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这如同地狱般的一幕,侥幸未死的锻钢人无不胆寒。
这样的超凡力量哪里是他们能够战胜的存在?
“儿郎们,别怕,这些蜥蜴不能连续喷火,跟老夫继续冲!”
冲在最前方的黑石却因为看得真切,身旁又无人攒挤,方才危急关头趴在地上躲过一劫。
他此刻再度爬起,手持巨锤号召着众人继续向盐洞部扑去。
“看暗器!”
陈平一声轻斥,指挥着盐洞人将众多盐袋砸向锻钢人。
众飞矛手有的机灵,知道躲避,有的躲闪不开,只能直接用短刀斩向盐袋。
盐袋被斩破后,其中漫天盐沙撒出,又是无数盐蚁从中钻出,落在锻钢人身上噬咬起来。
冲在最前方的黑石使着巨锤荡开了众多盐袋的飞袭,已然来到盐洞人面前。
盐袋工事后方,严力等几名猎手正要上前接战,便在此时,一道身影从他们之中飞出,游龙一般切入锻钢部众飞矛手中。
只见黑影所过之处,锻钢人就像麦子一样被整片整片地割倒。
“阿盈!”
陈平最快看清那道横扫无忌的人影竟是月盈!
得到淬体的加持,月盈此刻再使出龙形柔身术,不仅身形迅捷如风、灵巧如龙,出手亦如闪电,在锻钢人群中杀了个对穿竟是无一合之敌。
黑石经验老道,并未理会杀入人群的月盈,而是继续向前带队冲向盐洞人。
可令他绝望的是,就在这一刻,四头赤角铁牛从盐袋后方跃了出来。
八根赤红的角在亮如白昼的洞穴当中依然明晃晃的呈现出炽热的攻击形态。
若在平时,这样四头赤角铁牛在飞矛队眼中就是一锅锅上好的牛肉汤。
可在这样狭小的范围内,飞矛队又没有飞矛在手,四头赤角铁牛冲击起来只能是所有锻钢人的噩梦!
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蝼蚁一样的盐洞人竟敢这样大胆地设计锻钢部?
他们就不怕死吗?
就这么十几二十个人,就敢这样光明正大地走进锻钢峡谷,他们就不怕死在飞矛之下吗?
满脑子为什么的黑石只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举起大锤重重砸在赤角铁牛脑壳上,下一刻就被那头蛮横无匹的铁牛给挑得飞了起来。
体重三百余斤的锻钢人,在两千斤重的赤角铁牛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
这些赤角铁牛胸肩宽阔,整个身体接近三分之二的重量都集中在身躯的前半部分,这让它们在低头俯冲的时候,冲击力得到了巨大的加持。
两根赤角虽然只有三十厘米长,但这样的冲击力下,足以轻松洞穿普通人的身体。
更何况赤角铁牛最大的杀伤力根本就不是靠冲撞和角顶,被它们挤倒的锻钢人在它们的铁蹄下一跺就是一道粉碎性骨折的伤痕。
一些不走运的锻钢人被跺到头颅、胸腔更是惨烈得不可描述。
哪怕有些飞矛手身手迅敏,能够跃过牛背,甚至对赤角铁牛出手,但在陈平的有心操控下,整队锻钢人还是被四头赤角铁牛犁成了一片血泊。
身上被插了无数短刀的赤角铁牛最后也倒在这片血泊当中。
当陈平带着严力五人从盐袋后方杀出时,整个洞穴当中,站着的锻钢人不足二十人。
不过能在这样狭小范围混战中生存下来的二十个飞矛手都可谓是锻钢人中的最佼佼者,黑云赫然在列。
陈平指挥着两条双角魔蜥向他围去。
“我投降!”
黑云果断地放开了手中的短刀,任其掉落插在一具同族的尸体上。
他站在远处很干脆地向陈平跪倒。
“你就是盐洞部那个蓝星人吧!”
此刻他终于反应过来,为何盐洞人会一反常态地向他们发起这样缜密而可怕的袭击。
实力其实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盐洞人这一场袭击策划得太出其不意了!
以至于锻钢人根本就没想过这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偷袭。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这名蓝星人在暗中策划,那就解释得通了。
盐洞人和蓝星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物种!
陈平没有回答,他依然操控着两条双角魔蜥缓缓爬向那群锻钢人。
“他投降了,你们呢?”
又有一半锻钢人丢下了武器,跪倒在地。
“不降者,死!”
陈平一声威慑,两条双角魔蜥向最后未放下武器的几人扑去。
比起赤角铁牛,双角魔蜥其实更像是一种战争机器,不仅能喷火进行远程攻击,近战时只需要快速奔跑就能将一身刺鳞彻底利用起来。
更别说它们还有张嘴咬、挥利爪、甩尾巴这些攻击手段。
在同级别的妖兽当中,这些手段或许都只是挠痒痒,但面对肉身孱弱的人类,这些手段,每一记都代表着巨大的威胁。
锻钢人的劈砍、刺击,击在那些厚重的角鳞上根本就无法对双角魔晰造成有效伤害。
没几下功夫,这十余名未放弃抵抗者都或伤或亡倒在地上。
包括黑云在内的最后九人哪怕是跪着,依然比那些躺倒在地的同伴高出许多。
“锻钢部的物资放在哪里?”陈平没有上前,在远处凝视着黑云问道。
“那后面,有道铁门,钥匙在黑石大人身上。”黑云指了指首席座位的后方,那里布置着一些旗帜挡住了后方的铁门。
陈平直接让阿二冲过去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扫而清。
旗帜后方果然有一扇精钢铸造的大铁门,高三米,宽两米,四周都用精钢堵死,将后方的空间封隔得密密实实。
严飞从四周的尸海之中翻到了黑石的尸体。
两道血口从黑石腹腔位置插入,在赤角铁牛甩脱他的过程中将他的腰骨从中折断。
三百来斤的魁梧巨汉被折腾得几乎不成人形。
更别提在盐蚁的噬咬下,其皮肉早已不完整,陈平只看了一眼,差点没把午饭吐出来。
好在黑石身上的钥匙并未被遗落,否则要在这片尸山血海中找到那把钥匙,难度还真不是一般高。
“大人,钥匙。”
严飞从黑石腰间摘下那把浸满血的钥匙递到陈平面前。
陈平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后者一拍脑袋,立刻精神抖擞地跑到铁门前。
“慢!”正当他要开门时,陈平出声喝止了他,转向黑云问道:“黑云大人,这铁门里不会有什么机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