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天飞行到晚上,殷徽音也很累,于是端木雅望提议大家休息一下。
殷徽音开始降落。
“别。”方夫人开口阻止:“先别下去,这里猛兽出入较多,也没水源,不适宜休息。”
几人往下看,虽然黑暗中,但因为有月光,隐约是能看到下方耸立的树林草木,下方更像是高山密林,确实不适宜晚上停留。
端木雅望对殷徽音说:“那再往前走。”
“好。”
莫约再走了半个多时辰,看到了比较低矮的峡谷平原,才准备降落。
而小白鹿也是在这个时候醒的。
刚醒来看到满天漆黑还愣了一下,一只手摸上他额头,“小屁孩,终于醒了?”
他听到了熟悉的嗓音眨了眨眼,抬眼就看到端木雅望蹲在他跟前,他眼圈一红,伸手就搂住她的腰,“呜呜,我以为你要死了……”
“乌鸦嘴,说什么呢。”端木雅望没好气地弹一下他额头。
小白鹿从她怀里出来,正要开口说话,不经意却瞥见了方夫人,‘嗬’了一声,抖着小手指:“她她她……”
端木雅望将他的小手指抓住,笑说:“说来话长,到时候跟你说。”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说完立刻心语传音将事情给他解释清楚了。
“原来如此。”
小白鹿暗暗拍了拍小胸脯,“真是吓死爷了,以为她追来抓住我们,要押我们回去镇上呢!”
“想太多。”端木雅望忍不住又弹了一下他额头。
小白鹿小眉头皱起,颇有疑虑地开口:“就是她讳莫如深,她的话不一定可信啊。”
“走一步看一步,怕啥。”
“也是。”
在他们心语传音间,已经飞行器已经完全降落。
殷徽音笑说:“白白你醒来得正好,想吃什么,让你姐姐给你做吧?”
小白鹿舔舔小嘴巴,一点都不客气:“我想吃烤鸡!还想吃煎鱼!”
端木雅望想打他:“我们哪有这些东西……”
“有。”殷徽音倒是很宠爱小白鹿,“我现在就去抓野鸡,附近有溪流,我看看有没有鱼抓,没有就抓野鸭啥的,都给我们白白吃上两种肉。”
小白鹿瞬间美滋滋:“谢谢殷叔叔!”
“你们先歇着。”殷徽音说时,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你们感情真不错。”方夫人靠在树旁休息,“就不知殷先生如今一副骨头为何如此还能活?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方夫人怕是忘记了吧?”夜弄影听罢非常不悦,开口说话的语气堪称尖锐:“我们出发前可说好的,涉及隐私的时候,你这边该回避就回避,如今怎么反倒先好奇打探了起来?”
“抱歉,无意冒犯。”方夫人也不恼,淡淡开口:“只是想到你们要重塑肉身的药方应该是为了他,随口询问一下罢了,没有下一次。”
夜弄影冷冷地哼了一声,“希望方夫人记得。”
几人到底是对方夫人防备的,也想大家能够敞开说说话,便都没在原地呆着,找个借口去帮殷徽音。
几人走远后,小白鹿不放心,问端木雅望:“你身体真的没事?”
夜弄影也看向她。
“当然没事了。”端木雅望甚至转了一个圈,“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么?”
小白鹿眉宇间有一丝疑虑一闪而过,瘪瘪嘴他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反正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要赶紧说出来。”
“知道啦。”端木雅望捏一下他漂亮的小鼻子,“你才多大,怎么比我还罗嗦?”
“谁爱罗嗦你,还不是你之前吓到我们了。”小白鹿双手抱胸哼了一声,“小爷总觉得你的话不可信,夜姐姐,你给她把个脉看看?”
“好。”
夜弄影欣然同意,捏着端木雅望的手腕就替她把脉。
片刻,她放开手,笑着揽住了端木雅望的肩膀,“看来是仙露、灵水还有你那些药起了效果,如今身体一切非常正常。”
端木雅望垂眸掩住眼底眸光,唇角带笑说:“我就说我身体一切如此吧?”
“你是没事了,但小爷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方夫人在这里,总让小爷觉得不舒服。”小白鹿有点不高兴,“醒来就看到她,我有种灵湖之源的水被下毒了的感觉。”
“这么严重?”端木雅望诧异,小白鹿直接用灵湖之源来比喻,可见他不是开玩笑的,他说得很认真。
“嗯。”小白鹿苦恼,“以前也没这种感觉,如今却看到她就有这种感觉。”
端木雅望倒没这种感觉,摸摸他脑袋,纵容地说:“既然你这么不喜欢她,那以后你都离她最远好不好?”
“那还差不多。”小白鹿欣然接受。
因为小白鹿的抗拒,大家更加防备方夫人了,途中甚少与她发生交流,谈论事情的时候,更是会直接刻意避开她。
就这样,过了七天。
整个飞行连续持续了七天七夜。
这途中,他们非越过了无数的山川湖泊,见识过各种不同风貌的平原,甚至同一天经历过烈日和暴风雨的洗礼。
而这七天里,殷徽音等人则依旧会担心端木雅望的身体,怕她忽然又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
但是,两三天下来见端木雅望神采奕奕的,脸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他们才打消了疑虑,接下来几天就不再关注此事了。
但只有端木雅望自己明白,她身体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体内的那一股奔腾的气一直在滚动着,遇到烈日暴晒,越热的天气滚动得月厉害,如果遇到暴风雨凉爽一些的天气,体内的气息也会平静许多。
她对此费解不已。
当烈日高温,气息奔腾太过时,她尝试用药物和入定修炼来平息,但不但毫无作用,甚至有一次险些导致体内筋脉暴涨而出事。
此后,她就不敢再度企图通过运气来压制了,尽量选择闭目养神。
这样处理虽然也会很不舒服,但也没发生什么大问题。
第八天早上,为了尽快到达,他们早早出发。
在飞行了不过半个时辰,因早上没睡够而继续陷入沉睡的几人感觉到了一股股的灵压,而禁不住在睡梦中蹙起了眉。
殷徽音也察觉出来了,心下一沉:“空气中多了一股灵压,莫非是有人追来了?”
“不是。”这几天几乎没说过几句话的方夫人眼睛,淡淡说:“是我们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