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潇遥说话,乔明月已经接过了话茬,略带调侃的道:“这可是二公子独特的喜好,我可是见了二公子不止一次用这样的方法进门了!”
想到第一次见到潇遥时候的场景,乔明月便觉得好笑,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翻墙而来,只是那时正是白日,她一眼就看到了墙头上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然后一片树叶,就将人从墙头上打了下来。
如今……倒是省事,不用她动手,这人也能把自己摔成这样,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潇遥一瘸一拐的被潇丽舒搀扶着往屋子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手指上的鞋子的痕迹,幽幽的道:“是谁踩了我一脚?这手都肿了!”
“是……是明月!”潇丽舒反应极为迅速的指着乔明月,乔明月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啊好啊,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她好心好意的来看她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这家伙倒是好,居然诬陷她!
乔明月用眼神一遍遍的谴责潇丽舒,潇丽舒有些心虚的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明月帮帮忙,我二哥特别记仇,他要是知道是我,我就惨了!”
看着潇丽舒一双真诚的眼眸,乔明月虽然有些无奈,却还是伸出三根手指来,潇丽舒咬着牙面上带着笑答应下来,心里却一个劲儿的在滴血。
“是我做的!我……刚刚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谁让二公子在那种地方睡觉呢!”潇丽舒笑呵呵的看向潇遥,潇遥闻言愣了一瞬间,随后眼中满是恼怒的看向乔明月。
乔明月却一点都不畏惧,迎着他的目光瞪了回去,她这次可是赚大了!三百两银子,背个黑锅,值了!
三人回到房间,潇丽舒也顾不得方才还在伤心了,先去给潇遥倒了一杯水,又端上了水果,忙前忙后的样子,让乔明月有些咋舌,便是面对潇宁的时候,也不见这家伙这般勤快啊!
虽然不懂潇丽舒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勤快,不过乔明月还是耐着性子坐在了潇遥对面,潇遥接过水杯低头喝了一口,才抬头看向潇丽舒。
“我听府中下人说你得罪了父亲?方才父亲大发雷霆,我不放心你,如今大哥不在府中,大姐也远嫁,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来看看你。”他说的平静,俨然是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潇丽舒闻言垂下脑袋,没了方才的高兴,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垂下眼眸,摇摇头道:“我没事,就是顶撞了父亲,父亲的性子二哥应该知道的,气过了也就好了,他素日里最是疼我了。”
“我知道父亲最是疼你,可如今父亲年事已高,我等小辈不能替他分忧,也该懂点事才是,你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都是马上要嫁人的大姑娘了。”潇遥关切的说着,潇丽舒闷闷的点头,也不管他说的话合不合自己的心意。
看着面前这兄妹两人,乔明月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头喝了一口茶,一口茶喝下去,她差点喷出来。
“丽舒……你放了多少茶叶啊?”眼前的茶已经不能用苦涩来形容了,简直……难喝至极!
听乔明月这么说,潇丽舒有些疑惑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头喝了一口,瞬间喷了出来,捂着自己嘴巴连连塞了两块方糖在口中,这才缓和了口中的苦涩。
“我……我就放了一半而已!”掀开茶壶,乔明月目瞪口呆,确实一半,茶壶的一半,如今茶壶中茶叶被茶水泡开,已经快要胀满整个茶壶了。
潇遥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妹妹,语气倒是缓和了几分,“你呀,从小就是千呼万唤的被人伺候着,如今母亲将人调走,你一个人如何照顾自己?罢了罢了,一会儿我去找母亲求求情,让她留下几个人在这里照顾你。”
潇丽舒闻言眼眶微微泛红,却并未点头,只闷闷的道:“二哥,我没有做出!”
潇遥点点头,只说不管错没错,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和父母认错才是,免得自己吃苦头,潇丽舒闻言却不说话了,她性子极为倔强,此时虽然没有反对,可不说话,却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叹了一口气,潇遥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又道:“此事我会派人去通知大哥,马上就是王太后的生辰宴了,闹大了,对潇家对你都不好!”
听着潇遥的话,潇丽舒紧抿着唇许久,才出声道:“是我不懂事,我会去与父亲赔礼道歉的,二哥,这件事情就不要去打搅大哥了,暮晴姐姐时日不多了,大哥如今已经是心力交瘁,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再让他分心。”
当年,暮晴为了潇宁甘愿成为潇丞相的一枚棋子,手中沾染了那么多的血,如今两个人终于突破了重重的阻碍,终于走到了一起,暮晴却已经是油尽灯枯。
他们如今的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她不远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大哥分心,更不想让大哥因为要处理自己的事情而留下什么遗憾。
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潇丽舒,潇遥摇头叹了一口气,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瘸一拐的站起身来,缓缓往外走去。
“母亲派人在外头看守着,我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进来看你一眼了。”潇丽舒点点头,面对这个素日里性格古怪的二哥,倒是难得生出几分血脉的亲情来。
她上前两步,轻轻喊了一声二哥,潇遥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却听潇丽舒笑着道:“二哥,半月之后便是我的大婚了,到时候,二哥会来的对不对?”
潇遥一愣,随后和善的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潇丽舒的脑袋,潇遥笑道:“小时候那个流着鼻涕的胖丫头终于长大了,也要嫁人了,你可是二哥看着长大的,二哥自然会去的。”
“那……二哥能不能把你收藏的那把龙啸剑送我做嫁妆?”潇丽舒眼巴巴的看着潇遥,乔明月正在和白水漱口,听着这话差点一口水呛着自己,这丫头,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