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望铁了心不去看皇家的病人,大冯便只好去回复,不过,这一趟出去,倒是花了好一会长时间才回来。
端木雅望见他来了,便问:“怎么样?人走了?”
“没。”
大冯摇头叹息,迟疑的看一眼端木雅望,开口:“端木小姐,皇家的人这一回态度软化了许多,并且向您道歉了,恳请您务必要替他们主子诊断一番。”
正所谓,不怕来硬的,就怕来软的。
端木雅望一时间没回答,大冯又道:“他们还说,还请端木小姐您先看一看,最后无论结果如何,都绝不怪罪。”
端木雅望嘴角动了一下,摸着下巴沉吟着没说话。
大冯也知道自己说得多了些,垂首不再催促。小白鹿这个时候拉着小离巴拉巴拉的走了过来,“姐姐,你真的就这么放着皇后的病症不管么?每一个病人我们枫林晚都必须是要索要报酬的,我们好好的跟人讨一点报酬
,你看看可不可行?”
端木雅望一听,挑眉:“你会这么说,也就是你有想要的东西了?”
小白鹿嘿嘿的笑了两声,卖乖似的眨眨眼睛 ,“不是说这个皇后娘娘擅长酿造琼浆玉露么,不如跟人讨几坛子琼浆玉露,再瞬间要一下方子什么的。”
大冯蹙眉:“琼浆玉露的方子,民间流传着没有几十种也有十种,应该不难找,我们若是跟皇家索要这样的报仇,未免太过便宜了对方。”
“民间的方子,真的对么?”
琼浆玉露的民间方子,端木雅望也听过 ,但是一直不曾放在心上 ,毕竟,失传的东西,如果在民间出现多种传言,那么多数都只是谣言罢了。
当不得真。大冯摇头:“这个倒是不知,琼浆玉露酿造过程委实太过复杂,要求也甚多,一不小心估计酿造的人就会被反噬了,所以,若非是爱琼浆玉露成痴的,一般不会轻易尝试去
酿造。”
“不过,说真的,皇后人家都酿造出来了,方子应该那就是真的,琼浆玉露酿造方子好歹是失传之物,倒是值得。”
端木雅望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对大冯道:“不如,你出去就按照白白的要求跟皇家的人说一下吧。”
“是。”
大冯颔首应了一声 ,退了出去。
大冯走了之后,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踌躇的脚步声。
还有一阵推推搡搡的声响。
端木雅望扬眉,等了一会,却没有人敲门。
“姐姐,外面的人为何不进来?”小离在和小白鹿玩,听到门外的声响,小小声问道。
“小离乖,莫要理会,你跟白白好好玩。”说时,她眸子一闪,“一会人多你会害怕,你们躲到屏风后面去 玩去。”
“好。”
小离乖乖的跟小白鹿到屏风后面去玩了。
门外面的人 不进来,端木雅望也不去理会,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端木雅望忽然听见大冯道:“诸位医师在这里作甚?是有事要去找端木小姐么,为何不进去?”
端木雅望侧耳听了一下,居然没有人应声。
她暗暗叹气,抓着笔扬声道:“门外的所有人,既然来了,就都进来吧。”
厢房门移开,端木雅望抬头一看,赫然看到大家果真都进来了。
她搁下笔,淡淡道:“都坐下吧。”
“是。”
众学徒很轻的应了声,全数乖乖找了凳子坐下来。
端木雅望收回目光,朝大冯看过去,“怎么样,他们愿意答应么?”
“不愿 。”
大冯道:“他们的态度很古怪,说不想谈关于琼浆玉露的任何事情,无论是方子还是酿好的琼浆玉露,都不愿意给。”
“都不愿意?”
奇怪,虽然琼浆玉露很珍贵,但是,皇后既然会酿,待身体好了,随时都可以酿造,她要琼浆玉露作为报酬,都不愿意给,那就有点古怪了。
“是的。”
“那你可有跟他们说,我绝对可以医治好他们主人的病症呢?”
“说了。”大冯抬眸看向她,“不过,他们好像并不相信,认为您连他们主人的病症都没见过,便妄自下定论……”
“好,我明白了。”
端木雅望挥挥手,不容置喙道:“那你跟他们说,我们就只有这两个要求,如果他们不答应,那这件事就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是。”
大冯应声,便下去了。
大冯走了,端木雅望看向安静如鸡的众学徒,淡淡道:“大家来我这里,就是坐在这里看我和大冯说话的?”
“不,不是。”
众人脸色都有些尴尬,忙道:“其实,我们是,是有事情想请教一下你的。”
“哦?”
端木雅望轻飘飘的应了一声,声音冷静:“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应该是第三天了,大家在请教我之前,是不是也要决定一下去留的问题了?”
众人一听,又噤声了。端木雅望盯着他们,一手撑脸,一手轻敲着桌面,眯眸道:“其实,就算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们是怎么想的,大家其实还在质疑,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做你们的师傅对吧
?”
“没错!”既然端木雅望都这么说了,谭瑾轩也就豁出去了,他素来有什么说什么,他站起来,直视端木雅望道:“端木小姐,并非我们苛刻,但是,换位思考一下,无论是谁,要认
一个比自己小的,连对方实力都不清楚的人做师傅,我想都不会很乐意的。”
端木雅望笑了:“谭公子这话说得不错,不过 呢,我觉得如果连一个人的实力都不清楚,就先去开嘲,去否认,我也觉得这并非是智者所为。”
端木雅望这话,明显是在指众学徒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了。众学徒 脸色瞬时都有些微妙,有人正欲开口,端木雅望又道:“我觉得,大家不服气其实可以直接提出来,甚至是直接找我比一比,如此一来,我 到底是驴子还是马大
家自然有分晓,但大家并未给我这样的机会。”他们从看到她的一霎那,就对她进行了否定,一点机会都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