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莱有些慌张，别开眼道：“也没什么，就是打架脱力了。”
    “他打不过你师姐。”穆白的目光有些锐利，看着明莱心里直颤。
    穆白继续道：“她和我说，她失控了，和那个疯子一样……”
    “她……”明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像是找不到辩解的理由。
    她的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别开眼不敢看他。
    “她在打晕那人后，嘴里一直在默念着经文是为什么？”穆白的声音已经有些冷了。
    正当明莱不知怎么回时，厨房门被人突然推开了。
    沈沐曦扶着门框，轻声说：“穆哥，我杀念太重，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需要念静心经。”
    她有些喘，扶着门框的手微微颤着，似是强撑着身子走到这。
    “师姐……”明莱担忧地唤了声，但沈沐曦抬手揉了下她的头，“明莱，去看看虎子。”
    厨房的门重新被关上。
    沈沐曦坐在穆白给她搬的椅子上，看着他。
    “我的体质天生异于常人，部分神经比普通人发达几十倍，黄药师说这样的体质易折寿，便一直让我吃压制神经运动的药。平日戴着负重物，用势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只要我情绪不稳，过量使用体内的势，身体就会失控……”
    沈沐曦说到这时，停住了，死死地咬着嘴唇，像是在克制什么。
    穆白心下一痛，上前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单手抱着她的头，轻声安慰：“有我在……”
    沈沐曦埋在他的胸口，闷声说：“失控后……就想毁掉一切……”
    变成一个毫无理智的怪物！
    ***
    餐桌上。
    沈沐曦静静地坐在餐桌旁喝粥。
    而对面的穆白，单手撑着头一直看着她。
    “穆哥，你喝吗？”
    “不了。”他的手一直拨弄着桌上的空碗，像是在想什么。
    “沐曦，身体虚弱是这个症状的后遗症吗？”
    沈沐曦鼓着腮帮，点了点头。
    “一般持续多久？”
    沈沐曦想了想，咽下嘴里的粥，“最长的一次有一个多月。”
    “全身无力吗？”
    “嗯……”
    “明天，我带你让穆乙给你检查一下。”
    沈沐曦瞳孔缩了一下，低头喝粥，没有回应。
    穆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怕……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但沈沐曦咬着嘴唇，声音有些低沉地说：“我不想检查……”
    “好，那就不检查。”
    “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
    她的脸依旧面无表情，但眼底深处带着不安。
    穆白的嘴角微微上扬，手指顺着她的头发滑到细嫩的肌肤上，拇指擦了下她嘴边的粥，认真地说：“不会，沐曦，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
    好到想要拐回家珍藏一辈子！
    ***
    翌日午后。
    沈沐曦被穆白带到京城武管局录口供。
    他们来时，调查员刚录完考古系另外四个男生的口供。
    徐数见到沈沐曦时，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沈同学，呜呜……太好了你没事！我听说你昨天救了我们，还受了重伤……”
    “徐数，你快松手，沈同学身体受伤了——”张大宝看了眼穆白，使劲把徐数的手拽了回来。
    直觉上，眼前这男人不好惹！
    “沈同学，你的伤好些了吗？”张大宝颤着声问。
    沈沐曦点了点头。
    “那就好……”
    突然，穆白拉起她的手，表情淡淡地对沈沐曦说：“我们该进去了。”然后拉着她直接向屋里走去。
    张大宝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惨兮兮地问了句：“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
    徐数好奇地左右看了看，“没有啊，什么声音？”
    “是我心碎的声音，哗啦哗啦，碎成了渣渣……”
    徐数：……
    ***
    录口供的屋子并不是沈沐曦以前坐过的审讯室，而是一个小型会议室。
    会议桌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一个较大的显示屏，上面播着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
    沈沐曦看着上面打成一团的两个模糊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
    调查员赵天从他们进来后，就一直观察沈沐曦的微表情，发现她在看到录像时，脸上毫无波澜，不禁眉头微微皱起，心想这女孩的心里素质不一般。
    “沈同学，我是京城武管局刑侦科三级调查员赵天，这次找你来，是要问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还请你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沈沐曦点了点头，随后把昨天晚上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赵天问：“没有发生特别的事吗？”
    沈沐曦看了眼穆白，似乎有些犹豫，赵天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沈同学，但说无妨。”
    “他的头发变色了……”
    赵天手里的笔尖瞬间在本上划了一个道，眼睛都瞪圆了，有些激动问：“你真看到他头发变色了？”
    沈沐曦微微点了下头，放到桌下的手攥成了拳，“屋里太黑，感觉好像变浅了一些。”
    穆白嘴角噙着一丝笑，偷偷在桌下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
    赵天捏着眉间，转着手里的笔，像是在想什么，然后看向沈沐曦问道：“冒昧地问一下，你的武力值到底是多少？”
    沈沐曦摇了下头，“没测过。”
    “没测过？那为什么你同学说你是大武士9段？”
    沈沐曦又看了眼穆白，“穆哥告诉我的，之前一直在山上练武刚回京城。”
    “是我说的。”穆白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赵天心下一紧，他可不敢问穆少主原因，于是再次打量了一下沈沐曦，总觉得自己像是漏掉了什么，但是她又回答得比较合理。
    “沈同学，张武当时有和你说了什么？”
    沈沐曦想了想，“他说我们是小猫咪，让我们出去和他玩。”
    “别的呢？”
    “发现你们了。”
    “还有呢？”
    沈沐曦捂了下腹部，“他就把我踢飞了。”
    赵天：……
    要不是这姑娘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他都觉得她在耍他。
    最后，赵天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内容，便招呼属下，带着沈沐曦去做武力值测试。
    沈沐曦被带到了一个测试屋，里面的测试机器和沈林潭拳馆里的很像。
    她在穆白的帮助下戴好拳套，用力对着靶心击去。
    旁边的屏幕在十几秒后，显示出三行字：
    力度：2332
    速度：0.16s
    恭喜你！你的实力已达到大武师5段！
    ***
    测试屋里的三个男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看着显示屏。
    赵天心下大骇，这女孩是天才吗？
    他的视线立即看向沈沐曦，炙热?中带着殷切，“沈同学，你师从哪里？”
    沈沐曦卸下拳套，回了两个字：“明山。”
    “明……明?山？那是哪里？”赵天直接傻眼了。
    在武管局里，只有一级以上的调查员才有资格知道古武界更高层次的事。
    穆白淡淡地说：“一座普通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