些。”严国栋解释道:“溪水村离这里比较近,我们在那边买了四座大院子,都是别人搬走后余下的,稍微修正一下就能住。”
“小菲,我想着把我哥一家也接过来,他们……”剩子正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严菲却打断了他。
“剩子叔,这事你看着办,我信你!”
见严菲眼神坚定,剩子心头一颤,他以为小丫头对他怀有戒心,毕竟他只是旁人,她对严国栋一家的好,他都看在眼里,也羡慕不已。
“国栋叔,这里是谁做饭?”
“是全福的媳妇儿。怎么了?”严国栋见严菲的表情凝重,以为有什么不妥。
“让婶子熬点鸡汤或者稀饭给梁颖姐送去。”严菲瞟了眼身边的剩子,又加了句:“梁颖姐身体不适,咱们在伙食上注意一下。”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给说一声。”
严国栋走了以后,剩子想说点什么,又想不来说的话,便坐在石凳上大口大口的喝水。
“剩子叔,你家不是还有爷爷奶奶么!你去把他们都接过来,顺便给村里放话,就说严国栋在外要赚大钱了,有能力有力气的人都可以过去投靠他。”
“可以吗?”剩子的爹娘年事已高,即便来了也是干不了活的,他一开始也考虑了,但又没敢想。
“可以!跟着我的人,我当然要让他们无后顾之忧的干活,安排家里人只是其一项,以后事业发展好了,还会有更多福利。”
严菲看了眼认真听的剩子,来到他面前坐下,继续说道:“但是我不想让村里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生意,我隐在幕后,国栋叔和你还有全福叔在前面。”
“我明白的。小菲,那我等把手头的活儿干完就去村里接人,你交代的我都记下了。”
剩子已是彻彻底底被收服了,他暗暗发誓,以后他就是这山头的三当家了,得负责任来。
“剩子叔,你看,梁颖姐和国栋叔有木有可能?”严菲突发奇想的说道。
“啊?”为什么是国栋?梁颖那么小,严国栋是不是大了点?剩子脑子里蹦出来好些问号。
“梁颖姐也离过婚,国栋叔也成过婚,她二人不是很配吗?剩子叔还是黄金单身汉,总不能给你找个离过婚的女人吧!以后我会给你介绍个年轻漂亮的。”
严菲是个通透的女孩,他只一眼便明白了话该如何说下去听。
“我……我不急的!他俩确实挺配的。”
剩子眼划过一道光,转瞬即逝。
“那你私下里给国栋叔点把火,让他主动点啥!”严菲寻思着,这剩子是看上谁家小姑娘了?刚才那眼神明显是动情了呀!
“好,这是好事,我这做兄弟的是该帮帮他。”剩子嬉笑着身,准备去找找严国栋。
严菲想了剩子每天给青香子抬菜筐子的事,青香子还曾夸过他勤快呢!
这二人不会吧!
严家村人可不能通婚呀!下关乡四个村可以换婚,但不能同村通婚。
不过,管他呢!都已经出来了,还守那规矩有啥用,只要他二人两厢情愿,她可以促成此事。
严菲再回到屋里,梁颖已经不哭了,此刻她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梁颖姐,你想如何报复那个男人?”
“想让他再无安宁日子可过!想让他夜夜难眠,日日难安。想让他不得好死……”梁颖越说越激动,直至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我可以帮你!”严菲笑了。惩罚恶人是件痛快的事,更何况是收拾渣男,她倒是喜闻乐见。
“好!你说,我该怎么做?”梁颖从床上跳来了,红肿的眼睛像极了萌蠢的小兔子,而现在,这只小兔子也想漏出獠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