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你可以帮人解忧,只要对你说个故事就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难道真的不能帮我找找他吗?”说着,她朝着门口走去,下一刻她进去了,这一次依旧是不受任何阻拦。
甚至连刻意设了屏障的忘忧都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被夏至暖看了个正着。
夏至暖刚站稳,却在看到面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白色身影时,愣了一下。
对她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视线对视。
所以……
现在的他是能看得见自己的,是真正的酒馆主人?
意识到这一点,夏至暖心中猝不及防地,突然涌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
“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咳咳,忘忧移开目光,不再言语。
被发现了,他再消失就太过欲盖弥彰了。
“我……”突然与他见面,夏至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进来了,就随便坐吧。”忘忧看她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松了口气,先开了口,
“我这儿只有酒,不知你想喝什么?”
“随意。”从进来开始,夏至暖一直盯着对方,似乎想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时而神色复杂,时而目露疑惑……
看得忘忧心中微微发毛,依旧不敢看对方,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把自己深埋心底的情感暴露在外。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夏至暖似乎并不想放过他,眸光却很亮。
“我为什么不敢看你?”忘忧闻言,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酒坛,抬眸看向她。
看来她有些怀疑了。
“为什么你自己清楚。”夏至暖故意朝他灿烂一笑,没想到居然看到对面的少年耳尖以清晰可见的速度瞬间转红,她突然就觉得他也太可爱了叭?
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
“那些记忆,是真的?”
“是。”只要是她问的,他从不会瞒她。
“为什么?”夏至暖眸色瞬间暗了下来。
“救你。”他淡了眸,不想多言。
“你姓什么?”
“何”
……
这时,她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之前看到的一幕,他抱着透明球瘫在地上崩溃大哭的一幕此刻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
他当时明明说想去救那个透明球中的……难道?
她的神色瞬间顿住了,他当时就是想救自己?
可是不对啊,那里面的女子明明不是自己。
而且,他的心上人不是那‘栀暖’吗?
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她是……
忘忧酒馆的存在,已经很多年了,所以这‘栀暖’肯定也是那时候的人,不然也不会穿着古时候的服饰。
想到这里,她尝试着问了一句,心中却是无比紧张,
“那画里的栀暖是我吗?”
看着对方眼里闪烁的光芒,忘忧的那一句‘不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聪明,只从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找到真相。
果然,他早该封了忘忧酒馆,这样她这一世就能平平淡淡地活下去。
得到对方的答案,她的心中突然溢出了一丝甜,和一丝了然。
原来她早在见到他第一面对他充满好奇,所以才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往这里跑,她的行为其实早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思,只是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对这酒馆好奇。
她也没有过多的想,自己明明不是个爱好奇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好奇这个男人的感情世界?
原来是因为自己早在第一面就发现了与他之间的羁绊,还有那断断续续的一些零碎画面……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了一个冲动,行动快过思维,她上前冲到了站在柜台前的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她犹豫了片刻,深吸了口气,还是选择了抱住愣住了的他。
他的身体很冷,却让她有了安心的感觉,心脏再不是不规则乱跳了,而是很平稳。
感受到自己手臂里的身躯突然僵硬,她很想看看此刻的他是什么表情,抬眸看去,看到的不是害羞的神色,而是满脸震惊到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没有从他眸中看到开心。
难道自己抱着他,他不开心吗?
掩饰住眸底失落的神色,忍着心脏的坠疼感,她轻轻松开了对方,没有抬眸,她怕自己的眼眶中的泪水被瞧见而被对方看不起。
好不容易憋回眼泪,她终于强颜欢笑地抬眸,却在下一刻猛地后退一步朝他鞠了一躬,不再抬头,因为发现自己真的没法忍住心中的酸涩和眼中的眼泪,低眸低哑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却唤醒了陷入震惊的男人,他明显地看到对方低眸却依旧滴落在地的眼泪,抬手想去触碰她,却被对方躲开,
“是我太唐突了,何先生,你放心,我下午便要走了,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夏至暖想到对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在知道她进入过忘忧酒馆之后反而在酒馆设置了屏障,恍然发觉似乎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或许他一直喜欢的是以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算什么?
如果他在乎自己,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回来了却忍着不见自己?
她落寞地离开了酒馆,他也并没有拦住她。
忍住心中的酸涩,她自嘲一笑,也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一直等你?就算是在等你,可是当看到那个人回来了却和他心底深处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应该也会失望吧。
她是个死心眼,喜欢就会表白,不管自己以什么形式表白,对方当时的反应就决定了一切,他心中藏着的是前世的自己。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人生第一次想要表白,话没说出口就夭折在肚子里了。
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只是因为抱着一丝希望,想在最后离开之前见见忘忧酒馆的主人。
没想到结果会这样,她想,自己应该不会再踏进忘忧酒馆了。
明明是一个人,夏至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吃自己的醋。
而何忘忧在她离开后在做什么呢?
他没有去拦她,是因为他需要一个解释,也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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