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途拉着夏陌桑给秦霖行了个礼:“徒儿见过师傅,您没回合谷山?”
秦霖看了一眼夏陌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而是转身往天域古玩斋走去,边走边淡声说道:“别站在外面了,这会太阳挺大的,都进去说话!”
沈途看了胖爷一眼,胖爷立刻了然,带着罗芸及四名随从退了下去。
几人一前一后走进天域古玩斋,秦霖走到其中一张四方桌前坐下,随口吩咐道:“你们也都坐吧!”
“是!”沈途应了一声,拉着夏陌桑走到旁边的桌子前坐下。
夏陌桑只是默默的打量着秦老狗与秦京儿,并没有主动出声。不过奇怪的是,秦京儿从进屋到现在一直都是看着屋顶,既不打算坐下,也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霖目光锐利的看向夏陌桑:“原来你就是陌家姑娘,能把我徒儿打伤,并掳走他的人,这世间可找不出来几个,你倒是有些能耐。”
夏陌桑知道秦老狗说的是那晚她袭击霞汐镇,使用调虎离山之计,调走了合谷山众人之事。
看这架势沈途师傅是想审问自己一番?
“前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秦霖倒是有些意外,只一句话这女娃子就知道直奔主题,果然是个有胆识的姑娘。
秦霖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似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姑娘也是个爽快人,那我便直接了当的跟你谈谈如何?”
夏陌桑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前辈请讲!”
秦霖问道:“你与那拜月教可有什么关联?”
陌桑如实回答:“曾为拜月教圣女,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
秦霖剑眉微挑:“此话怎讲?”
夏陌桑便把忘忧谷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大致讲了一遍,不过悄然隐去了沈途中了春香玉露丸那段。
秦霖听完之后,转头看向沈途:“她所言可属实?”
沈途点头回答:“陌姑娘所言不虚,那忘忧谷主人就是暮云真人坐下弟子郑红袖。”
秦霖沉思许久,随后叹了一口气:“为师倒是识得这郑红袖与宴紫殁,暮云真人曾被拜月教所伤,而宴紫殁也在那时失去了踪迹,她能带人攻进忘忧谷,定然也与那拜月教有所关联,两人所炼的毒功都来自南疆,那么拜月教的根基恐怕就在南疆地区。”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逍遥这几年不见踪迹,原来是与郑红袖一起躲在忘忧谷为虎作伥。这拜月教最擅长用毒,而拜月教教主月初毒功更是高深莫测,我们与之争斗了几十年,连他们的老巢都未找到,说来也是惭愧啊!”
秦霖说到这里看向沈途,沉声道:“你父母一事,郑红袖所言看似不虚,可那些人的行为手段却又不像拜月教所为,此次也是误打误撞才成功铲除了拜月教在霞汐镇这股势力,这些年来世家子弟频繁失踪,原来都是被郑红袖抓了去,只是不知易淞怎会与宴紫殁有所交集?还与她一起合作攻破了忘忧谷。”
夏陌桑冷哼一声,说道:“他们两人在二十年前就有纠葛了,易淞本来就是只老狐狸,并不是世人眼中的正人君子。”
陌远前辈的事,不知道沈途师傅了解多少,要不要向他打听这些事?只是听他刚刚说的那些,好像并不知道宴紫殁是离情峰峰主之事?
算了,还是等以后陌远前辈来找她的时候,再把纠结了自己许久的众多谜题一次性问清楚吧!
秦霖见夏陌桑所说正是自己心中所想,当即露出赞赏之色:“陌姑娘倒是慧眼识珠,只不过此事以后莫要对外人提起,以免惹祸上身,如今这江湖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在局势未明之前,我们还得暂隐锋芒。”
夏陌桑苦笑了下:“我如今就算是想隐藏也藏不住了,双子之月已经认我为主,这事在江湖上已是人尽皆知,估计这江湖又要因为双子之月而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秦霖暗自叹了一口气,嘱咐道:“姑娘以后尽量别在人前使用双子之月。”
夏陌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我也不想给自己惹来众多麻烦。”
秦霖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沈途:“徒儿,你此次带陌姑娘出谷,恐怕已是卷入这些纷乱是非之中了。”
沈途面无波澜道:“我早已做好与桑儿共同进退的打算,再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府灭门之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秦霖摇了摇头,无奈道:“此事为师也不便多说什么,你切记要万事小心。”
他说完这句话,转头望向沈易街的街市,嗓音极低的说道:“是人是鬼终会露出真面目。”
夏陌桑看了一眼秦老狗,随即低眸看向手中的茶水,轻轻地摇晃着:经过这番详细交谈,她对这秦老狗倒是多了些敬重,沈途师傅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拿着有色眼镜看自己,也没有对自己说过任何难堪的话,其实本来早已做好准备要与沈途师傅和这个小师妹周旋,只不过情况好像没那么糟糕,沈途师傅对于是非曲直自有他的衡量标准,这也算是不被任何舆论影响,时刻保持自我的主观意识之人。
“今天暂且先这样吧!你们都赶紧回去休息,明日这乐城怕是要热闹了。”秦霖站起身,看向秦京儿:“京儿,别老黏着你师兄,随爹爹去楼上歇息。”说完直接往二楼木梯位置走去。
秦京儿瞥了一眼夏陌桑与沈途,一句话也没说,随着秦霖往上了二楼。
沈途看着夏陌桑,充满歉意的说道:“夫人先在此处委屈几日,等沈府修缮完工,我们就搬回沈府居住。”
夏陌桑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我们目前还是不要太过招摇,在沈易街不能像在忘忧谷那样随性,我觉得我还是住到客栈合适些,这样也能避免给沈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途立刻把夏陌桑拥入怀中:“那可不行,我怎舍得让夫人去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