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管家在邬赫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的拘束,可见平日里邬赫此人待他们一定是不错的,才会让他们对他没有一点点的防备。
“酒叔,这位姑娘原本就是神医,医术比之潇宁潇神医也不差分毫。”乔明月还没有说什么,邬赫已经替她说话了,听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将自己抬高到和潇宁一处的位置上去,乔明月惊得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要是有现代的医疗设备还有现代的那些药的话,她一定会毫不脸红的说自己比潇宁的医术好,可是……在这个不管什么药都是中药需要仔细的去想用量仔细的去分清楚那一味是那一味的时代,她是真的没有自信说自己的医术比潇宁还要好。
不说别的,就潇宁发明的傀儡药也好还是假死药也罢又或者是其他的也罢,都已经刷新了她的三观了!
“没有你家主子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略懂而已,略懂!”乔明月谦虚的说着,老管家笑笑,只说他家主子这方面从不骗人,姑娘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乔明月被他夸奖的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红着脸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说再多,只怕眼前的老管家也不会相信。
几人说了几句话,邬赫便将老管家支了出去,房间里一下子就剩下了乔明月耶律显仪还有邬赫三人。
邬赫躺在床上,面上有些苍白,而乔明月就站在床头,静静的叮嘱他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一些,免得伤口恢复不好,会影响他日后的武功能不能发挥到极致,所以一定要仔细的注意才行。
邬赫听得倒是认真,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心里去,所以乔明月想等着一会儿要是见着老管家了,一定要好好的与他叮嘱一番才是,免的自己说的这一番话邬赫根本没有听进去,到时候手上落了伤,极为影响他在战场上拼杀。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稍微一点松懈就会丢掉性命,若是关键时候因着这手臂的伤而害得邬赫有危险,她一定会自责一辈子的。
乔明月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所以见邬赫只是在应付自己,她也没有生气,只小心翼翼的收回手,又提出能不能看一下他的伤口。
这下邬赫却一点都没有犹豫,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一个劲的表示不行。
看他拒绝的这么果断,乔明月也知道他的性子极为倔强,所以也没有再去强求,只说若是身子不舒服的话,一定要与潇宁说,他是天下第一神医,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邬赫脑袋一个劲儿的点,就差伸手赌咒发誓,自己一定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潇宁说了。
见他答应的痛快,乔明月这才露出几分笑容来,站起身,她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然后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
“邬赫,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景云,你这一份恩情,我铭记于心,他日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辞!”他救了祁景云,等于救了她,乔明月说不感激是假的,当听到祁景云没事,是邬赫帮他挡了一剑的时候。
她甚至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还好不是他!那一刻她才清楚的知道,祁景云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了。
见她恭恭敬敬的给自己行了一个大礼,邬赫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半晌,才道:“姑娘不必如此,我……我知晓景公子对姑娘的重要,姑娘与我有恩,哪怕这条命搭上,我也觉得值得。”
他说的坚定,乔明月了解邬赫的性子,知道他是一个从不会恭维奉承之人,他既然这么说了,便是真的这么想的。
“邬赫,谢谢你,真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为自己当初提拔邬赫的事情而感到庆幸,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害怕,如果……如果没有邬赫的话,他是不是就真的……
她不敢再去细想,他不愿意告诉她经历的那些危险的事情,她便不去问,只是一想到他曾经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回不来了,她的心还是不自觉的跳乱了一拍。
“姑娘,那些人武功极高,人又多,不是寻常人!”邬赫想了想,将当日的情况尽数告诉了乔明月。
原来当日他和祁景云原本是要一起去林家军驻守的军营的,因为林家军的收编是祁景云开始处理的,所以有些事情需要交接,有他在邬赫也方便管理。
两人原本是骑马赶往军营,谁知道走过一片偏僻之地的时候,突然涌出一群黑衣人来,那些人不针对他,只将他拖住,却拼了命的攻击祁景云,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而且那些人武功极高,绝对不是寻常的侍卫刺客,即便是祁景云武功那么高,一个人对付几十个黑衣人也难以抵挡,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听着邬赫的话,乔明月面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如果真的如同邬赫所说的那样,大周的皇帝是真的已经容不下他们了!
难怪那一日他回来之后会那样的无助,甚至在微微的颤抖,一想到那日他眼中的落寞,她的心蓦的一阵抽疼,伸手捂着心口处,她皱着眉大口喘着气。
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耶律显仪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蹙眉上前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乔明月,你要是自己先乱了阵脚,就没有人能够帮你们了!”
他蹲在她的面前,沉声一字一句的说着,乔明月看着眼前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庞,有些恍惚。
耶律显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握住乔明月的手,认真的承诺道:“我知道你在乎他,我也告诉你,我在乎你,所以……我一定帮你保住他,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听着那一字一句的承诺,乔明月地垂下眼眸,声音带着几分苦涩,“耶律显仪……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残酷,却没有想到,真的会残酷到让人没有立足之地,哪怕我们已经躲到了西辽,他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