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幼不幼稚。”换下右手手腕上的纱布,许池仔细看了看伤口复原的情况,脸色沉了下来。小孩感觉到许池的表情变化,下意识的缩回手被许池及时阻止,双眉紧皱,和先前温柔的大哥哥形象判若两人,
“别动!”
这下,全策和肖奈默契的把注意力转到大床上。只见许池一脸严肃,就知道情况不乐观。全策心里沉了一下,问他,
“怎么了?”
许池语气带着明显怒意,还有更多的心疼,“伤口非但没有痊愈,反而恶化了。”
恶化?……怎么会!全策第一反应觉得不可思议。这些日子由辰照顾的无微不至,也不用做下人的活路,怎么会反而恶化。难道是因为今天?
全策千丝万缕,干脆直接问当事人。可是刚要开口就被许池一个眼神逼了回去,见他拿着药膏给小孩换药,虽是尽量小心也难免惊得小孩连连颤抖。
逞强的小鬼。这痛感可不是有一点那么简单。伤口撕裂的情况分明是最近才造成的,不知道他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伤口周围的指痕如此清晰,眼下又不能直接揭穿。许池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忧是真的。
先去吃个饭,回头二更!!!
话说都没有娃子进群,准备好的新番怎么办?????
☆、第八十五章 木赫,赫先生
第二天,全策订的家具一件不少的刚好把客厅换个新。而倾澈房间里也多了些色彩,田园碎花的墙纸是全策选的,可倾澈最喜欢的还是窗台边的秋千椅,很多时候他都喜欢窝在秋千椅上发呆。望着窗外怔怔出神,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辰每次进屋的时候送药的时候,都能看见窝在秋千椅上怀里抱着洋娃娃睡着的倾澈。
不由的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却是满腹心事,本应该最烂漫天真的时候却尝尽人情冷暖。虽然全策对于倾澈的事只字不提,凭着辰对全策的了解以及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难判断事情的缘由。何况她亲眼见到躺在血泊中的倾澈,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这孩子再也醒不过来。
如今他在生死线上跑了一遭,性格更是内向寡言了。若不是她刻意找他说话,一天下来也不见他开口。之前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是整日昏睡,这些日子身体好些了,却还是没什么精神。恹恹的,眼圈下的黑影很重。摸摸额头,没有发烧,那就更奇怪了。有时候从上午就开始睡,下午五点才起来。偶尔见他出来倒水喝也无精打采的,挂着两个熊猫眼,惹得辰心疼的很。问他哪里不舒服,他也只是摇头。不然就是敷衍的说没事。
心想着觉得不妥。等着少爷回来,把情况告诉他。这个家里,说到底还是全策是他最亲的人了。
其实,倾澈做的那个梦全策也梦到了。一模一样,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又或许这原本就是他心里的想法。醒来的时候心口刺痛,直到看到身旁恬静的睡脸才平息下来。那一天,他在车里坐了三个小时,夏倾澈就睡在身旁,他的思绪凌乱如麻。
……
“全总。”
秘书小姐急切的声音打断全策凝重的思绪。看向她,
“什么事?”
“樱邦的赫先生已经在电梯口了。”
竟然这么亟不可待了,全策挥挥手,
“知道了。”
眼下沁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期待中竟有一丝寒意。那是等待猎物落入圈套的渴望和兴奋。
只是结局如何,就要看导演胜技高一筹还是编剧魔高一丈。
几分钟过后,奢华的办公室里出乎意料的祥和,没有剑拔弩张,刀剑火光,眼前这搔首弄姿的‘赫先生’宛若女子,长发及腰,身姿婀娜,穿着一袭红色旗袍坐在全策面前抽着长烟。
全策嘴里叼着雪茄,饶有兴趣的等待着对面这个非男非女的人带出什么有趣的故事。
木赫眉眼上扬,轻佻的望着眼前混血的英俊男人。轻笑,“都说全总英俊不凡,是难得的美男子,今日见了本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我倒觉得见面不如闻名。”
木赫没有动气,换了个姿势,浓烈的香水味令全策反胃。这下这办公室都得重新粉刷一到了。
“全总,您大费周章的叫木某来,不是为了弯酸木某的吧。”
全策深邃的银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很快被大雾淹没。食指节奏的敲打着实木扶手,发出机械规律的声响,犹如死神的脚步在向这里走来,吐着烟圈,空气里烟雾缭绕,“当然不是。”
‘赫先生’原名木赫。众所周知,木赫是廖三的心腹,樱邦的骨干主力。全策在廖三还只是姬宫的当家时就了解一点木赫和廖三之间的关系。
“据我所知,赫先生和廖三的关系,不像是敌人。”
全策刀斧般雕刻的脸至始至终都保持着谦和的笑容,淡漠清冷的语气里沁着一层邪气,令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哈哈……”木赫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多出几分苦涩。妖艳的脸上涂了上等化妆品,却也无法掩饰眼角的皱纹。“是啊,所有人都觉得我和廖三不是敌人,是情人。可惜,我恨他。”尾音深沉而凝重。“我恨不得他去死,相信我,这世上没有比我更恨他的人。”
这世上有很多爱,有的爱完美无缺,有的爱生猛热烈,有的爱四分五裂,血腥浓烈……爱到极致无非就是恨……有多恨就有多爱……
木赫到来之前,全策就已经听说过关于他和廖三之间的传闻。木赫从小就跟着廖三闯荡黑道,视他为兄长,更视他为唯一的爱人。想那脑满肥肠的廖三年轻时也是一人物,追捧他的人多得是,木赫为了能使自己得到廖三的爱,甘愿去做了变性手术。以为这样廖三就能对他死心塌地。结果造化弄人……
“那老头子竟然给我说,他不喜欢我女人的身体。我已经为他变成了女人,忍受刀割之痛,每天还要吃劳什子的抑制荷尔蒙的药,结果他却说他爱男人。”
木赫鲜红的指尖搁着金属的烟杆,眼底是混合了剧烈的爱和恨的浪潮。
“所以,我恨!”
全策手指停下,笑容邪魅,
“我懂这感觉。”
因为我们都一样,还未品尝爱的滋味,就率先体会了恨的浓稠。
别墅。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房门被推开,瘦瘦小小的白色身影步伐踉跄的冲进卧室洗手间……
“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记得早上明明放在这里的。
洗手池,没有……
柜子,也没有……
马桶周围,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的……”
镜子里的少年急的眼睛通红,粉嫩的嘴里喃喃念着就像中了邪,“不能丢的,那个……”
难道是他记错了,掉在了别的地方?倾澈想着,到外面继续找。
被楼上的动静吸引过来的辰,一踏进房间倒吸了口气。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枕头在地上,被子在椅子上,一大堆衣服凌乱的撒在地毯上,这是被原子弹投射过还是入室抢劫。再看到衣服中间脸色苍白的倾澈,跪在地上在衣服堆里好像在找什么,辰担心他的伤。许池说过这一个月都不能有太大动作,见到如此境况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倾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