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寐嵘身后的护卫见那小女弟子在海中扑腾着,纷纷对视了一眼,然后恢复冷漠淡然的表情。
不该管的事,轮不到他们来管!
“…师姐…咳……救…救我……”小女弟子拼命地在海中扑腾着,恐惧蔓延了她全身。
虽然生活在八阳八阴谷中,但是她并不会游水,而且刚才乔寐嵘踹了她一脚肚子,疼痛难忍,连凝聚灵力的力气都没有了。
乔寐嵘存心要给她一个教训,便冷眼旁观着她的挣扎。
直到她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隐隐要坠下的时候,她那娇蛮的声音才响起:“将她弄起来!”
“是!”护卫听令,下一刻便动手了起来。
从海中捞起狼狈不堪的小女弟子。
有一护卫见天色渐浓,便上前劝诫道:“少谷主,恐怕今日那千篁殿的贵客不会来了,何不回去养足精神,明日再来!”
乔寐嵘抬眼望了一下天空,见夜色渐浓,便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情不愿道:“归谷!”
“是!”
一行人便回去了那巨大的岛屿中。
…
此刻_
齐州千篁殿。
“千离渊那小子将斗兽场弄垮了?”一道妖孽似乎带着漫不经心的话响起。
“禀告尊上,是或不是,听闻是洛魔君与千魔君一同抢夺那斗兽场的女奴,然后……”单膝跪在地上的人说着说着,就停顿了下来,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你是在吊本尊的瘾?”阴冷得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让跪在地上的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他哆哆嗦嗦地回禀:“属下不敢,那斗兽场并不是千魔君与洛魔君弄垮,而是那女奴!那女奴居然能让千魔君与洛魔君跪下,而且在场的人,眼睛或轻或重受到了伤害,重则已经瞎了。”
“哦?那女奴什么修为?”被唤为尊上的声音再次响起,颇有兴味。
“听闻没有羽化成仙!还只是一个渡劫境界的女奴。”
殿内寂静了一瞬,跪在地上的人冷汗直冒,他猜不透尊上的心思,怪吓人的。
“将千离渊叫过来。”
“属下遵命!”
待那属下离开之后,此刻身处在屏风之内,悠闲地自己与自己下棋的紫衣妖孽男子微微抬起眸。
一双紫眸潋滟动人,脸庞轮廓分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弧度上扬了不少,多了几分邪气。
他放下手中的白子棋,缓缓站起身来,动作矜贵又慵懒。
“小眼睛,是你吗?”
他昨夜才听到来自修仙界的人禀告,说小眼睛已经离开了血域,到了羽泸之地,而羽泸之地的深渊便是连接古界的。
今日便听到来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奴……
会不会是她呢?
听说她似乎是为了找一个熟人……而那熟人就在他们千篁殿,不怕她不会出现。
不过,这里危险重重,他倒是有点担心她了。
八阴八阳谷,她会不会去?
他隐隐有种直觉,她会去。
明明是不太可能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他竟然觉得理所应当。
不多时,殿外响起了一道声音:“兄长,你要见我?”
“进来吧。”千珏尘淡淡地说了一句。
千珏尘说完,也从屏风内走了出去,正巧与千离渊的目光相撞。
千离渊其实心底怕极了千珏尘,面上却装作一脸的懒散淡然,“兄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斗兽场的事,你不与本尊交待一番?”千珏尘轻挑眉头,妖孽慵懒的气息天然自成。
斗兽场?
千离渊心有点虚,难道兄长查到了什么?
若是这样的话,他不得被揍死!
“此等小事何须劳烦兄长,对不对。”千离渊讨好般地笑了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千珏尘那紫眸潋滟却带了一丝寒意,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如同一匹猛兽将他视为了猎物,让人不寒而栗。
千离渊咽了咽口水,“兄长,我不是想杀她的,我只是想逗逗她玩而已,我下次不敢了。”
千珏尘脸色一冷,他的身影比风还快,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千离渊的面前,一拳击中了千离渊的腹部。
这一拳,重如泰山!
他喉咙中涌动着腥甜的血腥味。
千离渊当即闷哼了一声。
“…兄…长…”千离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里艰难地说道。
千珏尘目光冷酷,‘砰’的一声巨响,他单手将千离渊摁在了地上,冷声道:“她是你能动的吗?明知道她在那兄长心目中的位置,你这是挑衅兄长的威严?嗯?”
千离渊闻言,心中震撼得难以平复心情。
兄长,这是…怒了?!
以前无论他怎么惹祸招灾,兄长只是淡然自若,现在……
“兄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千离渊立刻道歉,心慌得一批。
“警告你,以后离她远一点,本尊不介意将你绑到她面前,让她任意处置你!”千珏尘眼底酝酿着寒光,他的声音更是如同冰霜一样冷酷。
“…知…知道了,兄长…”千离渊磕磕巴巴地说道。
千珏尘闻言,那阴冷气息犹如消融了一般,他勾唇,妖孽地一笑:“回去准备启程八阳八阴谷,本尊也一同前往!”
兄长也去?!
兄长近千年都没有去过那八阳八阴谷那破地方,如今却说要去哪里!
这八阳八阴谷得多大的脸才能请到兄长!
千离渊心中隐隐猜测到了些什么,他紧抿着唇。
“还不滚出去?要兄长帮你松松筋骨。”千珏尘似笑非笑道。
“不…不了,谢过兄长!”千离渊慌乱地摇摇头,拒绝了。
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那模样,犹如什么凶狠无比之物在追赶着他。
千离渊原本以为自家兄长没有多在意那女子,因为兄长其人看上去笑容满面,容易相处,但是他是一个极其薄情的人,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个无情的人!
原本父亲有八子,兄长排第三,他排第八,与兄长一母同胞……
八子,除了他千离渊,其余的人都死在了兄长手中。
他清晰地记着,在他年幼时,兄长那冰凉沾染着血迹的手抚上他的脖子,如同毒蛇纠缠着,兄长猛地一掐……
这一幕,至今还处在他的噩梦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