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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群山蜂蜜从前人与人交往会有媒人,而蜜
    “啊。”
    感受到他温柔又执着的挽留,王瑗正想说什么,一张嘴却感觉嘴角有些火辣辣的痛,不禁轻声低呼。
    他察觉到了这一变故,忙从她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察看。
    “流血了。”他惊道。
    他看见王瑗流露出惊愕的神色,忙放开她,让她到窗下的妆台前坐下。
    镜中,王瑗一手抚上那细微的伤痕。
    原来嘴角因昨晚过度的亲吻而发炎裂口了。
    “你知道西王母和孝武皇帝的故事吗?”良久,镜中人问道。
    没有等那人回答,镜中人道:“孝武皇帝好神仙方术,祭祀名山,建起神宫供奉,感动了西王母,于是西王母派下使者前来相告让孝武皇帝斋戒百日,她将会于七月七日下降人间,与他相会,届时,西王母果然来了,带着一干神仙玉女,以及只有天上才有的仙果玉液为这次盛大的神人宴会助兴,双方宴饮达旦,终于到了……”
    镜中人回首看向正对镜而立的李冲。
    “分别的时刻。”
    王瑗注视着他:“也就是说,天亮了,天上的仙女,就要,回去了。”
    此刻晨光明亮清美,透窗而入,映得他们半边身子都清新起来了,连他们脸上新鲜青春肌肤上的微小绒毛都泛上了一层淡淡浅金光华。
    她回想起那些神女仙话故事,道:“自古以来,没有不是这样的。”
    李冲急切驳道:“不,你还没有讲完,仙女走的时候,总会赠与人间什么作为纪念,告慰思怀。”
    望见他殷殷切盼的目光,久久,王瑗便点了点头。
    于是他近身来,她也闭上了眼睛。
    李冲以手托住她的臻首,揽住腰,俯下身来,细细亲吻。
    小心翼翼地吻,舔舐,摩挲,那嘴角的伤痕。
    “姐姐。”
    随后,更欺身将她桎梏压在妆台上,就如凡人隐藏了天女的羽衣,这是唯一禁锢她于身边,不容她注定迟早飞升离去的方法,不想让那旧日故事文章里的惆怅若失,方徨失意的离情别绪提前到来。
    她仰起头,弓起腰,也环住了他的细腰,瑟瑟承接他的爱怜,如同在雨中颤抖不胜秋风的娇柔花朵。
    “嗯……”欢愉让她舒服地叹息,面色潮红,神情迷醉,亢起胸来,伸出修长的双腿勾住他,在其身下婉转娇躯逢迎,这样的回应让他如痴如狂。
    也只有在吻中,她才有这样如同昨夜一般的柔情密意,顺从眉眼,从不抗拒,与今日,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眷恋她的体温,热情,他不肯放手,让西海玉山之上如梦幻境里最后一吻成为永恒,直到世界的尽头。
    在即将下山之前,她无意看到姜岐头戴帷帽在一处由一平屏屏云母制成的透明屋宇里忙碌,里面生机盎然,与外界寒霜素裹,生机凋零的天地大为不同。
    一入门,只觉雍雍暖意迎面袭来,竟是一个温室。
    “你来了。”并不是询问。
    她束手束脚站在一旁,生怕碰坏了什么。
    “仙君在忙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不是要走了吗,正在给我的蜂儿添一些草絮保暖过冬,才好放心让童儿留下照管,这里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她见整个屋子里有一列木制方箱,有什么在内嗡嗡响着,蜜蜂?她还是有一点怕的。
    她看见姜岐正在往木箱里铺上干草,在顶端左右两侧盖上丝绵,往里添送熬制好的糖浆,然后关闭略小开启的巢门。
    “仙君还养蜂?”
    “我不养蜂,那靠西北风吃饭吗?虽然号为仙君,但我又不是真的神仙,吸风饮露便能与天同寿了。”姜岐爽落笑道。
    王瑗想到甜蜜的糖在现在可是一种珍贵的饮食,此时人们可以获得的糖无非是甜菜,蜂浆等里提取的,十分珍贵,廉价的甘蔗制糖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屈原写《招魂》时为了唤回楚王的魂魄归来列举楚国四方的险恶,以及国内的豪奢的饮食器具,其中更是提到了蜂蜜制成的酒浆,能与那些用来招魂的山珍海味并列,可见蜂蜜是多么稀奇珍贵的美味了。
    后来袁术称帝众叛亲离,败亡途中,问军中庖厨有没有蜜水喝,得到没有的答案后,竟然伤心呕血而亡,道我袁术竟然到了如此境地了吗?可见四世叁公的袁氏过得是如何豪奢的生活,在外百姓互相人吃人之际,艰苦的军中竟然还能随时提供蜜水。
    “仙君为何会想到养蜂,而不做点其他的呢?”王瑗想纵使蜂蜜珍贵,那产出还是没有种地来的稳定,总会受到天气的不利影响,若阴雨雨雪连绵,蜜蜂不仅会受寒,限制外出采蜜,蜜源也会受到影响。
    “傻孩子,这里要是能种地,我还养蜂做什么?”
    “山中的土地很贫瘠吗?”
    “因为大雪掩盖了山川,你可能没有见过这里稀薄没有肥力的土壤,再加之山中引水困难,修建一条水渠,一点也不容易,山中花花草草能活,大面积地种粮食可不行。”
    “我也是意外发现这间暖阁的。”
    正在侍弄照料蜜蜂的姜岐停下手下的动作,带她游览。
    “这仿佛是鬼神修建的,人力怎可为之。”她指着透明的房顶道。
    王瑗这时才发现这间屋子采光很好,阳光直直透过屋顶而下。
    “这里向阳安静,地下大概是受汤泉影响,地气温暖,蜜蜂就不会感到寒冷,它们平日都在外,等到雨雪天才会搬到里面来。”
    王瑗听到汤泉二字,脸不由红了红,而姜岐却自顾自道:“从前采蜜,都是在野外破坏蜜蜂的巢穴割去蜂蜜,或在原址看护蜂巢,养蜂采蜜,但这样获得的蜂蜜及其有限,品质更是难以保证,而破坏蜂巢更是会让蜜蜂陷入死亡灭绝的境地,这样一来,也没蜜可采了,因此又到更远的地方去寻找蜂蜜,不说能不能找到,还有多少蜜蜂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后来人们就用土木修建类似蜂巢的蜂箱,在里外涂抹酒和糖,放到野外去,吸引蜜蜂前来筑巢,再移居成为家养,又在门户附近种植果林花木,照料蜜蜂,或者逐花而行,这样一来,蜜蜂既有稳定的蜜源,又有安静不受外敌侵扰的住所,遂愿意留在人的身边,成为家蜂。”
    “我看到有此温室,又见附近山谷中有不少蜜蜂,于是存下驯养之心。”
    她又对王瑗说道:“更为可贵的是,人们在驯养蜜蜂获得蜂蜜的同时,发现蜜蜂在采蜜时,会为谷物果木开花时为其授粉,使得粮食瓜果增产。”
    “其实,蜜蜂采蜜时为谷物授粉的收益远远超于蜂蜜的收益,我算了算,大概是蜂蜜价值的几百倍吧。”
    “这么多的吗?”
    姜岐答道:“人与蜂之间吧,人既能得到蜂蜜又能促使种植的谷物增殖,而蜜蜂也得到依靠,便这样互惠互利生存下来。”
    “从前人与人交往会有媒人,而蜜蜂则是花和花之间的媒人,人因为媒人而互相通情达意而相配使得后代如同瓜瓞一般绵绵不绝,正如蜜蜂采蜜时间接为花授粉一般而使得其结果一般,是不是很有趣呢?”
    “这个媒人,有时也叫做使者,负责替人们传话呀,转接信物。”
    “人这个媒人辛苦一番届时也能得到回报,而蜜蜂辛苦了一辈子,好处全让人得去,正是为谁辛苦为谁甜,自己却死掉了。”
    王瑗道:“我听说蜜蜂的生命很短暂。”
    “不错,蜜蜂等级森严,蜂群里只有一只蜂王,负责产卵繁殖后代,体型最为硕大,寿命最长,是整个蜂群的首领,而其余的蜜蜂大概只能活两个月,孵化出来没几天就要开始工作。而蜂王走到哪里,蜂群就跟在哪里,负责管理整个蜂群,受到蜂群供养伺候,她死了,又是新的蜂王继位。其下是几十只或几百只雄峰,负责与蜂王交配,因为能跟蜂王交配,所以不像余下的的工蜂整日守卫门户,出去采蜜,负责攻击外敌,能吃蜂王浆长大,直到交配的使命完成,要么自然交配而死,要么就会被工蜂咬死,饿死,或者赶出巢穴,没有一点存在的价值了。”
    王瑗笑道:“想不到蜂群还如此特立独行。”
    “现在天气越来越寒冷了,它们有时无法到外界采蜜,只有靠人喂养,才能安然越冬。”
    姜岐又让王瑗往蜂箱里面瞧:“你看,这蜂巢的外形是多么美丽呀,用蜂蜡制成的,结实,干净,结构精巧,外形整齐有序大小均匀,金黄的色泽,让人叹为观止,人恐怕也不能达到这样整齐划一的效果吧。”
    王瑗点头赞同,姜岐又从旁拿出一个玻璃小罐,道:“不如尝一点吧。”
    “这是?”
    “这可是最好的冬蜜,才割不久,你不尝尝再走就可惜了。”
    王瑗连忙拒绝:“这是你赖以为生的,我吃了,就不好了。”
    “不妨事。”
    “蜂蜜还有好坏之分吗?”
    “那当然,春夏秋时,外界还很温暖,能够采到足够的各式花蜜,但是由于雨水多,空气湿润,蜜的量虽然多,但水分更多,但是冬蜜则不同了,虽然蜜源有限,蜜蜂又因为天气寒冷出去采蜜的频率又很低,但因空气干燥,采到的蜜水汽杂质少,味道更加醇厚,品质最佳。”
    王瑗见她手中的冬蜜,如同凝脂一般,细腻纯白,与她映像中澄黄流动的蜂蜜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呢?”
    “冬天的蜜,因天寒冷,就会变得如此。”
    她拿手指沾了一点,放入口中,果然甜蜜非常,还微微带着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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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小可爱跟我说说到底写得好还是写的坏呀,连一个反馈都没有,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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