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黑华,一会儿阿华哥,又说自己没机会,又还叫自己姐夫,这丫头到底哪边的?
陈平本想怼回去,话到出口却变成了:“神武卫是什么?”
“神武卫啊!”月眉一脸你连这都不知道的表情。
见陈平面色淡定,果然不知道神武卫的样子,她细细解释道:“神巫氏的神武卫每一位都是非常非常厉害的战士!”
“我们五部只有最强大最有天赋的猎手才能被选入神武卫,前往神巫氏的驻地获得精心培育,最终成为一名合格的神武卫。”
“神巫氏还和别人开战?”陈平微微皱眉。
“这我哪知道?”他的关注点有些清奇,让月眉一时有些接不上话头。
想到这丫头的年纪,确实也不是关注这种势力格局的时候,陈平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姐夫,你放弃了?”
见陈平一副不着急的样子,月眉反而急了。
“放弃什么?”
“放弃我姐啊!”
这个问题陈平一时还真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他沉默着想了想,和月盈之间一直都是他在一厢情愿,不管他想怎么处理,最先还是应该确定月盈的态度。
如果人家是两厢情悦,他这横插一脚叫什么事?
他陈平虽然喜欢大胸妹,但也不至于见到大胸妹就难以自拔。
只是和月盈一起经历了一些阴差阳错的‘缘分’让他对其产生了很多好感而已,完全谈不上非盈不娶的地步。
至于月眉,这丫头眼下正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叛逆期,和她说什么都是无谓的。
想到自己这么消极应对也不是办法,陈平最终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和月盈谈谈。
正这么想着他就看到月盈从窑洞里走了出来。
看到月盈,月眉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嗖一声遛得无影无踪。
“大人。”
月盈没理会月眉,对陈平抱以盈盈一笑。
笑颜如花,看得陈平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嗯,今天感觉怎么样?”
陈平没好意思再提帮月盈检查伤口那码事。
“多亏大人的医治,盈已经感觉快好了。”
月盈说起话来,一如既往的温柔。
“那,你好好养伤。”
陈平犹豫了一下,没提她和黑华的事。
打算等她伤好了再说,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三刻。
但是月盈似乎还有话要对他说。
“大人现在忙吗?”她问道。
“还行,你有事?”
“嗯,有些事想和大人说。”
“那一起走走吧。”陈平指了指路,“运动一下有利于伤势恢复。”
二人便顺着陈平所指的方向走了下去。
“这些天阿眉打扰大人了。”
“小事。”
“其实,本来抽到被献祭的人也有可能是我的。”
“……”陈平有些奇怪地看了月盈一眼,没有打断她,让她继续说了下去。
“抽签的时候,我们两个轮在最后,只剩两个签,阿眉,她把两个签都给吃了。”
月眉的述说很平静,仿佛在说许久以前的陈年旧事。
“其实要是我抽到献祭,部落可能会作出别的安排,但阿眉也没有想过让别人替我们献祭。”
“阿眉本性是个很善良的小姑娘,要是她有什么吵到大人的地方,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为什么她抽到献祭,部落会作别的安排,原因她没说,但陈平已经从阿眉那里知道了黑华和她的婚约,自然不会觉得意外。
那位黑华,看来在锻钢部的地位也不寻常,极有可能和严谨严慎一样也是负责武事的首领。
而且,从这个部落的名字不难想像,这个部落极有可能是以锻造武器为生的。
可以想见,在这样一个撸铁部落中,负责武事的首领,其地位或许要比其它部落负责武事的首领更高。
还被神巫氏选为神武卫,其武力值也是几个部落中的max。
各方面的信息一综合,陈平顿时得出了黑华的模糊画像。
还有月眉,虽然在陈平面前没个正形,但没想到也是个本性善良,有担当的丫头。
陈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介意的。
“阿眉被送来盐洞后,我也找了个机会偷跑出来,然后就在灰土中遇到了大人。”
“说起来还真是盈的幸运呢!”月盈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欣喜。
“那天晚上,盈见大人对那些西瓜种子似乎不是很看重,就想悄悄拿一些到盐洞换回阿眉,没想到盐洞人似乎并不看重西瓜种子的价值……”
月盈说到这里悄然压低了声音,凑近陈平提醒道:“大人,我觉得盐洞部落有些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我早就知道了。
陈平一脸淡定地安抚月盈道:“嗯,这些事你不要参和,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就和阿眉先回岩象去。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大人,你早知道了?”
月盈看向陈平的目光中充满了钦佩,这目光让陈平有些膨胀。
“嗯。”陈平点了点头,交代她:“你记得不要乱说话,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嗯。”月盈也点了点头,看向陈平的目光中多了种让他心跳加速的东西。
四目相接,月盈迅速闪躲开陈平的目光,向他致谢道:“多谢大人对我们姐妹的环护之情。”
到此仿佛说完了正事,她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用脚踢开地面一颗小泥块,和声向陈平倾诉起来:
“盈自幼和阿眉相依为命,小到一杯水,一粒象岩都须要自己去获取。所以,盈自幼就知道,世间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为了在部里不被欺负,盈每天都和男子一样训练自己。”
“他们每天不需要去采岩,有大把的时间练习武技。可在十四岁的时候,盈还是成功从他们那里抢到了一个猎手的名额!”
说到这里,她仰起头来看着陈平,似乎想要从他那里获得一丝认可。
陈平当然不会让她失望。
“原来阿盈还是一位女猎手,真是让人意外。要做到这一步,一定很难吧!”
他心中闪过一丝心疼。
“刚开始是很难,既要采岩,又要照顾阿眉,还好,阿眉也很懂事,七岁就跟着我一起去采岩了。”
她没说自己,但陈平知道她并不比月眉大多少,也就大个三四岁的样子,这样算来,她可是十岁之前就开始带着月眉一起生活了。
陈平叹息一声,想到自己十岁的时候,在村里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为了照顾生病的爷爷,他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踏着霜露去野地去讨猪菜,回到家照顾好家里仅有的两头猪后才能揣着两个红薯去上学。
早上一个,中午一个。
晚上放学还要继续背着竹蒌去讨一蒌猪菜才能回家。
就这样,他也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初中。
和月盈的经历,还真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思。
“原以为成为猎手之后,再也没人能欺负我们。”
月盈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什么伤心的事,忍不住掉下泪来。
“可惜,有的事情不是盈努力就能改变的。”
不能改变?是黑华的事吗?
难道月盈本身并不喜欢那个黑华,是迫于两个部落的联姻?
陈平自行脑补了月盈没有说出来的内容。
要怎么插手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