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蒂娜原本是想叫着格格巫一起去的,谁想他还没听她说完是什么事就说那天没时间,问要去干嘛也不说,搞得神秘兮兮的。
不去就算了呗,然后裴洛蒂娜就想到塞格维斯了。
他说给她送一周的爱心滋补餐,真的就一天没落,风雨无阻。虽然送餐的是‘如归’家的外卖小哥,但终究是塞格维斯的心意不是。
而且她这些天用的护垫、吃的调理的药剂都是塞格维斯亲手给她做的,想到这个裴洛蒂娜就有些发窘。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享受了这些却无动于衷。看看镜子里自己红润起来的脸蛋,裴洛蒂娜觉得这次大概、也许、可以贡献一点血给塞格维斯吧。
不过只能像第一次在桃花居时那样,由她自己割开让塞格维斯吸,而不能,不能直接搂着她咬她的脖子。
思绪飘回到那个有些意乱情迷的夜晚,裴洛蒂娜就觉得脸上发烧,心中也躁动的不行。身体里的龙血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她手臂外都显露出浅浅的图腾纹路来。
“天呐撸,只是这样就发情了吗,明明连真人都没看到啊。”
裴洛蒂娜猛灌了一口凉水,缓解自己的口干舌燥,开始犹豫在这个特殊时期选择去见塞格维斯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然而时间已经不容得她犹豫了。
一只魔法鸟落在她面前的桌上,这是门卫那里传讯,告诉她接她的马车已经到了。
轻轻拍打一下自己的脸,裴洛蒂娜努力让自己清醒镇静下来,不要在见到‘美色’之后愈发不能自己。
在路上的时候,裴洛蒂娜却遇到了波折。
马车平稳徐缓的行进在阿兰城的街道上的时候,裴洛蒂娜也得以借此机会好好看看这座大国帝都平日的景象。
初到时心里装着事,她和格格巫都为入学忙碌着,没有闲心到处乱逛。
慕兰节的时候又是庆典,可以说是倾一国之力只为一个日夜,不论是人流还是热闹程度都非平日可比,很多细节的东西看不出来。
这天,裴洛蒂娜坐在车上悠哉悠哉地看着路边小摊子上卖的本地蔬果,看着行人们身上颜色单一的麻布衣服,看着经过的每个人的举止仪态和精神面貌,也就对这个国家的经济程度和文明程度有了一定了解。
裴洛蒂娜想,奥古斯丁大帝应该是个注重民生、关爱百姓的君主,这才有了那一张张或平静或洋溢着幸福的脸。
这般想着,裴洛蒂娜一下子就对这个靠战争起家,坐在帝位上长达百年的人族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拦住了她的马车,高呼着救命。
等帘子打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裴洛蒂娜顿时觉得上天可能要把世间所有巧合安排给人们,然后好躲在一旁看戏。
“爱玛,怎么是你?”
只见少女满身狼狈,脸上有细细的伤痕,像是被人用手指抓出来的。头发散乱,绸缎的衣裳也有大面积破损,她一直抓着被撕裂的领口处,就怕白皙的肌肤曝光在外。
竟是她和格格巫初到阿兰城时救下的拿着虎牙的少女——爱玛。
“你,你是裴?”
爱玛见自己拦下的是熟人,脸上露出喜色。顿了顿,爱玛扒着车沿,抻着脖子往车里观望,似是要找什么人。
“哥哥不在,今天是我自己出来的。”
裴洛蒂娜扶着车帘,稳稳地坐在门口处,直接告诉爱玛里面没有格格巫。
“噢,这样啊。”
爱玛的脸上难掩失望。
像是想再打听些格格巫的事,听到后面追兵呼啸的声音,爱玛的神色一遍,脸上露出哀求来,就要去抓裴洛蒂娜的衣摆。
“裴,求求你救救我,后面有人要抓我,他们……”
话还没说完,追兵就到了眼前。
挑挑眉,裴洛蒂娜看着面熟的这些人,愈发觉得上天在看乐子。
“裴少爷。”
这些人见了裴洛蒂娜,微一愣后,竟是主动跟他行礼问好。
“怎么,我哥哥跟乔治少爷的赌约取消了,乔治少爷就又要抓这女孩去做第多少任女朋友了吗?”
裴洛蒂娜自然的收回腿,没让爱玛碰上她的衣服。
虽然对这个心思不小的女孩没什么好感,但既然遇上了,又是格格巫救过的人,裴洛蒂娜的话语上还是带上了几分维护之意。
“裴少爷,不是那样的。”领头的人苦笑着答话。
“是爱玛,她家要把她嫁给货郎,她不愿意,就找到少爷说要自卖自身。”
这人的话让裴洛蒂娜听了不禁看了爱玛一眼,见她跟着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没有说话。
领头的人继续交代。
“少爷原本是考虑到先前与巫少爷那一码事,不想收下爱玛的,而且少爷也有了女朋友了。是爱玛自己苦苦哀求,还以死相逼,少爷才无可无不可的收了她做女婢。”
“谁知道这丫头不仅笨手笨脚的做不好活儿,还敢忤逆当家主母,跟家主夫人顶嘴不说,竟然还动了手。府里要惩罚她给她个教训,不料被她逃了出来,这才有了这一番追捕。”
“裴少爷,惩罚爱玛也是我家少爷下的令。你们是校友也是好友,您要是一定要拦着,不如您跟少爷去说?”
领头的人脸上露出为难来。
想来是乔治对下人交代过他对巫和裴两兄弟的重视,他们才这般改换了态度,跟他有商有量的来。只是……
她为什么要为已经成为财政大臣府上女婢,而且不守规矩、目无主人的爱玛求情呢?
看着少女眼中希冀的光,裴洛蒂娜只问了她一个问题。
“爱玛,你为什么不想嫁给那个货郎?”
闻言,爱玛的目光闪躲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他又丑又闷,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个响来。而且家里连个正经店铺都没有,背着扁担走家串户那么多年也没积累下什么。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嫁,妈妈说的他老实巴交、性子好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
“那我知道了。”
裴洛蒂娜目光淡淡,看向那些追来的家丁,说明自己一个外人不会插手财政大臣府的家事。
这样好高骛远、自甘堕落的人,她想也许就该让苦难降临到他们身上,打破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