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玉佩大小一般都差不多,可是像潇遥这块玉佩这般精致的天下间都难寻第二块的,她倒是不相信会这么巧,正好凶手偏偏也有这么一块玉佩!
潇遥看她并未探查他是不是有武功,不由得有些失落,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玉佩,他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姑娘可以和二妹关系极好,可以和大哥做朋友,为何独独对我这般疏离敌视?”
方才他询问之时乔明月便没有正面回答,一来是不知道这样的问题要怎么回答,二来也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和潇遥不是一路人,既然如此,便没必要过多纠缠。
只可惜眼前之人却毅力极好,一点都不着急,只耐着性子再次询问她,显然是不想让她逃避这个话题,非要问一个清楚明白不可。
潇遥没有着急去接过她手中的玉佩,他只是定定的将乔明月看着,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乔明月抿着唇,将玉佩小心翼翼放在石桌上,态度谦和,“二小姐乃是女子,至于大公子,我与大公子也并无多少交情,二公子怕是误会了。”
风拂过耳畔,院子里的桃花树纷纷扬扬的落下一片片的花瓣,粉粉嫩嫩的花儿将地上血淋淋的被撕扯烂的鱼掩埋在花瓣之下,仿佛那血腥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
潇遥笑了笑,眨巴着眼睛道:“姑娘也可以把我当做二妹那样与我相处!”
一句话,惊得乔明月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潇遥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的。
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潇遥却像是很喜欢看她这个样子一样,笑嘻嘻的看着她,他长得很好看,眉眼间比之潇宁的锐利多了几分柔和之色,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眸子,更是给他添彩。
收回目光,乔明月面上带上几分疏离之色,淡淡的正色道:“潇二公子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今日……谢过潇二公子给我看这玉佩,玉佩便还给二公子了,我也该走了。”
将玉佩轻轻放在石桌上,乔明月微微福身,转身离开。
身后,潇遥笑了笑,“姑娘今日来,不只是为了探听我的口风吧!”脚步微微一顿,乔明月回眸看去,潇遥就站在树下,满树的落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肩上,他却丝毫不去管,任由那落英落满了他周身。
乔明月静静的看着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是,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探一探公子的口风,如今我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便不做过多停留了。”
握紧了手中的锦帕,乔明月转身离开。
她果然没有猜错,潇遥不简单,或许从她一开始来到这里,他就已经开始在怀疑她来的目的了,可是他却不动声色,没有揭穿她。
想着他方才的那个笑容,乔明月便感觉后背一阵阵的发凉,潇遥到底想做什么,他和官道上的那几起凶杀案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牛车的下面,会有他玉佩的印痕?
因为那个印痕极为隐秘,藏在牛车的下面,所以并未被雨水所冲刷掉,也算是造化。
出了潇家,乔明月并没有急着回去,她便慢吞吞的在街上走着,脑海中乱糟糟的,不知不觉竟然就走到了容物斋,仰头看着容物斋三个大字,她只觉得心中被揪的疼,刻意忽略的担忧再次涌上心头。
“姑娘……”她原本打算离开的,这里处处都是念儿的影子,她不敢进去,生怕进去了会勾起自己的心痛来。
可是谁知道账房先生正好要出门,一眼就认出了她,便从后面轻轻地唤她。
想躲终究还是躲不掉的,乔明月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时面上已经带上了浅浅的笑容,他们还不知道念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想让这些人跟着一起担心。
“李先生,好巧!”
街道上人来人往,容物斋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有几日生意确实很差,可是奈何容物斋的东西齐全价格又不是很高,就算是贫民百姓也能够消费的起,所以这几日这生意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如今她站在门口处,能够看到顾客进进出出,铺子里还像从前那般的热闹,只是……只是少了一个念儿。
账房先生点点头,连忙将乔明月让进了铺子里,一边吩咐小伙计上茶,一边询问乔明月念儿的情况,为何这几日都不见小少爷。
乔明月想了想,到底不想这么一群在铺子最难的时候都没有离开的人跟着担忧,便笑着道:“近日新开了一家铺子,到底是新开的铺子,不比这边已经稳定了,所以需要念儿时时刻刻的守着,这边,便有劳先生还有掌柜的了。”
这铺子里还有一个掌柜的,只是平日里他都是在外头跑生意的,和那些个达官显贵做生意基本上都是他出面,所以他也极少在铺子里,乔明月也只见过那人一面。
听得乔明月说小少爷是因为新的铺子开张抽不开身,账房先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叹道:“如此便好,这段时间不见小少爷,我们都很担心。”
说罢,他又询问乔明月来这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乔明月一愣,想到自己是不知不觉自己走到这里的,只是她到底不能明说,便只好编了一个理由。
“这铺子里可有工匠师父在?”容物斋上面对王公贵族,下接待寻常百姓,寻常百姓自然不会要那些极为贵重的东西,可那些达官显贵却不一样。
铺子里的工匠师父便是用来服务那些个达官显贵的,他们选好了衣服也好玉料也好,师父给他们单独设计独一无二的款式,这些人要的便是一个与众不同,虽然如此一来价格高了许多,可这些人都不是缺钱的主儿。
要的就是这建安城独一份的名号,乔明月之前就听念儿说过,这些师父每日的生意好的很,有些公子小姐不愿意出府,便会花费大价钱把人请到府中定制,所以有些时候那些工匠师父并不在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