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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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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塔拿掉马尔的眼罩,梁袭确认此人真是马尔,这多少让他感觉不真实。全欧洲都在找的人,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马尔表情很平静,一声不吭。昆塔道:“马尔,你愿意好好交谈,还是需要我用刑之后再交谈?”
    马尔笑了:“枉费心机,东西已经不在我手上。如果你们早一点还有机会。”
    昆塔拉一条三角凳坐下:“什么意思?”
    马尔道:“在你们动手之前,拍卖已经结束,货物已经送出。”
    昆塔道:“我相信货物都存在你的脑子中。”
    马尔不同意:“这就不好说了。我老了,记忆力不好,很容易混淆人和事。不如这样,我准确的全面回答你们想知道的一个问题,然后你们放了我。”
    “呵呵。”昆塔笑道:“你以为我们会天真认为你会相信我们?”
    马尔道:“最少可以试一试。如果你要动粗,我现在说他是坏人,一会我会说他是好人。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用刑之后,即使我真心告诉你他是好人,你还信吗?”
    站在一边的梁袭开口,道:“你猜我们通过什么渠道抓到你?”
    马尔瞳孔一缩,昆塔随之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如果觉得自己一条烂命不值钱,我们必须让你的命值钱。如果你觉得自己命值钱,那就不需要额外增加其他因素。”
    梁袭道:“他想寻死。”
    昆塔道:“他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为什么会有寻死的想法?”
    梁袭回答:“他认为我们是那些人。”
    昆塔:“哪些人。”
    “不择手段的人。”梁袭道:“他至今没有问我们身份,说明只有一类人会将他掳走。马尔,我们问两个问题,不玩文字陷阱的两个问题。”
    马尔道:“我有理由不能回答有关拍品的问题。”
    “理由?”昆塔问。
    马尔道:“你正在谈很重要的生意,突然接到电话,说你的家着火,你的亲人还在房子内。请问你是继续留下来谈生意,还是赶回家?”
    昆塔反问:“你的选择是?”
    马尔道:“既然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明已经报警,我赶去现场也帮不上忙。我的亲人死活与我赶去现场没有任何关联。但是我的生意是否能谈成,则与我是否去现场有直接关联。但我们是人,是人类,我不具备反社会人格,我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放弃生意赶回家。有些事不在于利益得失,在于必须这么做,没有其他选择。这就是我所说的理由。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拍品内容。”
    马尔停顿片刻,见两人没回应,道:“动手吧。”
    梁袭道:“我的两个问题和拍品无关。”梁袭和昆塔戴着滑雪帽用眼神交流,昆塔点头让梁袭全权处理,梁袭就将昆塔排除在外。因此梁袭的问题是我的两个问题,不是我们的两个问题。
    马尔:“哦?”
    梁袭道:“第一个问题,谁是拍卖会最终赢家?”
    马尔回答:“持芬妮拍卖号码的人,既然芬妮在医院,显然拍卖者不是芬妮。”
    梁袭问:“拍卖号码?是手机号码吗?”
    马尔回答:“不,是网暗交易序号。我们要求每一位竞拍者通过网暗将0.1枚虾特币存入某个指定账户。当拍卖会开始后,指定账户会发私信给所有存入虾特币的人,告知拍卖地点、时间与方式。拍卖的货币就是虾特币。”
    “和手机无关?”
    马尔:“这是年轻人的东西,我不太清楚。听说虾特币分成热储存与冷储存。可以存在在线钱包,虚拟交易所,离线闪存和硬盘。”
    按照技术来说,要接收私信必须在线。如果芬妮采用密匙加签名方式,手机本身就可以作为离线钱包,当有需要时可以接入数据。虾特币离线状态的好处是不会被黑客攻击与追踪。这里有一个细节让梁袭奇怪,马尔不熟悉虾特币交易方式,他为什么会同意采用这种交易方式?难道只是为了安全?
    马尔道:“第二个问题?”
    梁袭看了昆塔,昆塔示意说吧,梁袭问道:“为什么杀死约翰?”
    “约翰?”马尔很诧异,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话题,马尔问:“蔷薇侦探社的约翰?”
    “对。”
    马尔连声道:“不不不,我怎么会杀约翰?他是我朋友。”
    “什么?”
    马尔道:“约翰?我想想00年是最艰难的一年,北爱极端人士非常活跃,他们日常以警察、消防、医疗等身份作为伪装进行袭击,他们还会绑架北爱政客亲人作为要挟。我们与北爱军作战时发现,他们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来,会有多少人,因此我们吃了很多亏。我的上司给了我一个电话,电话号码的主人代号蔷薇,就是约翰。”
    通过马尔发送资料,约翰在伦敦破获了一起又一起袭击案,马尔抓捕了三十多名嫌疑犯。这些嫌疑人的罪行被确定之后,引起了北爱人民对共和军的愤怒,可以说间接提早了共和军投降的时间。由此马尔和约翰认识。
    马尔到伦敦与海丽娜幽会是主目的,当海丽娜无法脱身或者其他原因,闲暇的马尔就会去拜访约翰。00年到05年期间,他们交往非常频繁,那时候梁袭还不认识约翰。十岁梁袭认识约翰之时,是马尔再次被通缉之时,约翰从未对梁袭说起过马尔的事。对于约翰来说,类似的朋友很多很多,马尔并非特殊一员。
    马尔道:“我没有杀约翰。约翰去世后我本人非常悲痛,动用了一些资源调查这件事。戴维斯以神秘先生的代号联系我,他说知道我是约翰朋友,表示可以与我交换一些情报。他要的太多,我拒绝了他。这两年我也在调查神秘先生的身份,一直到戴维斯被捕我才知道他就是神秘先生。戴维斯被捕引发连锁反应,我救戴维斯的一个原因就是想知道约翰遇害的真相。”
    梁袭摇头,不同意:“我不认为你会为了查明约翰之死而大动干戈。”
    马尔道:“我说了:一个原因。这个原因是附带原因。至于我为什么要救戴维斯,那是第三个问题。你们知道新芬派吗?”
    英国全称是大不列颠与北爱尔兰联合王国。苏格兰议会主政派为民族派(d),民族派早年思想与手段都比较极端,最终决定放弃武力,在数年之后赢得了议会大多数议席,并且推动了第一次脱英工投。北爱的新芬派与民族派类似,共和军就属于新芬派。新芬派放弃武力之后从政,他们在议会席位逐渐增加,如今已经是北爱议会中的第一大派,他们目前正在酝酿北爱脱英工投。
    马尔道:“黑暗会的核心宗旨:欧盟。英国脱欧触怒了黑暗会,他们因此培植了戴维斯。他们的目的要让戴维斯作为代理人资助圣旗对伦敦连续发动恐袭。主要目的是加强英国民众的不安全感。工投很严肃,不能今年投一次没通过,明年再投一次。工投是一件十年,乃至二十年才有的一次机会。明白吗?圣旗袭击伦敦是给新芬派和民族派提供更多的筹码。”
    第一部分人本身就想立独,他们是工投基本票来源。第二部分人中小企业老板,因为英国脱欧导致他们与欧盟贸易税率上升,损害了他们利益,他们有可能支持立独。第三部分人是最大人群的中立派,如果圣旗行动成功,能在伦敦屡屡点火,将不安全感传递给中立派的民众,会让他们偏向选择立独。这是有前科的,西班牙就因为遭遇恐袭后撤军,撤军原因是老百姓遭遇恐袭之后产生不安全感。可惜圣旗实在不争气,不仅没有造成恐慌,反而在伦敦塑造出各类英雄警察。让苏格兰和北爱民众对英格兰的支持率不降反升。
    马尔:“没有人会在乎约翰这样一位平民死活,最多抽空参加一次追悼会。戴维斯却闻到了不同的味道,他为了表示自己有料,向我提供了一些信息。戴维斯告诉我,约翰应欧洲刑事法庭法官马修的邀请调查黑暗会,发现了圣旗的踪迹,约翰认为有一个极端组织酝酿向英国发动袭击。有人通知戴维斯让戴维斯约束圣旗收敛行为。戴维斯告诉我,他认为杀害约翰的人就是这个人,这人极可能是黑暗会的成员。我问,这人是谁?戴维斯开出了条件,狮子大张口,我没有同意。其实是我没有兴趣。”
    马尔解释道:“我很乐意为约翰报仇,但是代价太大,在我看来收益和支出完全不成比例。既然这人是黑暗会成员,说不定我有他的信息,戴维斯的情报对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梁袭道:“你知道我是谁?”
    马尔点下头:“不得不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切本应该非常顺利,我联系上了戴维斯,让他自残,让他去医院。可是接下去一切都失控,从雷丁开始到最后海利亚城堡,几乎所有的事都出乎我的意料。我不能不查清楚问题出在哪,你伪装的很好,几乎没有你存在的信息。一直到我发现警方卷宗中有波比克莱门特保镖开枪的报告。当时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富二代会参与到这些事来,最后蔷薇侦探社出现了。”
    昆塔叹气,拿出手枪:“让你戴头套,用变声器的原因就是我不想弄死他。”现在没办法,你们已经摊牌。
    “不不,他是约翰朋友,我们不能这么对他。”梁袭阻止。
    “没得选择,你走开。”昆塔子弹上膛。
    “不行,我不能让你伤害约翰朋友。”梁袭面对昆塔坚持道。
    昆塔看了梁袭一会:“那怎么处理?他知道你的身份。”
    “我们到外面商量一下。”
    两人朝外走,马尔道:“嘿,我也不会伤害朋友的养子。”
    梁袭的暴露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他需要在这个问题上问足够多的问题。而除了梁袭等有限几个人外,谁会浪费这个时间和精力去追查约翰的死因呢?马尔内心也是崩溃的,自己没落到情报机构和警察手上,竟然落到了侦探手上。
    虽然自尊受损,但却出现一线生机。梁袭年纪很小,从小接受英伦教育,极可能是一位圣母。从其孤身拦住手枪,逼迫同伙犹豫,乃至妥协,都看出梁袭不仅相信自己,而且不愿意伤害自己。马尔想起了一句话:真话才能让人信服。在梁袭问出第二个问题时,马尔就基本确定两人中必然有一人是梁袭,于是马尔在描述中使用了语言技巧,让自己捆绑在约翰朋友关系上。同时也就自己追求利益放弃了追查约翰遇害的行为向梁袭道歉。
    “梁袭?”豪斯:“电话怎么不接?”几个小时前他打了两个电话给梁袭无人接听,现在梁袭回电话过来。
    梁袭问:“有事?”
    豪斯呵呵笑了笑:“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刚换了会计,新会计发现一些账目上的问题。我不确定你的九万九是不是已经打到账上,所以才打电话给你。”
    “豪斯,催债催的这么文艺,佩服佩服。”
    “没办法,手下那么多人跟着我吃饭。”承认了,不丢人,豪斯道:“我就是想问清楚。如果你有困难,我可以私人帮你垫资。这两天得把账做平。”
    梁袭如同在不同纬度与豪斯聊天,问道:“最近几个小时,伦敦发生了什么事吗?“
    梁袭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让豪斯难以回答,好一会才道:“免费赠送给你几条实时情报。中心体育场两栋奥运村别墅发生火灾。拍卖会已经成功结束。情报部门正在连夜通过各种技术手段试图破译买家身份。他们约谈了不少人,汉娜,芬妮,还有三位到伦敦旅游或者进行商贸活动的欧洲大亨。德国和法国的两名情报部门高官即将到达伦敦,据说德国人已经破解了网暗虾特币账户,正在追击虾特币去向。”
    就不说马尔对不对?梁袭道:“豪斯,假设有歹徒电话联系你,说他手上有马尔。你愿意出多少钱买呢?”
    豪斯一怔,哦,买噶!当然买,马尔很值钱。他是看过资料和信息的人,即使没有拷贝,他也能记得住很多关键信息。
    这家伙值钱,如果找对卖家,那将非常值钱。梁袭为什么认为自己会是最好的买家?
    豪斯推了一下身边的肩膀,床上的美女立刻从被窝出来,其身虽无半片遮羞布,但丝毫不以为意。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翻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豪斯一向认为,和美女下属在下班时间进行深入交流,在特定情况下有利于开展工作。假设今天自己一个人睡觉,只能临时去召唤一名技术人员追踪梁袭手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